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裡正之前去顧家敲門的靜不算小,不人都瞧得真真的。就在大家覺得這顧家是不是要倒大黴的時候,就看到一向在村子裡橫著走的傅裡正提著木桶拿著抹布,垂著頭灰溜溜的上門,無比虔誠的在眾人的注視下,將顧家的院門裡裡外外仔仔細細的了一遍。
不是院門,連門口的青石板也都被他用抹布清潔了一遍,看起來格外的賞心悅目。
這戲劇的反轉不是整個北山村的村民,就連呆在家裡的傅滿滿也冇有想到。看著正在自家大門口賣力抹地板的傅裡正,原本還懸著的為顧霆琛擔憂的心也隨著放鬆了下來,轉頭滋滋的去準備晚飯去了。
傅裡正這一次,可謂是裡子麵子都丟儘了。
見到臉黑焦炭回來的傅裡正,傅劉氏可以說是一個字兒也不敢多說,小心翼翼的做了晚飯,又進傅玉房裡囑咐了一遍又一遍讓今兒千萬不要生事,才帶著一起出來,和家裡人一起吃晚飯。
傅裡正繃著臉,坐在上首喝了兩口悶酒之後,方纔抬頭看了一眼在一旁像鵪鶉一般不敢開口的老妻,冷著臉吩咐道:“不是說要去請杜仙姑嗎?讓你孃家嫂子作快些,彆磨磨蹭蹭的耽誤事兒!”
“可,可不是你之前說……”
傅劉氏有些懵,剛剛早上那會兒提到這個的時候,老頭子還說讓再等等,怎麼這現在突然又變了說法呢?!
“你蠢不蠢!現在那顧獵戶都欺到我臉上了,若是不給他們些教訓,你讓我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哼!
明的不行,咱們還不能來暗的嗎?!”傅裡正一抬手,手裡的酒盞重重的被他砸在地上摔了個碎:“他不是在乎傅滿滿那個死丫頭嘛,那我就偏偏要想法子奪了他的眼珠子!”
傅裡正咬牙切齒,著聲音開始吩咐傅劉氏如何行事起來。
和傅裡正這會兒正忙著想法子要算計顧霆琛他們一樣,顧霆琛和傅滿滿這會兒也冇閒著。因為知道傅裡正的秉,所以顧霆琛的想法也很直接——殺儆猴,斬草除。
“今天雖是給了傅家一點兒教訓,不過依著他們的脾,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顧霆琛攬著傅滿滿,兩個人躺在床上說著話:“不過,有了這次的教訓,明著來他們應該是不敢了,怕是會使招。”
“那十之八.九會想著法兒的把我當邪祟除了吧!”傅滿滿想著今天顧霆琛對說的,隔壁朱迎春遞過來的訊息,慢吞吞的應了一聲:“反正,我肯定比你好對付。”
“彆怕,這件事給我。”顧霆琛輕拍著傅滿滿的後背,低聲哄著:“我有計較,不會們傷著你的。
你隻管想做什麼做什麼,乖乖看戲就。”
“要我幫忙嗎?”傅滿滿微微仰起頭,看著側闔眼而臥的男人,低低的問道:“你彆把我想得那麼弱嘛,有時候我還是能幫上你忙的。”
“暫時不用。”顧霆琛手了小姑孃的頭頂,然後順勢將往懷裡攬了攬:“放心,若是需要,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一.夜好夢。
這世界因為冇有曾經支撐著傅滿滿生活的電腦和手機,能夠用來打發時間的事,也就顯得尤為的稀和單調。
傅滿滿能做到隨遇而安,很快的就努力的適應了眼前的一切。
可是這種生活,對於朱迎春來說卻實在是有些單調得乏味。
每天除了做紅就是做紅,出去與村裡其他的小姑娘接,說來說去最多的,還是紅!
一開始剛剛到這世界的時候,多還帶著幾分新奇,可現在經曆得久了,隻覺得自己都快要被憋瘋了!
可即便如此,卻也十分清楚,眼前不是放肆的時候,若是稍有不慎,那下一個會被當邪祟除掉的,就該是了。
朱迎春按著以往的習慣,先去傅家陪傅玉說話。
隻是這趟過來,朱迎春明顯的能夠覺到傅玉緒上的變化。不再是像之前那樣,不是萬念俱灰就是歇斯底裡,這會兒看起來要鎮定了不。
甚至在這份鎮定裡,還藏著一份兒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能一目瞭然的得意與興。
朱迎春自認對傅玉是瞭解的。
能讓有這種緒的,肯定不會真的是因為現在想開了,可以去直麵這次的遭遇了;而一定是有什麼事吸引轉移走了的自怨自艾和絕。
而眼下唯一能夠讓傅玉開懷的,怕也隻有針對傅滿滿了。
可是昨天晚上那會兒,傅裡正不是纔去顧家給人洗了院門和臺階嗎?!
當然,這種心的腹誹朱迎春是不可能擺到明麵兒上來的,隻當什麼都不知道的繼續和以往一樣,拿出來針線想要教傅玉。
隻是這次還冇等開口提議,就被傅玉給開口拒絕了:“迎春姐姐,我今天不想學針線。你知道嗎,我可是好久冇有這麼高興過了!
這樣難得的好日子,你就陪我好好說說話兒吧!”
“好呀,你這樣想是對的。不過是遇到一點兒小挫折而已,咱們凡事得往好看。你看,你是裡正的兒,家境殷實,咱們這十裡八村的人家,有誰不想與你們家結親呀?!
你隻好好的養著,等明年開春兒,就什麼都好了。”朱迎春也冇強求,收起了手裡的針線,順著傅玉的話笑著哄:“等那時候,咱們再上山去,我給你做薺菜春捲吃!”
“迎春姐姐,我好恨哪!”傅玉垂著頭,手裡死死的拽著一張帕子,咬牙切齒的低喃道:“你知道嗎,那個死丫頭以前見了我可是連頭不敢抬的!
到底有什麼好的,不過是個克父克母的孤罷了!你怕是不知道,本就不是傅家人,不過是那早死的養父養母從外頭撿回來的野種罷了!
你以為傅家老太太為什麼會那麼對?!
不過是因為的出現,剋死了家最出息兒子,是個不折不扣的災星!
憑什麼能過得比我好,憑什麼和我搶東西?!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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