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七章 多年前的賬

平王低著頭，真的是頭發都立起來的覺。

他覺著皇太後馬上就要然大怒了，馬上就要命人將薛姨娘拖出去砍了。

不過。還真是出乎平王的意料之外，皇太後在聽完了侍衛和醫的話之後，並沒有馬上說什麼，反而看起來還沒有剛剛那麼怒氣沖天了。

皇太後反倒是安靜下來，還喝了兩口茶，潤潤嗓子。

就在平王惴惴不安的等著的時候，皇太後道：“陳側妃是怎麼死的？平王嫡長子是怎麼夭折的？”

平王心裡一沉！

就看見跪在那裡一直在微微抖的薛姨娘都忍不住了，抖的更加厲害，突然的磕頭下去，哭著道：“奴婢該死！奴婢就是個奴才，只是個奴才而已！既然所有人都指認奴婢膽大包天害小郡主，奴婢也不敢反駁辯解，只求速死！求太後娘娘不要在為難王爺，求太後娘娘全！”

皇太後一聽，不由得冷冷的呵呵呵一笑，冷冷的道：“你倒是真忠心啊，平王大約的是不認為他的嫡長子是你弄死的吧？不然也不會對你一個狗奴才如此的死心塌地。今天不讓他看清楚，不讓他心服口服，哀家不滿意！”

停頓了一下，皇太後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平王：“如果平王明明心裡知道，卻還敢……”

說到這裡，皇太後眼睛瞇了一下。

平王都驚了一冷汗出來。

心想皇太後總不會連自己都殺了？

“來人，將宮裡的醫，其他的科的……”皇太後說著想了想，道：“傳給哀家看病的沈醫過來。”

嬤嬤答應著，轉正要出去。

皇太後道：“慢著。”

嬤嬤忙回來跪下。

皇太後道：“去平王府將所有的奴才都帶來，不管是年老的年的，在府裡呆了幾年的，但凡是這一次跟著進京的，全都帶來，哀家要一個個的審問之前的事。”

嬤嬤還楞了一下，不敢怠慢的忙答應了，頓了頓看太後沒有其他吩咐了，忙出去了。

別說傳話的嬤嬤，屋裡所有人都愣住了。

誰也沒想到皇太後弄這麼大的陣仗。何況，五六年前的事了，如何能查的清楚？

就算是把所有的下人傳來，下人也有不知的，或者有，也未必會說。怎麼查？如何查？

所有人心裡全都不是很明白。

“添雨過來。”皇太後道：“站在外面候著，一會兒府裡人來了，他一個個的認，那時候跟著去了寺廟的全都留下。這個奴才邊服侍的人，也全都留下。”

另一個嬤嬤答應著出去了。

就這麼兩句話，剛剛還丈二和尚不著頭腦的眾人一下就又都明白過來了。

添雨先將所有當年跟著王妃去寺廟的人都指出來，然後將薛姨娘邊的人指出來，這兩種人都是關鍵。

薛姨娘要手，即便是買通了寺廟裡的和尚，同時也需要買通平王妃邊的人，娘可以不知，因為痢疾藥是娘自己吃的，自己未必肯。但是將痢疾藥混到娘吃的東西裡，這未必是一個和尚能做到的。

須知娘在王府雖然是下人，但是對外面的人來說，就和王府的半個主子差不多。便是王爺和王妃對都會比較的客氣。

又是給世子喂的人，的吃的喝的當然會和王妃一樣，有專人服侍。

只要找到這些服侍娘吃喝的人，就是關鍵。反倒是娘自己，即便是被打死了，死無對證了，但有些證據是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淹沒的。

外面一陣的，聽得出來來了不的人，即便是嬤嬤太監們呵斥著，不過還是有人因為站錯了位置，走錯了地方，發出驚呼，忍不住的咳嗽，什麼的，使得聽都聽得出來，來了不的人。

平王臉難看至極。

從皇太後命人將他府裡所有的下人都來，他就已經忍耐不住了，看起來真的快要崩了，眼睛死死的盯著薛姨娘。

只有在皇太後不注意的時候，他才會死死盯一眼其他的人。

溫竹青、齊瞻、平王妃，甚至皇後，這些人全都被平王惡狠狠的盯過。

皇太後也許不知道，也許心裡有數，面上的表高深莫測。等嬤嬤進來，說人都已經來了，只是認人需要一段時間，人不，來的大約三五十個。

皇太後就道：“孩子們那邊怎麼樣了，吃了沒有？”

嬤嬤忙道：“小郡主累了，已經睡著了。哥兒們一直在跟前玩兒，倒是沒吵，玩積木什麼的。”

“已經這會兒了，趕的端些吃的過去吧。”皇太後說著去看溫竹青：“你和駙馬也過去跟孩子們一起吃吧。平王妃你也過去吃點東西，看看然姐兒。其他的人就陪著哀家在這裡胡湊合吃點。”

說著一指薛姨娘：“將這個奴才拖到門口角落跪著。”

皇太後一吩咐，大家全都起行禮答應，按照皇太後吩咐的去做。膳房早已經將吃的準備好了，這會兒就按照分得兩個地方給端了上來。

皇後低聲吩咐了平王妃兩句。

溫竹青和齊瞻先過來隔壁的廂房，夫妻倆過來看見孩子們坐在榻上玩，那邊床上然姐兒睡著，幾個孩子看見他們過來，全都要下來，朗哥兒很小聲的道：“爹，娘，你們小點聲，然然睡覺了。”

溫竹青和齊瞻點頭，過去將他們的鞋給穿上，小聲問他們累不累，不？幾個孩子全都點頭。

溫竹青小聲跟齊瞻道：“平王可能把仇記咱們上了。我看他惡狠狠的盯了我好幾眼。”

齊瞻安道：“不用理他！狗慫人一個，那婦人弄死他的兒子，弄折了他閨的胳膊，害死了他的側妃……這一切平王心裡未必不知道。愣裝不知道，真是沒見過他這樣的人，他也算男人？就是個……”

端飯的宮們進來了，齊瞻就沒說下去。

可以看得出來，齊瞻是真的很厭惡平王。不過溫竹青比較擔心，平王把這個仇記下了怎麼辦？如果回去了再告訴薛姨娘的兩個兒子，將這個仇延續下去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