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鄉君澹臺栩話都說到這份上，還十分客氣地求，秦瑟也不好再拒絕，便道：「那等稍晚一些，我再去拜見一下嫻妃娘娘，若有辦法的話，我自然會幫忙的。」

澹臺栩聞言，鬆了一口氣，便笑起來，道：「走，我先帶你去見父皇。」

秦瑟點點頭，便跟在澹臺栩後，去了太和宮。

太和宮屬於皇帝的寢宮和日常理雜的地方，上朝是在前麵的昭明殿。

秦瑟和澹臺栩到了太和宮後，監瞧見他們倆，立即走了出來，行禮道：「殿下來了？」他又看了看秦瑟，「這位便是秦姑娘吧？」

澹臺栩點點頭，先給秦瑟介紹了一下，「這位是福公公。」

秦瑟福行禮。

監回了一禮。

澹臺栩才問道：「父皇在嗎？」

「在，陛下說了，若是殿下帶著秦姑娘來了，可以直接進去，不必等候通傳。」監福道：「殿下與姑娘便隨老奴進來吧。」

澹臺栩朝秦瑟看過去。

秦瑟沖他點了一下頭，表示可以，澹臺栩這才帶著秦瑟，跟在監後，進了太和宮大殿。

太和宮很大，除卻寢殿外，有一正殿，一後殿，有時候皇帝在太和宮要召見朝臣時，就是在正殿，後殿是理雜事，經常召見皇子皇的地方。

監這次就是帶著他們，去了後殿。

他們去到時，陛下正坐在後殿書案後，理從昭明殿送來的，還未批閱的奏章。

監走到近前，低聲躬道：「陛下，太子殿下與秦姑娘來了。」

聞言，陛下才抬起頭來，看到澹臺栩和秦瑟，便將奏章和筆都放了下來。

澹臺栩立即行禮道：「父皇。」

秦瑟福行禮，「民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看了秦瑟一眼，笑道：「都起來吧，不必多禮。」

澹臺栩和秦瑟這才直起來。

本朝律例，除重大場合麵見陛下時，需要下跪行禮，其他私下的場合，都可以用屈禮取代，據說這是前朝留下來的規矩，認為下跪行禮太過隆重，很不一般，辱也很強，一般場合大可不必用這樣的禮節。

本朝便沿用了。

因此，秦瑟福行禮，陛下倒是沒說什麼。

待他們起後，陛下打量了秦瑟片刻，笑道：「你就是上次在雲淩江上救了太子的秦瑟，秦姑娘？」

秦瑟再次欠了欠，「算不得是救了太子殿下，隻是民運氣好，到了太子殿下。」

陛下哈哈一笑，「你這姑娘倒是會說話。」

澹臺栩附和道：「秦姑娘一向如此，從不自持有功。」

陛下笑笑，旋即問道：「朕聽太子說起過，你的父親是前禮部尚書秦茂山？」

秦瑟聞言先朝澹臺栩看過去。

澹臺栩沖微微點頭。

秦瑟便朝陛下福道：「是。」

「當年秦茂山涉嫌謀反一事，你可知道？」陛下捋著鬍子，還在笑著。

看不出來他是隨口一問，還是別有心腸。

秦瑟溫聲道：「民對這件事其實並不太清楚，當年民乃是即將外嫁之，過了婚書，陛下念及律例，繞過民，民恩在心，不敢有忘。」

秦瑟這一番話說得討巧，毫不提對這件事的看法，隻說激陛下放過一條命，表示自己毫無什麼雜七雜八的心思。

陛下瞥一眼，起笑道：「朕你來，不過是想跟你和太子說說話，大可不必如此拘謹，你救了太子，這事屬實，於於理，我們皇家都欠你一份恩。」

「陛下這話說的，民誠惶誠恐。」秦瑟福道：「民當初乃無意到太子殿下，事後太子殿下也曾贈民一塊免死金牌，已經償還了所謂的恩，民當不得陛下這樣一番厚。」

澹臺栩聞言語氣輕鬆打趣道：「父皇，秦姑娘膽小，你別嚇壞了。」

「哈哈哈哈，朕不過是與秦姑娘你說說閑話，都是些不重要的事，並非要計較，你不必張。」陛下一聽，便緩了緩聲，大有安之意。

秦瑟尷尬地笑笑。

陛下又道：「聽聞前些日子，你進宮為燕王診治的時候，發生了點意外，為太子了傷？」

秦瑟道：「是民才疏學淺，醫不，救不了燕王殿下，大約是民運氣太不好的緣故，在宮裡竟還遇到了突來飛箭，好在太子福大命大庇佑民，並無大礙，民今日纔有幸站在陛下麵前。」

「你這丫頭當真是心地善良，溫和善，一點也不居功自傲。」陛下誇讚道：「明明是你救了太子，卻說太子福大命大保佑了你，依朕看，太子當真是福大命大，才會在屢次三番遇到危險的況下，得你相助。」

秦瑟連忙道：「民不敢當。」

澹臺栩笑道：「父皇誇你，你便聽著，父皇很誇人，他這麼誇你，證明是真的喜歡你。」

「可不是？」陛下也笑起來，「朕的兒，聰明伶俐的更，得朕心的甚至沒有，反倒是秦姑娘，你特別合朕的眼緣，當日你在宮中救了太子，又傷在朕另一名皇子的手下，朕還未獎勵你，也未送些致歉的驚禮給你。今日你既然進宮了，朕不妨就賞賜你點什麼吧。」

語畢，陛下朝監招了招手。

監立即拿出一封早就擬好的聖旨，出來宣讀。

見狀，澹臺栩便拽了拽秦瑟的袖，示意跪下來接旨。

秦瑟楞了一下，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陛下便笑道：「沒有他人，不必拘禮，宣讀吧。」

最後三個字，是對監說得。

監便立即宣讀起來。

秦瑟就站在那兒，聽旨。

旨意很清楚明白，先是對秦瑟誇獎了一番，什麼蕙質蘭心，毓秀鍾靈，盡挑了一些好詞往秦瑟上套，然後念及秦瑟多次救護太子有功，不惜以犯險，毫不懼，實屬巾幗豪傑，顧念其功勞，賜為鄉君，封號素平，還賞了一塊封地給。

但封地在那兒，秦瑟聽不大出來，便立即道：「陛下這是不是太重了？民自覺沒有做什麼，怎敢擔鄉君之位？」

澹臺栩笑道：「父皇一言九鼎，既然頒布了聖旨，那必然是認可你的，秦姑娘你就不要再推辭了，快接旨吧。」

說這話的時候，澹臺栩眼裡含著催促之意。

聖旨以下，絕對不是秦瑟可以推掉的。

秦瑟要是一再不肯接，隻會讓陛下不快。

秦瑟明白澹臺栩的意思，便福道：「那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民接旨，謝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