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府進來之後,也將俞家打量了一圈,發覺對不上冊子上的人數,便問道:「俞柳兒不是還有個哥哥嗎?」
「大人說的是俺那兒子吧?」姚氏笑嘿嘿地道:「俺那兒子是個有出息的,在外頭讀私塾呢,並不在家。」
徐知府這纔打消疑,直接問道:「俞柳兒那天和你們爭吵走失一事,你們再仔細說說,是怎麼回事。」俞大海嘿了一聲,像是氣不打一出來,吐槽道:「還能是怎麼回事?就是那小賤蹄子翅膀了!那天我們家殺了一隻,要給哥哥吃,哥讀書費腦子的很嘞,自然要給他補補的,柳兒那一個小丫頭,在家啥也不幹,就沒給,就掀了桌子,鬧得闔家不得安寧!大人,你說有這樣的閨嗎?那麼貪好吃,脾氣還大,我就說
了兩句,打了一掌,嘿,就跑了,這一跑就沒影了,到現在也沒回來過,不知道死哪兒去了,就當我白生了這個閨!」
俞大海說著就一擺手,完全不想再找俞柳兒似的。
徐知府皺了一下眉,「平常就是這個子嗎?」
俞大海張就說:「那小賤蹄子就不是個好東西……」
「你別說,讓娘說。」沒等他罵完,徐知府便驟然打斷,聽不下去了。
俞大海一噎,乖乖閉上了。姚氏猶豫了一下,道:「其實柳兒那丫頭平時還算是聽話的,從來不爭不搶的,啥都著哥,從來也沒說過啥,不知道哪天是發了什麼瘋,突然就掀了桌子,俺們也沒
料到,都嚇得不輕呢。」
聞言,秦瑟緩聲問道:「這麼說,俞柳兒平時在家很乖巧了?」
姚氏剛要說話,俞大海就眼睛一瞪。
秦瑟瞥了他一眼,涼涼的目,讓俞大海一哆嗦,明明是個小姑娘,但看著比這知府大人還要嚇人。
姚氏看了看俞大海,言又止。
徐知府一看,便催促道:「你儘管說實話來,不用怕任何人,本在此,必不會有人敢為難你。」姚氏聞言,才揪著角,點了點頭:「柳兒確實乖巧的,那日不知是怎麼了,俺一直懷疑是撞了邪,本想把找回來,請神婆來看看,是咋回事,可怎麼找都找不著,
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說著,姚氏還有點難過,紅了眼睛。
倒是比俞大海更疼這個閨。
徐知府聽到姚氏的話,朝秦瑟看過來,詢問道:「姑娘怎麼看?」
「從俞家倒是看不出什麼來。」秦瑟說著頓了一下,朝姚氏看過去,「對了,俞柳兒在失蹤前,有沒有見過什麼人,的八字有沒有泄出去過?」
姚氏一呆,「八字?」
秦瑟蹙眉,「生辰八字,你不知道?」
姚氏連忙擺手,「這個俺當然知道,但俺家柳兒還沒嫁人呢,也沒換合婚庚帖,八字自然沒旁人知道啊。」
「是嗎?」秦瑟頓了一下,就看到一旁的俞大海忽然撓頭抓腮的,有些心虛。
目一聚,笑盈盈地問道:「這位大叔好像知道什麼?」
俞大海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問我,我啥都不知道,這些事我這個做爹的哪裡清楚?」
秦瑟微微一笑,「當真不清楚?」
徐知府盯著俞大海皺起眉來。
俞大海依舊搖頭,「不,不清楚……」但聲音卻忽然結。見他明顯心虛,徐知府便冷臉斥道:「本看,你倒是清楚的很!我可告訴你,欺瞞本,瞞線索,本依律可以將你當共犯論罪的,你要是再不說實話,信不信本
將你押回府衙重責刑仗!」
聞言,俞大海瑟瑟發抖,白著臉撲通一下跪在徐知府麵前,「大,大人不要啊!小人不是有意瞞,小人,小人就是……」「那俞柳兒的生辰八字,到底怎麼回事,你將此事說清楚,本隻要知道此事!」徐知府著印,喝了一聲,大有一種,俞大海不配合,他就要將俞大海收押問罪的架勢
俞大海哪見過這種況,他是鄉野陋之人,不懂律法,更加敬畏府,也不知道徐知府這話說的是真是假,被他這麼一嚇,便巍巍的哭喪著臉道:「大人,大人不要啊
我,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說!」
徐知府豎眉:「快說!」
「是是是!」俞大海哆嗦著道:「柳兒的生辰八字,我確實知道,我也跟旁人說起過,但柳兒失蹤,可跟我沒關係啊,不是我做的!」
秦瑟追問:「你和什麼人說過柳兒的生辰八字?」「就,就是鎮子外頭尼姑庵裡的一個姑子,是附近有名的神婆,擅長合婚,柳兒失蹤前半個多月,那姑子說,在為一個富貴人家的哥兒尋找個合適的八字娶回去做媳婦
不挑架勢,隻要人好八字好,可以沖喜就行,隻要拿著八字去算一下,不管不,都給二十兩銀,我,我就把柳兒的生辰八字拿去算了一下……」
「二十兩銀?這什麼時候的事,俺咋不知道?好啊,你這個殺千刀的,背著我在外頭養小的是不是?」
姚氏沒見過那二十兩銀子,隻以為俞大海是自己昧下去養旁人了,氣得上來就撕扯俞大海。
見狀,秦瑟不耐煩地蹙了一下眉,看向張半仙。
張半仙立即走上前來,一把拽開了姚氏。
姚氏氣不過,還蹬著,想要踢打俞大海。
徐知府看不下去,沉著臉怒斥道:「夠了!本在辦案,你們這是在作甚?」
他這一嗓吼的,比張半仙的拉架管用多了,姚氏哆嗦了一下,便重新老老實實地跪在一旁,隻敢拿著眼睛瞪視俞大海,再也不敢貿然手。
徐知府繼續問道:「你方纔說沖喜,是怎麼回事?」
俞大海道:「那,那姑子說,那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從小胎裡弱,就想娶個八字大吉的嫁過去,沖沖喜,震一震命裡的煞氣……」「隨便測算一下八字,不問你要錢,還倒給你二十兩,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你也敢?」秦瑟麵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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