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楚修明藏在皇宮之中，所以消息有些落後，可是就算是在邊城的沈錦也沒有想到英王世子會這麼快就舉兵造反，當然了英王世子說的並非造反，他打著爲先皇和太子復仇的旗幟，更是列舉了誠帝數十條罪狀。

其中第一條就是誠帝殺父弒兄。

更是說當初英王帶兵進京是得了先帝令進京救人的，可惜失敗了，不僅先帝和太子被誠帝所害，就是他得父王英王都沒能逃過稱帝的手。

此時邊城的議事廳一陣沉默，誰也沒有想到英王世子竟然會如此顛倒是非。

沈錦端著花茶喝了一口才說道，“這個英王世子不好對付啊。”

若不是說話的是神今晚，趙管事都要翻白眼了，這不是廢話嗎，真說起來英王世子心機沉，可不是誠帝能比的，英王世子公佈的誠帝罪名，每一條都是點著誠帝死的，而且每一條都可以衍生出很多條，甚至有的用詞模糊，引人聯想看在不同人眼中意思也是不同的，畢竟有些事每個人知道了解的都不同。

“臉皮真厚啊。”沈錦嘆道，對付這種不要臉的，沈錦真不擅長。

關於永嘉三十七年的事，就沈錦知道的，如果不是英王，再給誠帝點本事他也暗算不到太子，可是如今英王世子就差把自己說忠肝義膽的小白菜了，還忍辱負重了這麼久。

趙管事終於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王總管更是眼角了一下，原來夫人口中的難對付就是臉皮厚。

趙嬤嬤笑了下給沈錦的杯中續滿了花茶，沈錦說道，“誠帝要面子所以邊城能發展能發展現在的樣子，夫君才能平安到至今，若是換了英王世子，他纔不會管什麼民心大意，直接下旨讓夫君回京就好，一道夫君不回去，那十道八道呢？就算夫君最後還是不回去，可是在民心上恐怕就是夫君吃虧了。”

就算誠帝再多的不好，可是在更多的百姓心中誠帝纔是正統是皇帝，而楚修明抗旨不尊，難免是心中另有打算，“而且換了英王世子，你們覺得他還會給邊城糧草嗎？”

這話一出，衆人也明白了，和誠帝不同，英王世子本就擅軍事，格外自信否則也不會蠻夷合作，怕是打算先得了皇位，再把人給打跑，自然不會像是誠帝這般畏忌。

沈錦雙手捧著杯子，這杯子是沈錦來議事廳後專門讓趙嬤嬤找來的，比一般茶杯大上不，“而且恐怕夫君一到京城，就算是在早朝英王世子都敢喊侍衛來圍殺夫君，夫君武功再高又有什麼用？”

早朝的時候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都不能帶兵的。

衆人已經從驚訝神變了無奈，就聽見沈錦還在假設現在的皇帝是英王世子弄死將軍的方法，而且現在已經從圍毆到下毒又到暗殺了。

夫人啊將軍可是你的夫君，這樣和衆人講述殺死夫君的衆多手段真的好嗎？

等沈錦說過癮了就見衆人喝茶的喝茶，吃點心的持點心。

見沈錦停下來了，王總管趕說道，“果然不要臉的英王世子比較難以對付。”

“夫人覺得誠帝會怎麼應對呢？”趙管事問道。

沈錦想了想說道，“要打口水戰了吧。”

王總管笑道，“越心虛他的聲音就該越大。”

趙端皺了皺眉頭才說道，“而且誠帝有一個最大的心虛，不管是先帝還是太子都死於他手。”

這話一出衆人都沉默了，卻不得不說確實如此，雖然英王當初帶兵到了京城，卻是被太子打敗了，並沒有做下弒君之事，因爲他還沒來得及。

沈錦看著衆人濃重的神，有些不解的問道，“這些都是誠帝和英王世子的事，你們這麼擔心幹什麼？”

衆人面都僵了一下，然後看向沈錦，沈錦也是疑地看著衆人，“你們難道不該去想怎麼趁機得利嗎？”

沈錦捧著杯子喝了幾口，才接著說道，“而且，你們想再多也沒用，不管我們想再多，誠帝和英王世子都不會聽我們的啊。”

趙管事和沈錦相的比較久一些，倒是有些習慣了沈錦的語出驚人，所以最先反應過來說道，“夫人說的是。”

沈錦的話雖然聽著直白，卻也是在理的，不管他們怎麼想，誠帝和英王世子都不會聽，不僅如此這兩人的想法，往往出乎正常人的意料。

王總管問道，“夫人覺得他們接下來會打仗嗎？”

沈錦點頭。

趙管事想了想也說道，“而且英王世子都忍了這麼多年，爲什麼不等誠帝的兵馬都集中到蜀中？”

趙端猶豫了一下說道，“莫非發生了什麼變故？”

王總管眼睛瞇了瞇，端著茶水喝了一口，說道，“只是英王世子選在南京？”

其實在沈錦說江南後，衆人心中都覺得江南更有可能，畢竟有時候人的運道很奇妙，誰知道這次英王世子竟然選在了南京，莫非……

“在下倒是想到一個可能。”趙管事說道，“會不會和蜀中一樣，南京只是一個幌子？”

“極有可能。”王總管咬牙說道。

趙端想了一下問道，“可是爲何如此？”

“其實也有一種可能。”沈錦看了下正在思索的人說道，“就是他本來就準備在南京舉事啊。”

“可是夫人不是說在江南嗎？”王總管開口說道。

沈錦一臉迷茫，明顯不太記得自己說過什麼了，還是趙嬤嬤趴在沈錦的耳邊低聲說了一下，沈錦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哦，我只是說若是我的話，可是英王世子又不是我。”

趙管事和王總管面面相覷，竟然不知道怎麼反駁纔好，沈錦接著說道，“而且他沒有選在江南不是更好嗎？或者其實他把江南當錢袋子，自然不希那邊被戰火波及。”

這麼一說也說得過去了，只是爲什麼英王世子這次會如此急切？

“不管是爲什麼，英王世子準備不周全的話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王總管說道。

趙管事也是點頭，“現在需要防備的就是誠帝會不會下旨讓將軍帶兵去南京。”

沈錦說道，“那我們就先上奏摺說蠻夷異好了。”

這也是個辦法，但是卻不夠好，趙管事問道，“若是誠帝說讓忠毅侯接管邊城的事呢？”

王總管眼睛瞇了一下說道，“那就麻煩忠毅侯病上一病或者點傷了，蠻夷兇殘，忠毅侯英勇抗敵，只是戰場刀槍無眼。”

“那就給忠毅侯請功吧。”沈錦想了一下說道，“畢竟忠毅侯是誠帝的婿，他總不好不賞賜吧？”

趙嬤嬤眼睛瞇了一下很想和夫人說，其實邊城沒有夫人想象中那麼貧窮的，雖然比不上國庫，可是這麼久的經營也差不太多，互市的稅收一類的可是都被邊城直接扣下的，除此之外，還有在外面經商的所得，只是開始的時候錢財方面張了一些，可是現在已經開始盈餘了許多了。

其實沈錦並非覺得邊城窮，而是覺得誠帝的便宜不佔白不佔，特別是在知道那些往事之後。

這些都是小事，所以王總管很快就應了下來，還咱了一句，“夫人真是持家有道。”

沈錦笑了一下，帶著幾分得意的味道，“其實我覺得英王世子會這麼著急，說不定是因爲他不行了。”

衆人聞言一笑都沒有當真，就是沈錦也是隨意一說，卻不想有時候人的運道還真是很奇妙。

王總管說道，“那麼就看誠帝如何應對了，怕是誠帝會抓住英王和蠻夷合作的事來回擊。”

“還有英王世子說的是先帝召英王京這件事，英王世子本拿不出證據。”趙管事眼睛瞇了一下開口道。

趙端想了想開口道，“而且誠帝當皇帝這麼久，潛移默化下很多人都以爲當初是英王殺害了先帝和太子，誠帝又慣會做面子，每到先帝和太子的忌日都要做作一番，就是如今朝堂上很多後來的員也都不知道這些真相了。”

“其實你們有沒有想過英王世子本不需要理由？”沈錦開口道，“他只要抓著誠帝的把柄來說就好，本無需理會誠帝的質問。”

衆人沉默了。

沈錦接著說道，“如果英王世子要些臉面，也不會打著先帝和英王世子的名號。所以他爲什麼要在意誠帝的質問呢？他只要讓天下百姓和跟隨他的士兵相信不就行了嗎？”

趙管事想了想說道，“確實如此，當初英王就是個不要臉面的人，只是當初若不是楚家抵抗住了滿意，說不得真讓英王功了，可是如今看來英王世子像是更針對誠帝？”

趙端點了下頭說道，“確實如此，而且每件事都把著了誠帝的命脈。”

王總管開口道，“說不得正是因爲英王世子的目標是皇位，和我們沒有什麼衝突？”

“也可能是英王世子單純的看不上誠帝。”沈錦沒有把事想得那麼複雜，“當初英王被太子打敗，王敗寇，既然英王選擇了這條路就做好了準備，所以才提前安排了世子，如果是太子繼位，這也算是理所應當了。”

“外甥的意思是，英王世子也算是英雄惜英雄，所以對誠帝用了這般卑鄙手段坐上皇位很不服氣？”趙端聞言說道。

沈錦疑的看向了趙端說道，“不是啊，我的意思是英王世子只是仇恨爲他人做嫁這樣吃力不太好的事，就像是他覺得那皇位本該是他們一脈的，可是被誠帝玷污了。”

玷污好像不該用在這裡……不過此時衆人也沒什麼覺了，習慣了沈錦的語不驚人死不休。

“覺太可能。”趙端猶豫了一下說道，“若是真的如此就太過兒戲了吧。”

沈錦哦了一聲，“我就是隨便說說。”

趙管事卻開口道，“其實在下覺得夫人所言很有可能。”

王總管想了想說道，“我也覺得這樣的理由太過兒戲了。”

“其實不管理由是什麼，總歸是對我們有利的。”趙管事開口道，“如今我們只要繼續潛伏就好。”

王總管點頭，“萬不可使得那位的事被傳出去，否則不管是誠帝還是英王世子，都不會放過我們的，畢竟真說起來我們的威脅更大一些。”只要不曝那位的事，他們完全可以隔岸觀火了。

趙管事準備了紙筆，說道，“那麼現在先列舉一下英王世子和誠帝之間罵戰的事。”

“這個有用嗎？”沈錦有些疑的問道。

王總管解釋道，“可以據這個來推測他們的計劃，然後先發制人。”

沈錦其實還是有些不明白，不過此時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就看王總管、趙管事和趙端你一言我一語討論了起來，沈錦聽了許久，發現他們都是一個人提出一條，然後三個人再一起反駁，吃了兩塊糕點又喝了點花茶後，沈錦發現沒自己什麼事，就到後宅順便餵了餵東東，東東見到沈錦格外興，吃飽以後還手舞足蹈的，他長得胖墩墩的，上穿著紅繡金鯉的服，頭上還戴著

當初陳側妃專門給他做的虎頭帽，小不點趴在地上。

趙嬤嬤等沈錦和東東玩了一會才說道，“夫人該回去了。”

沈錦應了一生說道，“好。”

代孃和安寧仔細照顧東東後，沈錦就起離開了，誰知道剛剛還乖寶寶一樣的東東見到沈錦要離開，就開始咿呀咿呀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