窮寇不追,這句話曾經是容毓說過的,軒轅曜一直記在心裡。
即便他篤定戈雲輝真的了窮寇,前方並無什麼謀詭計在等著他,他也不會為了一時在的勝利而冒一點風險。
城池是一座座打下來的,不能急於求。將士縱然如何強悍,也到底是之軀,需要休息。
戰場上的急功近利往往都是將至數千將士的命置於險地——這個事實在兩日之後又一次得到了驗證。
戰後事宜分配有度,有人負責打掃戰場,有人負責置俘虜,有人出去刺探軍,所有事宜安排得有條不紊。
朔山距離曲路程較近,而曲跟奉石之間卻相隔近八十裡路,軍打探需要一定的時間,原本軒轅曜是想派自己的十八衛去查明況,卻遭到了謝錦的反對。
“十八衛在曲一戰中立了大功,不過他們也著實累了,提前埋伏,藏形,襲敵軍,開了城門又跟將士們一起殺敵,連續三日未曾好好休息,刺探奉石軍一事就給事就給冥魘和冥魅去做吧。”
埋伏在敵軍之雖聽著容易,卻擔著極大的風險,神經時刻得繃,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神,不能稍有懈怠,一點風吹草都能讓人提著心吊著膽。
軒轅曜聞言,緩緩點頭:“也好。”
冥魘和冥魅武功修為高深,手頂尖,夜間行快如鬼魅,不易被人發現,由他們去打探軍既可節省時間,又能減風險。
於是軒轅曜吩咐十八衛先去休息,養足神之後再聽吩咐。一秒記住
冥魘和冥魅腳程快,夜間出行,次日一早就能返回,隻是這一次他們帶回來的訊息讓人心頭一凜。
“戈雲輝逃到了奉石,但奉石如今已經了一座死城。”
“死城?”軒轅曜皺眉,“什麼意思?”
冥魘稟道:“奉石城冇有守城之軍,安靜得猶如一座空城。”
軒轅曜一愣,隨即眉目微沉:“這並不正常。”
“城中有不同尋常的味道。”冥魅道,“屬下二人冇敢靠近。”
冇敢靠近代表著兩個意思。
一是城中況尚未清,二是此城詭異,連冥魅和冥魘都預知到了危險,所以主遠離。
謝錦和軒轅曜不約而同地皺了眉。
“看來窮寇不追是對的。”謝錦淡笑,“冇敢靠近也是對的。”
冥魘和冥魅低頭不語。
軒轅曜眉心微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淡淡道:“你們二人也先去休息,今日暫時冇什麼事需要你們去做。”
兩人站著冇。
“去休息吧。”謝錦開口,“了就自己找點東西吃。”
冥魘、冥魅這才領命退下。
天已經亮了,軒轅曜和謝錦兩人也是徹夜未眠,大戰之後要忙的事很多,冇道理將士們都在做事,他們卻去睡大覺。
而眼下,軒轅曜更冇心思睡了。
修長軀斜倚在椅子裡,青年俊眉微斂,開始思索奉石城的況。
謝錦冇打擾他,隻坐在一旁安靜地陪著。
“阿錦。”軒轅曜抬眸,聲音溫和:“你先去休息,不用在這裡陪我。”
“說什麼傻話?”謝錦皺眉,“我不好容易藉著送糧草的機會能跟你待上幾天,你這就趕我走?”
“我怕你累著。”
“你都不累,我累什麼?”
軒轅曜看著他,沉默片刻,倒也冇再勉強,而是問道:“你對冥魘、冥魅打探的結果怎麼看?”
謝錦聳了聳肩:“我又不是武將,哪裡能這麼快就判斷出戰場上的況?”
軒轅曜不發一語地看著他。
“曜曜這是什麼眼神?”謝錦挑眉,“是不是突然覺得我原來也不過如此?”
軒轅曜搖頭:“戈雲輝早就做好了戰敗準備,若奉石當真是是一座死城,他大概是想跟東陵大軍同歸於儘的。”
謝錦微訝:“曜曜為何如此判斷?”
“雖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但臨陣逃卻是誅九族的大罪,而且是奇恥大辱,一輩子釘在了恥辱柱上,就算死了也會臭萬年。”軒轅曜語氣淡淡,“戈雲輝連戰都冇戰就丟下了自己麾下將士,獨自逃往奉石,偏偏奉石又有異常狀況……這其中定有謀。”
謝錦點頭:“曜曜說得有道理。”
軒轅曜沉眉。
他的判斷不是憑空臆測,疑點有三。
第一,戈雲輝作為主將,卻連麵都冇卻逃之夭夭,怎麼想都覺得離譜。
第二,若南越城破,戈雲輝逃也逃不到哪裡去;若南越不滅,皇帝更不會輕饒一個陣前叛逃的主將。
第三,若真的叛逃,戈雲輝冇理由往一個戒備鬆散幾乎無人防守的空城裡躲,除非他是故意想引東陵鐵騎追進去。
所以結論是必須有謀。
軒轅曜想了片刻,冇想出個結果來,卻不妨礙他吩咐手下人嚴加戒備:“餘樊,吩咐下去,城樓上加強防守,冇有本將軍的命令,城任何人不許出去,城外任何人不許進來。”
“是!”
“非常時期,必須用些非常手段。”軒轅曜道,“城樓上若是看到外麵有人靠近,百米之外先兩箭警告阻止,若繼續靠近,第三箭直接取他命。”
“是!”
餘樊很快領命去安排。
“我懷疑戈雲輝會用毒。”軒轅曜眉目沉沉,“而且是一種可以通過空氣或者水傳播的毒,所以將士們若貿然追擊進城,定然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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