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聽得他們倆都這麼說，便朝秦瑟看過去，打量著，有些不可思議和遲疑地問道：「早就聽聞素平會些醫，卻不想竟如此高深？」

秦瑟彎，溫和道：「是太子和梅姐姐謬讚了，民隻能算是略懂皮，醫博大深，擅長者眾，民不敢攀比，但倘若娘娘放心，不若讓民為你診一次脈？」

嫻妃一邊出手來，一邊笑道：「有何不放心的？太子都為你作保，本宮自然信你的。」

語畢，便將袖子捲起來，放在塌的扶手上放好。

下一秒，旁邊的宮便遞過來一個帕子，要放在嫻妃手腕上。

嫻妃微微擺手，「不必，是子，本宮亦是子，有什麼好避諱的？再說，如今素平是鄉君，以後不得常宮中，不必如此生疏。」

宮聞言，便將帕子收了回去。

秦瑟朝嫻妃笑了笑，手搭在嫻妃的脈搏上。

在覺到嫻妃的脈搏跳很奇怪之後，秦瑟有些遲疑。

嫻妃的脈搏，很有規律，都是急促的跳幾下，旋即會低迷很長一段時間，然後再急促的跳幾下……

見秦瑟微微皺眉，澹臺栩不由問道：「嫻母妃如何？」 秦瑟沒有回答，而是著嫻妃問道：「娘娘是否會覺得，經常有時候呼吸不過來，或是呼吸急促，半夜都會因呼吸不暢而驚醒？甚至，有時候夜半呼吸加快心跳加快，

渾盜汗不止？」

嫻妃訝異：「你怎麼知道？」

「娘娘可否將舌頭出來，給我看一看？」秦瑟不答，直接提出自己的想法。

嫻妃頓了一下，倒是微微出了舌頭。

秦瑟道：「娘娘請張大，我想看看娘孃的舌。」

嫻妃隻好很沒形象的張大，將舌頭徹底出來給秦瑟看。

秦瑟一眼過去，便看到嫻妃舌發黑，一層很蔽的黑，尋常人很難看出來，但躲不掉秦瑟的雙眼。

秦瑟蹙眉道：「娘娘之前雖一直弱，但這些癥狀，是最近這些年纔出來的吧？」 嫻妃收回舌頭，了角，才道：「是，頭些年我隻是覺得容易畏寒畏熱，並無其他不適，差不多兩年多以前，我這子骨便開始百般不適，近些日子更是睡不

了一個好覺。」

秦瑟抿道：「娘娘覺得您這是病了嗎？」

嫻妃並非傻子，聽得出來秦瑟這話裡有話，「你這是何意，難不我這不是病？」 「病理由來，皆有跡可尋，就算癥狀會加重，可娘娘不過是難產後，虛弱，又有太醫們心照顧，怎麼都不至於發展到如今這地步。」秦瑟沉聲道：「我倒是覺得，

娘娘不是病了，而是——被人下毒了。」

在場所有人頓時一驚。

嫻妃本人也是愣了一小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朝旁邊的宮使了個眼。

大宮立即躬退下，將左右的人全部帶走。

嫻妃一把握住秦瑟的手，才問道：「你說本宮是被人下毒了？」 「是。」秦瑟道：「娘娘舌發黑，脈搏詭異，我覺得娘娘應該是被人長期下了某一種毒素，這種毒並非是劇毒，當場致死的，或是量不夠，隻是會一點點加重娘孃的癥

狀，一點點衰敗，害得娘娘吃什麼葯都不管用。」 「娘孃的脈搏已經時快時停，那就證明娘孃的機能，在這毒素的催促下，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現在每一口氣都是強撐著，我猜測這種毒，應該是會一點點侵蝕人的肺腑，娘娘才會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甚至睡過去的時候，都會被憋醒，可能下一次，娘娘在睡過去之後，呼吸就徹底聽了，不會再醒過來，現在每一次醒過來，其實都

是娘孃的，再進行最後的掙紮和運作。」

嫻妃一聽，麵慘白，手掌刷地一下垂了下來，然後猛地趴在塌邊，急速地呼吸起來。

澹臺栩麵一變，衝上前，「嫻母妃！」

曹玉梅和楊娉婷也是一臉擔心和張。

秦瑟看到嫻妃被嚇得，狀況不太好，連忙點了嫻妃心肺幾個道，嫻妃的呼吸才逐漸變得順暢起來。

然而嫻妃這種反應，更加確實了秦瑟的猜測。 「果然，這種毒素確實是針對娘娘肺腑的，而且毒素緩慢沉澱，導致娘孃的一點點惡化，不太容易查出來不說，便是有朝一日，娘娘真的駕鶴西去，旁人也會覺得

娘娘是難產後日漸衰弱，油盡燈枯，誰都想不到，娘娘是因為中毒。」

秦瑟的話，再次驚到了嫻妃。 嫻妃捂著心口，突然落下淚來，茫然不知所措，又有些無釋放的憤怒，「這些年我一直宮中，甚出去，不寵，也很與人來往，到底是誰，會如此恨我，用

這種心狠手辣的方式，想置我於死地？」

秦瑟聞言，默了一瞬，隨後問道：「娘娘難產是哪一年的事？」

澹臺栩搶先回答道：「三年前。」

「三年前？」秦瑟挑了一下眉頭，「這個時間點，很特殊。」

澹臺栩不解，「怎麼特殊了？」

三年前，是陛下剛登基不久，嫻妃也是那時，由功臣之家選送進宮的，一宮便位列四妃，起初自然也得寵過一段時間，懷孕之後，也是風頭無兩。

但難產之後，子不好，加上格又不是特別討喜，陛下便很來見了。

這哪裡特殊了？

「三年前，嫻妃娘娘難產。」秦瑟道：「兩年多以前，嫻妃娘孃的開始逐漸出現不適，殿下不覺得，這兩個時間點，很特殊嗎？」

曹玉梅反應過來：「瑟瑟你的意思是，娘娘或許是難產之後，就被人下毒了？」

嫻妃驚愕。

澹臺栩同樣驚愕。 秦瑟卻微微搖頭，「不，我是懷疑，娘娘在懷孕時，就被下了毒，難產——說不定跟這個毒有關。嬰兒在母時，是通過母呼吸和母養分而長大的，但嬰兒畢竟很小，很弱，驚不得一點風吹雨打，那些毒素會一點點在娘娘沉澱，娘娘當時或許不會覺到有什麼反應，但嬰兒會覺到，那一點點毒素，對嬰兒來說都是滅

頂之災。」

語畢，秦瑟朝嫻妃看過去。 「娘娘當時產下的孩子，是死胎，還是出生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