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一世傾城:冷宮棄妃 2384.第2383章 哪一個“第一次”?

《一世傾城:冷宮棄妃》2384.第2383章 哪一個“第一次”?

“你把送走了,你留下來,想要做什麼呢?”

我轉過去對著他,安靜的站了一會兒,他也沒有說話,風已經吹那樣了,可兩個人就像是兩尊冰雕一樣矗立在雪原上。

過了許久,我說道:“天已經完全黑了,快到亥時了吧?”

一邊說著,一邊轉頭去看周圍,除了遠近的幾個模糊的點,應該是侍衛們手中的火把,其他的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風吹在臉上像是刀割一樣。

他停了一下,旁邊有人輕聲說了,他說道:“亥時三刻了。”

看來,眼睛壞了之後,對時間的把握也差了很多,我還以爲現在剛到亥時呢。

“我聽說,今晚就會有幾個部落的軍隊集結起來,進攻這裡。”

“是的。”

“聽陛下的口氣,看來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打仗的事,沒有萬全。”

“倒也是。”

“不過,朕會保你萬全。”

我對著他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多謝陛下。”

說完,便拄著柺杖慢慢的往回走,其木格一直在我後不遠的地方,這個時候急忙上來扶著我,裴元灝又回頭,似乎對他手下的幾個將領吩咐了什麼,立刻有人領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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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到自己的帳篷的時候,外面的風聲如虎嘯一般,而在風聲中,還有急得如雨點一般的馬蹄聲,但不是一騎兩騎,也不是一隊人馬,而是大批的人馬從軍營離去,震得地面都在發抖。

他們,應該是要出擊了。

既然有幾個部落的隊伍都往這邊進攻,他們不可能讓那些軍隊打到這裡來,當然是要在半路上迎擊,才能保證這裡的安全。

只是不知道,他有什麼方法,可以完全的擊退那些敵人。

走進帳篷的時候,其木格也回頭著,我問道:“很多人離開嗎?”

他說道:“大部隊已經走了。”

“這裡還是留了人馬?”

“留了不人。”

我點點頭,畢竟皇帝還在這裡,他的人馬不可能傾巢而出,否則他的安全就難以保障了。

扶著我走進去坐下之後,我讓他先下去,自己在帳篷裡安靜的坐了一會兒,還是索著走到臺前,要點燃上面的燈。

可是,到底是已經瞎了。

折騰了半天都沒有點燃,反倒蹭了一手的油,就在我又一次打開火摺子,打算點燈的時候,有人開帳子走進來,一見我這樣,立刻大喊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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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灝一個箭步衝過來,將火摺子從我手裡搶走。

我被他弄得一愣,轉頭向他,他氣,像是嚇得不輕的:“你在搞什麼?”

“我?點燈啊。”

“你要點燈做什麼?”

“我不是完全看不見,有對我來說還是不一樣的。”

“……”

他沉默的看了我一會兒,口氣終於放平緩了一些,然後說道:“你可以人進來弄。你這一手的油,萬一傷到自己了怎麼辦?”

“……哦。”

“你坐到那邊去。”

“哦。”

我拄著柺杖,慢慢的走回到牀邊坐下,後傳來的一聲,立刻,視線中出現了一點淡淡的芒,他點燃了油燈,然後端到了我的面前,放到牀邊的一個小桌上。

我對著那忽閃的芒,目和了許多。

他也坐到了對面,然後說道:“不論你心裡願不願意接,你已經看不見了,就不能再這樣任。若你不接,今後還有很多這樣的危險。”

我平靜的對著那芒,說道:“我當然是已經接了,否則,也不會這麼做。”

“……”

“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但至眼下,我應該讓自己習慣看不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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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也說了,不會時時在我邊。”

“……”

“我要習慣一個人的,更要習慣去面對一些危險。”

他安靜的看了我一會兒,突然像是苦笑了一聲:“你總有本事,讓朕無話可說。”

“……”

“你剛剛到朕跟前的時候,不是這樣伶牙俐齒的。”

我淡淡的說道:“那個時候,我又不是活膩了。”

想來,這個世上總有一些人,聊天談話的時候像一把刀,不是扎別人也不是扎自己,而是把原本很有聊頭的一個話題一刀斬斷,我才發現,原來我就是這樣的人。

裴元灝果然安靜了一會兒,但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道:“那你知道,朕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什麼覺嗎?”

“……”

我恍惚了一下,不知道他說的“第一次”,是哪一個“第一次”。

是在冷宮外的湖邊?還是在掖庭的那一次蒐羅?

但不管是哪一次,對我來說,都不是什麼值得回味的記憶。

我擡頭向周圍了一眼,才又想起自己已經回到帳篷裡,不過就算是在外面,也看不清天的,算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子時一刻左右了。

這麼晚了,他還跑到我的帳篷裡來……

我說道:“陛下——”

他說道:“當然,朕說的第一次,不是在冷宮外的那一次,那一次……朕是真的人事不知,呵,若朕能稍微有一點理智,也許後來的很多事,都會不一樣了。”

“……”

“對不對?”

我的臉冷凝了起來。

當然對。

如果那一夜,我沒有過去救他,又或者,他能在酒醉下稍微留存一點清醒,我的人生不會因此而改變,或者說生生的被摧折,而他——

但也許他的人生,不會有太大的不同。

不管我在不在他的邊,他該做的事一樣都不會,奪嫡,宮,甚至是後來的新政。也許這就是男人和人的不同,明明生命是織在一起的,可是男人卻始終有自己的一條路,但人,就像是一條藤蔓,不論如何的展,卻自始至終都直能依附在他的上,被他改變。

這個事實讓我覺到非常的沮喪,甚至不舒服。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陛下,天已經很晚了,我想要——”

“休息”兩個字幾乎還沒出口,突然,外面傳來了一聲驚天地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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