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將軍說,你可怪我回到營中,將士們還像往日一樣有條不紊地練著,但氣氛卻有些沉重,連向來最喜玩鬧的趙大強都沉著一張臉,站在點將臺下滿麵愁容。
周子明著劍柄走過來,看他這般愁雲慘淡忍不住道:「你若是擔心木蘭,不如現在離營回京去,作快的話,當來得及帶離開。」
趙大強瞬間瞪大眼睛,急促地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為何單獨我離開,你自己怎麼不走?」
周子明嘆了口氣:「我從小跟在將軍邊,又是國公府的養子,眾人早就將我同將軍視為一,但你不一樣,若你要走的話,我相信將軍定會理解的。」
趙大強用力一轉,大聲嚷道:「我不走,我為什麼要走!要走你自己走,別扯上我!」
看他這般倔強,周子明又無奈地嘆了一聲,拍拍他肩膀道:「不走就不走吧,我們一起留下來陪將軍,同生死,共患難。」
而此時,回到營中的赫連欽亦扶著劍躊躇地走到秦珂帳前。
方纔在聯軍營外雖慷慨激昂,但等真正冷靜後,他也不是沒有後怕。他害怕辜負秦珂,失去秦珂,同時也怕因為自己的堅持而傷害。
正如沈濟所說,宣景帝會想到用國公府的人來威脅他,難道就不會用秦家的人來威脅秦珂麼?秦珂那麼的母親,若此次因他而讓傷,那秦珂還會像之前那樣喜歡他麼?願意同他在一起麼?
想著,赫連欽扶著劍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才掀走進去。
帳很安靜,有過帳頂的隙歸照進來,秦珂坐在離樑柱不遠的火爐邊,似乎正補著什麼東西。
赫連欽深吸一口氣,佯裝平靜地朝走去。
到近前,恰巧撞上秦珂看過來的眼睛,還是那麼的溫潤平靜,彷彿一潭麗而沉寂的湖水。
大約是在做裳,看到赫連欽進來立刻將手上的活兒放下起道:「你回來了?宮裡來的那些人安頓得如何?可有人反抗?」
赫連欽有些忐忑地看著,輕輕搖頭道:「無事,都已經安頓好了。」
秦珂點點頭:「那便好,先進來歇歇吧,聽侍衛說你今天整日都未吃過東西,我這就去人做些來。」
關切的話語就像一雙溫的手,瞬間平了赫連欽心中的不安,也讓他從心到舒展開來。
他大步走到秦珂邊,手將人擁懷中。
「今日之事,阿珂可怪我?」
聽到他悶悶的聲音,秦珂靠在他前搖搖頭。
怎麼會怪他呢?若沒有,他還是前世那個一心為國忠肝赤膽的大將軍,盪匈奴,平,守護黎明百姓,清清白白沒有一汙點。
可今生卻因而改變,讓他的一世英名蒙塵。
邊想邊手回抱住他,靠在前道:「我怎麼會怪你呢?你是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陪在你邊。」
赫連欽這才地長長籲一口氣。
此生能聽到秦珂對他說出這樣的話,於願足矣!
兩人就這樣抱了一會兒,秦珂突然抬頭著他道:「對了,京城的事你可有安排了?皇上若遲遲沒有收到回信,定會生疑,屆時姐姐他們不是有危險?」
赫連欽用手安地在手臂扶了扶,道:「放心,京中之事我同常修早有商量,他會聯合禮部和大理寺的人保全國公府和秦家,暫時當無命之憂,你若不放心,我可以著人讓秦夫人寫封信過來。」
秦珂立時搖頭,看著他的眼睛道:「不必,既然你說他們安全,那定不會有事的。」
見對自己這般信任,赫連欽心下不又朗潤幾分,看著微微挑眉一笑說些玩笑之語,卻又被心中突起的煩憂擾得皺起眉。
看他角才輕輕一揚便又塌下去,眼間眼下全是愁思,秦珂忍不住用手指在他眼尾點了點,溫言道:「將軍不必煩憂,事已至此,無論結局如何我都會陪著你,隻願將軍能心無旁騖一往無前,達自己的心願。」
得到的鼓勵,赫連欽心頭不一陣激,執起的手放到邊吻了吻,道:「阿珂放心,隻要你在我邊,所有的事都會有辦法解決的。」
月上柳梢之時,匈奴帳中的宴會還未散去。
不匈奴將士都已經喝得得意忘形,舉著酒碗勾肩搭背,嬉笑怒罵醉態百出,完全沒了平時馳騁沙場的威猛氣勢。
衛錚被兩個奴左一杯右一杯地灌了不酒,也有些醉。不過他向來號稱千杯不倒,自然還不至於失了清明。
坐在上位的莫善單於也被兩名姬服侍著,臉上雖然笑容不減,但目卻著明,時不時朝衛錚瞥一眼。
他實在想從這個大宣人上套出些有用的訊息來,奈何此人卻像毒仙一樣狡猾,連將他軍中的幾名將士灌醉,自己卻還是談笑自若。
正當他如此想著,帳簾突然被人從外麵用力掀起,接著便見烏珠莫雅一臉氣憤地從外麵走出來,一把上前揪住衛錚的領將他從位置上提了起來。
「你混蛋!你師父也是混蛋,憑什麼不讓本公主跟赫連欽聯姻?他是我看上的男人,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毒仙這個老頭算什麼,若不是阿布看重他,本公主早就一腳將他踢出帳了,怎會讓他對我們匈奴人指手畫腳!」
聽到的話,帳中眾人立時安靜片刻。
莫善單於狐疑地放下酒杯,著道:「莫雅,你說什麼?」
烏珠莫雅顯然氣得不輕,將手裡拿的東西遞到莫善單於麵前,憤憤道:「阿哈你看,毒仙竟然不同意我與赫連欽聯姻,還說我們本不能在一起,這簡直是笑話,本公主看上的男人,為何不能同本公主在一起!」
邊說邊回頭瞪向衛錚,看著他醉眼朦朧的臉道:「你給我滾回去告訴他,赫連欽這個駙馬本公主要定了,不管他是什麼人,也不管他有沒有過親,本公主都要將他搶過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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