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戴夢微早知人如此，便也早早地說出了“待汴梁戰局塵埃落定再行兌現此事”的話來，算是在爲自己燒冷竈、擡氣勢。若是他在汴梁之戰中失利，這些事自然當做沒有說過，而若是戴夢微真的爲武朝重汴梁，關於“中華武會”的聲勢，會隨之水漲船高，乃是贏家通吃的一番佈局。

延綿的秋雨降低了外頭大規模火併發的頻率，在隨之而來的幾天時間裡，外頭出現的，多是一些小規模發生的惡事件。

在五湖客棧這邊，每至夜，兩道年的影便披著蓑鬼鬼祟祟地潛雨幕之中。“武林盟主”龍傲天與“齊天小聖”孫悟空按照自己的步調尋找著衛昫文的下落。

兩名年俠客很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他們的行有時候會功，有時候會失敗。功了往往留下一條歪歪扭扭的簽名，簽名的後綴從“天殺殺殺殺”逐漸發展到“衛昫文MA死了”、“周商是傻狗”、“污人清白太壞了”、“何文高暢”之類的噁心字句。

——在張村的學堂裡，“XXXX”向來是非常令人難堪的辱，被寫上名字的人往往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對於這種辱形式，小和尚也非常贊同，覺得大哥真是太壞了。當然，落在真正的壞人眼中，偶爾就會有些迷惘：你們不是來殺衛昫文的嗎，說何文高暢幹嘛……

當然，有的時候也會因爲遇上高手而導致行失敗。行失敗的後果往往飛狗跳、一塌糊塗，兩名年人的武藝很高，而由於家人或者師父那邊的打法側重，他們對於逃亡的意識與手段更是出。

年紀大些的龍傲天各項發展均衡，不僅能打能跑，設下的各種陷阱、以及飛刀之類的暗手段更是讓人防不勝防，而那外號“齊天小聖”的孫悟空，則是將一擊不中立刻遠飈的思維發揮到了極致，部分高手即便防住了兩人的刺殺，在隨後的追蹤裡也總會無功而返，有的時候甚至還會折損好些嘍囉。

幾天的時間裡，秋雨籠罩了江寧的天地，將一房舍與棚屋打得溼潤灰黑，由各個客棧、人羣聚集點組的輿論場中卻是熱烈非常，大部分客棧、茶樓、酒肆當中，酒水點心的消耗都要比以前多出不。這樣的輿論浪之中，在政治場之下的八卦圈裡，關於“五尺YIN魔”龍傲天與“齊天小聖”孫悟空的流言，逐漸的浮出水面。

“……聽說啊，這兩個人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最近在城裡攪風攪雨，要說武藝也真是高強，跟衛昫文那邊都連續打了好幾次了……”

“……何止衛昫文啊，你們不知道，如今在城裡要找這‘五尺YIN魔’的，除了‘閻羅王’以外，還有‘轉王’、‘平等王’那邊，都在放出風聲，要取他人頭……”

“……聽說這‘五尺YIN魔’乃是西域高手‘百尺YIN魔’的弟子，了中原之後無惡不作，衛昫文那邊、‘轉王’、‘平等王’那邊皆有家中閨折在他的手上，與‘平等王’的樑子，還是在通山結下的，是污了那譚公劍嚴家的閨，這消息還記得吧？記得吧？”

“……哎呀，你別瞎說，哪有什麼‘百尺YIN魔’……”

“……不懂了吧，這是人家西域的規矩，都是數字排下來，你看他的師弟，什麼‘齊天小聖’……人家的名號，說不定是‘四尺YIN魔’……”

對於綠林人而言，輿論場上的這些八卦，並不需要太過認真的對待，偶爾說起，繪聲繪，也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只是消息再傳開一些，便難免會進一些不該知道的人的耳朵裡。

城市西北邊，如今治安最好的由“公平王”何文掌管的地盤上，已經與何文有過正式接洽後回到客棧的錢寧，有一天便在吃早餐的時候，聽到了這樣的對話。這些天都在關心國家大事的他目一時間便有些迷。

坐在旁邊桌子上的兩黑一瘸以及幾名過來的華夏軍核心員手捂住了側臉。

“怎麼回事。”

錢寧端著飯菜換了個桌子。

黑妞低聲地跟他解釋了一番：“……現在聽起來，小弟進城了。”

“怎麼一下子跟‘閻羅王’、‘轉王’、‘平等王’三邊都結了樑子的……”

“誰知道呢。”一旁的宇文飛渡著，聲音極小，“不過要說搞事，他畢竟是我們大家教出來的……”

“你特麼還引以爲豪了！”錢寧瞥他一眼。

“苦中作樂……”宇文飛渡嘆氣。

小黑在那邊捧著臉：“我們本來想，查清楚事是誰幹的，做了他們，封鎖一下消息。不過那個‘猴王’李彥鋒級別比較高，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再說，我們以爲三天五天的也不礙事，誰知道……這一下就傳開了，我們也沒想到他就在城裡啊……”

“現在有兩件事，第一是找到他把他抓回去，讓師父和寧先生教訓他。”黑妞用筷子著饅頭，神平靜地說話，“第二件，既然事已經傳開了，就弄件更大的事來淹了它，反正都是要打的，我們計劃一下，把跟小弟有樑子的三方做掉一個兩個，公平王在江寧打起來，人都死了，將來就沒人記得了。”

錢寧瞪著：“你去殺啊？”

黑妞拿筷子指了指前方：“讓宇文去打黑槍，功的可能很大……”

桌面上的幾人端著下，陷了沉思。錢寧左右看看，隨後道：“你們看那邊……”出手一掌打在了黑妞頭上。

黑妞撇了撇：“你有話好好說嘛。”

“其實黑妞說的有點道理……”

“錢老大英明，我就說黑妞欠打，我就一點都沒有考慮過拿槍打人的事，你們怎麼這麼殘忍，人黑心也黑……”

黑妞瞪眼：“就你剛纔說的……”

小黑嘆氣：“今天晚上把瘸子炸死算了……”

“行了。”錢寧那邊也嘆氣，“你們這幾天出門找一下他，儘量別讓其他人捷足先登，真了份，丟一輩子人啊……還有那個‘四尺YIN魔’，什麼人啊，遇上了也照顧一下……”

“是‘齊天小聖’，錢老大，人家‘五尺YIN魔’，你不能也跟著啊……”

“這下好了，城裡所有人都在找他們的覺，小弟這是四面楚歌了……”

“嘿嘿，我覺得這次江寧的事過了以後，‘五尺YIN魔’這個名頭會跟著小弟一輩子……”

“回去就不要說……”

“你會說嗎？”

“我不會啊。”

“反正我不會……都怪你們倆……”

幾個人吃飯、閒聊，一本正經。

由於時間是上午，“武林盟主”與“齊天小聖”這兩個話題人正在客棧的房間裡呼呼大睡，寧忌原本打算用衛昫文的人頭來洗刷關於自己的不好的傳言，這兩天倒是覺得，殺周商也沒關係。除了在昨晚的行中見到了一位名盧顯的厲害人，雙方了一下手後逃開，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陷了多方追捕的境地裡……

同樣的雨幕，屬於“轉王”“不死衛”名下的一營地外，有三被高高地吊了起來，這是苗錚一家人盡折磨後的。

他們原本與樑思乙接，事敗之後投靠衛昫文，此時這幾人的卻又神奇地回到了“不死衛”的手中。

樑思乙站在遠，怔怔地看著這一切，更遠一點的地方，遊鴻卓靜靜地看著，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