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追溯前塵赫連欽聽得眉頭一皺,微微細思片刻,眼中便浮出一層冷來,放在案上的手也握拳頭,咬牙道:「他竟然為了一個人如此害我伯父!」
肖常修深覺好笑,看著他:「怎麼?你覺得你同他相差很多麼?去年不知是誰跟我說,要是讓他娶別的人他便要扭轉這乾坤。」
這話赫連欽就不聽了,立時瞪向他辯道:「這不能相提並論,顧清蓮是我伯父的未婚妻,他害我伯父是為了搶人,與我有何可比?」
肖常修自然知道這兩件事沒有可比。一個是小人之心,險狡詐,一個是赤子之心,忠貞不渝。
但他就是忍不住要逗他一逗。
車沉默片刻,肖常修又問道:「那今日呢?宣景帝多日不曾臨朝,太子離奇去世,京城又堪堪平定,想必他不願看到有人在此時出頭。」
赫連欽聲不,心中卻想到了方纔在宣景帝寢宮,幾個皇子為他爭執不下的景。
「七皇子啟銘是何來歷?你可知曉?」
一聽他的話,肖常修立時對他一笑,調侃道:「你不會在我府中放了人吧,連我最近在查他你都知道?」
赫連欽不疑:「查他?難道此次叛軍生之事與他有關?」
見他滿心謀論,肖常修立時搖頭:「非也。你說巧不巧,七皇子吳啟銘,正是那位賢妃娘娘所出。」
赫連欽一怔,便聽肖常修又道:「聽說他天生不足,弱多病,連太學都未上,一直住在宮中自己讀書。而且還從不與朝臣打道,即便年後在宮外開府了,也一直閉門不出。」
這令赫連欽不沉思起來。天之驕子,卻如此低調沉穩,不驕不躁,在歷代皇子中確實極見,不知是天生使然,還是後天有人教導。
「既然這樣,那你查他做什麼?」
聽到他不解的話,肖常修又笑道:「他雖不出門,卻並不是毫無作啊,我最近還查到他曾派人去西南呢,而且還不止一次。」
「他派人去西南?!」
這令赫連欽大驚訝。
肖常修卻很是沉得住氣,搖著杯子緩緩道:「自從出宮開府之後,他一共三次派人去西南,且目的就是亦城,甚至深沙漠戈壁,似乎在找什麼人。」
赫連欽沉思起來,覺得七皇子派人去西南的目的很可能與顧沐或是他的伯父赫連城有關。
「但這位皇子實在難以接近,我從去歲到今年,派人遞了好幾回帖子,他都避而不見,實在很讓人傷啊!」
見他邊說邊裝作難過的樣子搖頭,赫連欽麵不如山,指尖在案上點點著,似乎想到什麼。
肖常修知他這些小作,覷著他笑了笑道:「我覺得你可以去試試,說不定他對赫連家的人是不一樣的。」
赫連欽卻不答。
就在這時,下的馬車停住,肖常修挑開簾子朝外看了一眼,道:「今日就到此結束吧,我待會兒還要去大理寺,有事還是書信聯絡。」
赫連欽未答話,人卻已經起掀簾下了馬車,站在路邊目送馬車走遠,這才手捂了捂口。
其實這幾日他日常覺得口作痛,不過因為戰未平,叛軍未剿,才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現下齊王終於落馬,在京城附近作的叛軍也都清除乾淨,他才發覺這心痛的覺似乎越來越明顯。再加上這一的腥氣,直接這樣回去怕是會嚇到阿珂吧。
想著,他將毒仙臨走前給他的藥瓶拿出來看了看,猶豫片刻,又收回懷中。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見四下無人,他便以手嘬響亮地吹了聲口哨。兩道黑影應聲出現,從不遠的大樹上掠下,借著街邊的牆頭輕輕一躍,便落在了他邊。
「將軍,有何吩咐?」
來人正是一直負責保護他安全的暗衛,隻要赫連欽出了軍營,他們便會一直如影隨形地跟著他。
「把踏風牽來,先回營一趟。」
聽到他的吩咐,兩個暗衛立時從地了站了起來,而後像方纔一樣躍上牆頭,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遠的樹影和樓閣之中。
過不一會兒,牽著踏風的侍衛從巷子的另一頭走進來,將坐騎給了他。
赫連欽一掀戰袍飛而上,驅馬朝城外的軍營馳去。
戰事結束,營中的將士們不得放鬆一番。恰好宣景帝差人送的賞賜也到了,大夥在營上架起篝火,圍一團大口吃,大碗喝酒,心好不暢快。
看到赫連欽從轅門進來,趙大強和周子明立時笑著迎上去。
「將軍,皇上可下了封賞的聖旨?營中的弟兄們可高興了,方纔收到賞賜之後就立馬開始慶祝了!」
聽到趙大強興緻的話,赫連欽隻麵無表地朝熱火朝天慶祝的將士們看了一眼。有些事他雖清楚,卻不好如實相告,免得將士們聽了寒心。
「讓弟兄們先放鬆幾日吧,旨意當這兩日就能下來了。」
周子明跟在他邊多年,察言觀之下,臉上的笑也慢慢淡去,不過他子到底沉穩,沒有多說什麼。
一旁趙大強卻也沒覺出異樣,笑著大聲應下,便扶著刀柄下去找人喝酒了。
看他走遠,周子明這才蹙眉朝赫連欽道:「將軍為何麵不悅?可是出了什麼事?」
赫連欽搖搖頭。宣景帝雖然心狠手辣,但針對的隻是他,如今正值用人之時,當不會苛待營中將士。
於是他拍拍周子明的肩膀道:「無事,如今戰事剛剛結束,皇上不會有什麼作,你也時間多回去看看吧。」
見他不肯多說,周子明隻好點頭應下。赫連欽說得有理,這次齊王作,若是不西南軍拚死守城,隻怕這大宣的江山就要易主了,宣景帝再不是東西,也不敢在此時將軍。
進帳後,赫連欽便差人送來熱水,先將自己清理了一番。
這一仗打了近兩個月,初到京城時,護城河邊還是楊柳堆煙,百般紅紫競芳菲,如今戰平息,楊花開盡,河邊柳樹亭亭如蓋,連荷花也開始從池邊冒出尖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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