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像是瑞王自己說的,京城的守衛還真的不敢仔細去查他,畢竟瑞王是誠帝唯一還活著的兄弟,又是誠帝親自下令許他出京的,誠帝更是不知道楚修明進京的消息,所以楚修明就坐在瑞王妃的馬車裡面大大方方離京了。
只是還沒有到楚原,他們就得知了一個讓衆人都驚訝的消息,英王世子竟然傳出消息,有先帝太子嫡孫的消息。
瑞王臉變了又變,才低聲說道,“這可是真的。”
楚修明也皺著眉頭,並沒有說話,莫非英王世子知道了楚修遠的世?
趙歧臉也有些難看,瑞王妃倒是一笑說道,“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更何況,誰又能保證那個人是真的?若是真的想要震撼,爲何不說是太子嫡子的消息呢?不過是因爲還有人認識太子嫡子記得當初太子和太子妃的樣貌,如今說是孫子,只要有三四分像也說得過去了。”
楚修明也笑道,“岳父你覺得陛下會留下這樣的把柄嗎?”
瑞王想到就連伺候過太子的人那些家人,誠帝都沒有放過,更何況太子的後人呢,“說的也是。”不過說完以後又驚訝地看向了楚修明。
瑞王妃給瑞王倒了杯茶,這才說道,“莫不是王爺以爲三婿不知道那些往事嗎?”
瑞王沒好意思點頭,卻真是這麼以爲的,楚修明開口道,“當初太子的側妃,也是我堂姑。”
“那你……”瑞王有些猶豫地看向了楚修明。
楚修明開口道,“我楚家一直保的是天啓的江山和百姓。”
瑞王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楚修明微微垂眸,遮去了眼底的緒,“當初我父兄明知是去赴死,卻還是依然去了,不過是想讓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至死都毫無怨言。”
只是那些都是他父兄的想法,楚修明卻從來不這麼想,楚修明只覺得債自當償,不過這些,楚修明卻不會說給瑞王聽。
提到楚修明父親的死,誠帝心中有些尷尬,畢竟那時候楚修明父親的死是有些蹊蹺的,其中有誠帝的手筆,不過瑞王知道的不多,難掩愧說道,“是我沈家對不起楚氏一族。”和楚家的大義相比誠帝的心思太過下作了,就算他們是親兄弟,瑞王也不是很喜歡這個親哥哥的,小的時候他就更喜歡去太子宮中玩耍,或者被六皇子等哥哥帶著玩,他還記得太子妃會給他們幾個小的準備金卷和玫瑰糖。
那時候先帝不好,已經很管他們這些年的皇子了,見也只是見太子,他們都是太子親手教出來的,太子那時候已經監國了,可是就算再忙碌,也會每日來書房教他們功課,除了他們之外,太子的長子也在書房學習,還有次子也剛學。
這也是爲什麼誠帝登基後,所有的兄弟就剩下他一人,瑞王還記得那時候他五哥六哥帶著親衛,衝進太子府中,想要救出太子妃和侄子,最終卻被箭死,那一夜的大火從太子殿中燃起……
好像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瑞王那時候意氣風發,來見母后,母后讓他在室,卻不想瑞王去聽了誠帝和母后的話。
瑞王還記得誠帝那時候的神,猙獰而恐怖,興的說著父皇的死,太子的死,太子妃的死,還有那麼許多兄弟的死。
甚至四皇子因爲怒罵誠帝,被誠帝……死無全。
好像也是從那一刻起,瑞王明白了,誠帝也只是誠帝了,所以小的時候還被太子稱讚過聰慧的瑞王,越來越平庸糊塗,越來越荒唐。
而不管是誠帝還是太后,也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意見,不再去書房,不願跟著師父學習,若不是小時候底子好,恐怕瑞王真的被養了草菅人命的子,而不是現在這般,不過是紈絝一些。
有時候瑞王都會忘記這些,好想他本劇是這樣糊塗。
可能是因爲離開了京城,也可能是因爲英王世子提到了太子後人,瑞王不想起來了那些往事。
他再一次見到父皇和太子的時候,只剩下了已經收拾過的冰冷,先帝和太子都是被誠帝毒死的,而剩下的兄弟……
其實誠帝有時候會想,如果那時候他沒有被母后給關在屋中,而是親眼看見太子死的時候,會不會也像是其他兄弟那樣,怒罵唾誠帝一臉,會不會也和那些兄弟一樣,已經死了。
瑞王妃也不會知道,當初是他主與母后說的想要迎娶瑞王妃的,爲的是什麼,瑞王也忘記了,可能是因爲那時候太子妃滿臉笑容,聲對著他說著,小六如今也有心上人了,就等著你再長大一些,嫂子定會給你相看個喜歡的……
如果太子還在,他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文不武不行了?
畢竟太子雖然疼他們,可是對他們的功課格外重視,那時候太子告訴他們,我們沈家是皇族,在著百姓的崇拜時,也要好好保護著所有百姓。
楚修明他們看著不言不語的瑞王,對視了一眼,趙歧開口道,“那麼現在要做什麼?”
“回楚原。”瑞王妃開口道,“就算有太子後人出現,該爲難的也是誠帝。”
“若是真有太子後人……”瑞王頓了頓才接著說道,“只希不要是被英王世子養大。”那樣就算是太子後人,也廢了。
瑞王妃疑地看了瑞王一眼說道,“王爺,莫非……”
瑞王沒有在說什麼,衆人見此也沒有再問,不過楚修明卻看出了瑞王眼中的懷念,心中不嘆了口氣,瑞王雖然耳子也糊塗,卻也比如今的誠帝好許多,當初就算是瑞王登基,也不會如現在這樣,弄的天啓如今憂外患。
等晚上休息的時候,瑞王才低聲和瑞王妃說道,“其實太子是一個很好的人。”
瑞王妃聲說道,“王爺怎麼忽然想起這些了。”
瑞王嘆了口氣,“我那幾個兄長人也很好,只是可惜了,這就是說的運道嗎?天要亡我天啓嗎?”
瑞王妃聽到瑞王的話,心中狠狠一,抿了抿脣這才讓聲音不會發抖,安道,“王爺莫要如此悲觀,再說還有王爺在呢。”
“本王?”瑞王開口道,“不行的,王妃你說那個太子後人到底是真是假?”
“妾也不知道。”瑞王妃的聲音輕。
瑞王又嘆了口氣,瑞萬妃卻閉上了眼睛彷彿睡著了一樣。
邊城中,當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衆人看著沈錦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要是猜對一件兩件事還能說是湊巧,可是如今不管沈錦說誠帝還是英王世子的事,幾乎都是對的,唯一一件不肯定的就是江南和南京的事,不過衆人也覺得,英王世子把江南當錢袋子這點很可信。
沈錦喝著暖暖的紅糖姜水,莫名其妙地看著衆人這樣盯著自己,趙嬤嬤直接問道,“夫人把誠帝和英王世子的心思才得很準,他們不過是驚訝和崇拜罷了。”
趙管事也說道,“夫人到底是如何猜出的?可是有什麼規律?”
沈錦想了一下,也想到了確確實實好像都說對了,“我就是隨便說的啊。”想了許久,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是怎麼猜出來的,好像就是這樣猜的。
王總管忽然說道,“當初夫人說英王世子不好……”衆人聞言眼睛都瞇了下。
趙端開口道,“要不要從這個方面打探下?”雖然還是不好查出,可是有了方向後,就比漫無目的打探要簡單了許多。
趙管事點頭說道,“在下會去安排的。”
沈錦愣了愣說道,“我就是隨口說的。”
趙管事笑道,“說不得夫人與他們心有靈犀呢?”
這話一落,就見沈錦瞪圓了眼睛,驚恐地看著說話的趙管事,“那樣就太恐怖了!”一點也不想要這樣好不好!
看著沈錦的樣子趙嬤嬤狠狠瞪了趙管事一眼,才安道,“夫人莫要聽他們胡言語,這是因爲夫人聰慧過人的緣故,他們猜不到不過是因爲資質愚鈍。”
資質愚鈍的王總管和趙端對視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記恨趙嬤嬤?他們不敢,記恨夫人?和夫人沒什麼關係啊,所以全部記恨在了趙管事上,讀了這麼多書都讀到了狗上,連話都不會說。
趙管事苦笑了一下,說道,“是在下胡言語了。”
”沒關係的,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沈錦反而安道,“其實我想了想,可能因爲我們是親戚。”
衆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沈錦解釋道,“就是你們不是問我怎麼猜到的嗎?我覺得可能是因爲我和誠帝、英王世子是親戚的緣故,所以想的比較一樣?”
有點無法反駁的覺。
沈錦接著說道,“因爲我和英王世子是同輩人,所以想法比較一致,而誠帝畢竟年紀大了許多,其實如果是我,我當初就不會承認英王世子的份,只說他是冒充的就好了。”
王總管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樣一來,雖然大臣們都知道英王世子的份,可是普通百姓不知道。”
趙端也覺得,沈錦這個辦法雖然說糙,卻不得不說,直接把英王世子接下來的打算都給堵死了,而誠帝這般和英王世子對罵,而且是承認了英王世子的份,反而與自己不利。
“可是英王世子爲什麼還沒兵?”沈錦有些疑的問道。
這件事王總管他們在一起討論過了,聞言說道,“怕是在等什麼。”
“而且英王世子說知道太子嫡孫消息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趙管事擔心的是這點。
王總管開口道,“怕是假的。”
趙端皺眉說道,“會不會想要嫁禍將軍?”
“其實那不算嫁禍吧。”沈錦有些猶豫地問道,因爲確確實實有太子嫡孫在他們這邊,若是這次他們否認了,已經仔公佈楚修遠的份,怕是會讓人覺得不夠誠信。
確實不算嫁禍,可是他們都敢確定,英王世子不可能知道,因爲就連趙端他們也是到了邊城後,才猜到了那位的份,而且更是驚訝楚修明的大膽。
王總管眼睛瞇了下說道,“先下手爲強。”
趙端開口道,“我倒是覺得英王世子會把那個所謂的太子嫡孫帶在邊,這纔是正統,打著這個名義,怕是一些大臣都會猶豫的。”
“是啊。”趙管事也說道,“不過就怕到時候他的那個太子嫡孫出來後,後面再出來的反而會吃虧。”
王總管點頭說道,“除非有鐵證。”他們手上一點證據都沒有,畢竟那時候爲了讓誠帝相信太子所有子嗣都沒能逃出去,代表皇室份的玉牌一類的,並沒有拿出來。”
沈錦忽然想到楚修明選在這個時候進京,莫非在知道英王世子的事後就想到了這些?咬了咬脣說道,“不行的話,到時候就仿造一個。”
這話一出,衆人都愣住了看向了沈錦,就聽見沈錦說道,“真真假假反正也沒人分得清,再加上夫君的份,說英王世子保了太子後人讓人覺得可信還是楚家一家犧牲了命才保護了太子後人可信?”
這麼一說,王總管也開口道,“如此也可以解釋爲什麼誠帝爲何對楚家這般忌諱。”
趙管事也點頭,“不僅如此,還有當初太子側妃可正是楚氏的族人,有些事也是真的。”
趙端眼睛瞇了一下,“我那妹夫也快到楚原了,到時候把他的份牌借來用用,找能工巧匠,我就不信不能以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