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汐妍見景文帝隻是皺眉看著他們卻並不下旨,心裡不犯起了嘀咕。
方纔父皇明明怒火高漲的,這會兒怎麼熄火了?
傅汐妍百思不得其解,傅雲墨卻瞭然於心。
若說這世上除了傅雲墨還有何人能景文帝的心思,那便是從始至終站在旁邊悶聲不響的鄂公公了。
從傅汐妍提及傅雲墨開始,鄂公公就料準了今日必定會失而歸。
因為錯估了景文帝對傅雲墨的態度。
世人皆以為他對他是厭惡和忌憚,可鄂公公卻知道,其實他對他更多的是愧疚和疼惜。
傅雲墨本就勢微,傅汐妍又一味咄咄相,堂堂太子竟被兌的說出甘願審這種話,這無疑是在景文帝的心窩子。
如此一來,傅雲墨究竟有沒有指使人殺那名婢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即使他殺了,景文帝也隻會認為那是傅汐妍為了誣陷他而設的一出局。
而此局,已敗。
偏傅汐妍還不自知,大著膽子問:「父皇,您準備如何決斷此事?」
景文帝眸愈暗:「這事兒就不用你心了,早些回府去吧。」
「父皇?!」傅汐妍一臉難以置信的表。
「鄂清,去將朕收著的金戒尺拿來,賞給榮安和太子。」
「是。」
鄂公公領命而去,留下傅汐妍怔愣不已。
父皇說是賞,可給的東西和給傅雲墨的是一樣的,難道他殺了的婢還無過有功?
而若說是罰,那罰傅雲墨一個人就夠了,緣何帶著自己?
從鄂公公手中接過那把沉甸甸的金戒尺,傅汐妍後知後覺的發現,父皇這是敲打呢。
皺眉握了那把戒尺,心裡還是想不明白事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
景文帝:「榮安。」
「兒臣在。」
「日後沒事便往宮中走,終歸是嫁了人,在婆家安分些。」侯府的下人居然敢幫作證構陷當朝太子,可見在那府裡是如何的作威作福。
傅汐妍麵一僵:「……是。」
景文帝揮了揮手。
傅汐妍:「兒臣告退。」
走後,景文帝看著站在原地的傅雲墨嘆了口氣:「你須時刻記得自己乃是儲君,當朝太子,遇事須拿出你該有的氣魄來。
有些事講的是天理昭昭,可有些事講的卻是嫡庶尊卑。
一個婢的命,還不足以將儲君得獄審。」
傅雲墨垂眸,臉上的悲憫之恰到好:「兒臣隻是覺得……婢的命也是命,不該讓死不瞑目。」
「你若隻是普通皇子,如此仁義朕心甚,可你是太子,燕國未來的帝王,太過仁慈恐難以坐穩王座,可懂?」
「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今日就當是一個教訓……榮安許是一時糊塗,你勿要同一般見識,朕自會好生管束。」
「是。」
景文帝終歸覺得今日之事委屈了傅雲墨,於是讓鄂清開了自己的小金庫賞了好些東西給他。
他謝了恩,卻沒有走。
景文帝挑眉,鬍子一翹:「嗯?還有何事啊?」
傅雲墨:「不知父皇可還記得,之前您曾答應若哪日兒臣遇到了心儀的子,您會給兒臣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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