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側目看過去，有些好奇地重複道：「玲瓏果？」 澹臺栩猛地點頭，看了看嫻妃，詳細跟秦瑟解釋起來，「玲瓏果長於東南，形狀似是櫻桃，但比櫻桃更小一些更甜一些，是嫻母妃家鄉的水果，特別喜歡吃這種水果

宮苑還種了兩棵這種果樹！」

「也不一定是玲瓏果，其他食裡，也有可能被下毒，畢竟娘娘每日都會吃飯。」秦瑟聞言，思忖了一下，又道：「對了，娘娘宮裡的飯菜，是單獨做的嗎？」 嫻妃聞言終於反應過來，微微點頭，像是才找回聲音，捂著自己的心口，啞聲開口道：「是……陛下說我不好，從廚統一拿來的飯食，很容易會涼，對我不

好，便讓我宮裡的小廚房，每日單獨做飯菜，都挑我吃的做……」

秦瑟心想，這麼一聽，陛下對嫻妃還照顧的。

隨後問道：「那接那些飯菜的人，是嫻妃娘娘信得過的嗎？」

嫻妃想要點頭，又搖搖頭，帶著無助和茫然道：「不，我不知道，我現在不知道我還有什麼人可以相信，除了……除了丹虹，我一個都不相信……誰我都不能相信……」

秦瑟蹙眉朝澹臺栩看過去，「丹虹是？」

澹臺栩向秦瑟解釋道：「就是方纔出去的那個大宮，是跟嫻母妃從本家來的。」

秦瑟打了個響指，「那就把進來，我問問。」

澹臺栩點點頭，就想自己去人來著。

曹玉梅一看，往前走了一步，福道：「殿下，還是我出去吧。」

澹臺栩看了看嫻妃慘白的臉，他暫時不想離開嫻妃，怕嫻妃想不開，便覺得曹玉梅提議也好，便應下來。

曹玉梅見狀沖眾人福了福，便轉離開了殿。

很快，就帶著丹虹走進來。

丹虹進來還要行禮，澹臺栩一擺手，立即道：「不必了，大家都別浪費時間，等下素平鄉君問你什麼，你就照實回答，一字一句都不得瞞即可。」

丹虹發覺有點奇怪，但宮人無法置喙主子，還是點了點頭。

秦瑟便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是嫻妃娘娘宮裡的大宮？」

丹虹朝秦瑟欠：「是，奴婢是跟著嫻妃一道宮的，宮之後便一直在娘娘邊隨侍，按照宮的規矩，陪嫁宮的宮，都是大宮。」

秦瑟哦了一聲，繼續問道：「那娘娘宮裡的日常，都是你在管理？」

丹虹點頭。

「那娘娘宮裡負責膳食的，是哪些宮人？你都認識嗎，信得過嗎？」秦瑟再問。

丹虹不解其意，下意識地朝嫻妃看過去。

嫻妃沖一點頭，極為無力地道：「素平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 聞言，丹虹斟酌著用詞，才道：「負責膳食的，一共有四個宮，兩個廚娘和兩個小太監，都是宮裡撥過來的人，也都是從娘娘宮就跟在邊的老人，應該可以信得

過。」

「那些宮人，都是娘娘宮後就進來的？」秦瑟挑眉。

丹虹點頭，「是啊，這……有什麼問題嗎？」

澹臺栩沉聲道：「這樣問題才大。如果秦姑娘沒說錯，下毒是三年前開始的，那麼三年前開始就陪伴在嫻母妃邊的人，反而有更重的嫌疑，這沒錯吧？」

秦瑟點點頭。

丹虹嚇了一跳，瞠目結舌：「下，下毒？」

秦瑟看一眼，道：「這件事，我暫時沒有時間跟你解釋，你隻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那些宮人平常的行為舉止，有沒有比較奇怪的地方？」

丹虹下心裡的驚恐，連忙搖頭，「這，奴婢倒是沒看出來，大家都相了幾年，並無什麼不妥啊。」

秦瑟頓了一下，算是看出來了，問丹虹也問不出什麼有效資訊。

索直接道：「你帶我去小廚房看一下吧。」

「現在？」丹虹訝異。

秦瑟點點頭，「今日娘娘吃過什麼，小廚房應該還有留一部分吧？」 「應該都有，不過剩下的，應該都在泔水桶，晚上會從出宮……泔水桶的味道不會好聞的，鄉君真的要去看？」丹虹表很是一言難盡，尋常人都不會想接近泔水桶，何

況是這些貴人。

秦瑟聞言亦是默了一瞬，但下一秒，還是開口道：「那也得去看。」

丹虹看向嫻妃。

嫻妃無力地擺手。

丹虹見他們都同意過去看，隻好道：「那鄉君隨我來吧。」

秦瑟嗯了一聲，朝澹臺栩看過去，「殿下陪著嫻妃娘娘吧，我去看一看，儘快回來。」

澹臺栩本來還想說陪秦瑟一塊去的，但聽到秦瑟這麼說，他便隻好留了下來。

曹玉梅立即道：「這樣吧，我陪瑟瑟去，多一個人，也多一個幫手。」

「我也去。」楊娉婷連忙舉手，要不然曹玉梅跟秦瑟走了，隻剩下一個人，陪著嫻妃和太子呆著，會覺得那種覺好奇怪，抑地不過起來的。

秦瑟想著，要找東西怕是比較困難，多一個人確實沒什麼壞，便點點頭，幾個人隨後就跟著丹虹，一道離開了正殿，轉去後麵的小廚房。

嫻妃宮裡的小廚房，其實並不算小，比一般人家正兒八經的廚房還要大一些，裡麵各種食材都有，灶臺也有四個，但集中做飯的，好像隻用了其中兩個。

畢竟嫻妃宮裡人，又無子嗣，不用這麼多灶，也能夠理解。

另外那兩個灶臺上麵擺放的東西多，有使用過的痕跡，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秦瑟先走過去，看了看廚房裡，有沒有什麼其他可疑的東西。

曹玉梅和楊娉婷見狀便分開來，在四周幫忙找找線索。

秦瑟仔細看了那兩個灶臺，沒什麼問題，旁邊也沒有剩菜，不過倒是備好了晚上要用的菜。

廚娘們看到丹虹帶著人進來，那幾個姑娘穿著又像是貴人，拘謹地站在一旁，不由朝丹虹小聲問道：「丹虹姑娘，這幾位是？」

丹虹冷著臉，頗有大宮的氣場，低聲訓誡道：「這幾位都是貴人，到你們這來看看，你們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去，就當沒看見們，過後也不準出去胡言語。」

廚娘們和小宮們連連點頭，不敢有違。

秦瑟看到那些備好的菜，轉頭朝他們看過去，朗聲問道：「這還沒到晚飯時呢，菜都備好了？」

丹虹聞言，朝旁邊年長的廚娘看過去，「這位是陛下剛賜封的素平鄉君，問你們話呢，沒聽見嗎？」 年長的廚娘立即朝秦瑟福了一禮，賠著笑臉，回答道：「鄉君有所不知，我們這備菜，都是早些時間備好的，這樣到做飯的時候，也不用手忙腳，而且咱們這人，

要做一宮的吃食，總得提前備著。」

丹虹隨後補充道：「這也是常有的，娘娘不好，像今日這種大宴，是定然不會出席的，們提前備好菜，無可厚非。」

廚娘們連連點頭。 秦瑟檢查了一下那些菜品，沒查出來什麼貓膩，一邊在灶臺旁邊轉，一邊打量著那幾個廚娘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