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顧青裴冷靜了下來，他把已經自關閉的電梯門按開了，看著原煬，沉聲道：“出去。”

“你還欠我一頓飯，現在去我家，親自做給我，這事兒我們就兩清了。”

顧青裴諷刺地笑了笑，“原煬，你究竟想幹什麼？你已經有了個小朋友，你也說不會再糾纏我，我去你家給你做飯？你覺得合適嗎？”

原煬挑了挑眉，“合適。如果你今天不去，下次我再去你公司討好了，反正這頓飯不討到，始終算你欠我的。”

顧青裴瞇起了眼睛，突然笑了一下，“原煬，你是想跟我上床嗎。雖然我明顯見老，雖然你都吃膩了，可是還是有點兒好奇那味道，是嗎？”

原煬有些輕微地抖，他強忍著那種窒息般的覺，出手了顧青裴的下，輕佻地說：“是。”

“可惜我不想，你打算怎麼做？強我？像以前那樣？”

原煬咬了咬牙，啞聲道：“你以為自己是天仙？我原煬要什麼樣兒年輕漂亮的男男沒有，我犯得著？”

顧青裴心有些絞痛，他咧笑了笑，“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走吧，我給你做飯，我不欠你這頓。”他抬腳出電梯。

原煬握了拳頭，克制著暗的衝。

原煬家的採很好，一進客廳，就見鋪灑在橡木白的地板上，溫暖明亮。

顧青裴修長的手指進領帶結裡，下微微揚起，輕輕扯開了領帶，完的側臉廓加上隨的作，出致命地，原煬在一旁看著他的作，恨不得把他全都。

顧青裴把領帶折好收袋裏，然後把襯衫的袖子挽了起來，“廚房有什麼我就做什麼了。”

原煬沒有說話，跟著顧青裴進了廚房。

顧青裴從冰箱裡拿出食材，練地料理了起來，他一直背對著原煬，一言不發。

原煬就依靠在門口，看著顧青裴的背影，就那麼看著。

他覺得顧青裴下一秒就要轉過來了，就要轉過來，笑著對他說：“去把魚收拾了。”就像當初那樣。

他這時候應該走過去，從背後抱著顧青裴的腰，把臉墊在他肩膀上，說自己不想吃魚。

然後他們會說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對話。

可他知道那不可能。

自從這個男人拋棄他的那天開始，那些就再也不可能了。

他就那麼盯著顧青裴的背影，雙目赤紅。

顧青裴低著頭，一下一下機械般切著手裡的蔥花，他能覺到背後的視線，那視線就好像帶著溫度，灼傷了他的背，慢慢地視線就有點失去了焦距，一刀下去，手指見了。

顧青裴本能地輕輕一抖，然後面無表地把手指到水龍頭下，用水沖了沖。

傷口好像還不淺，沖了一會兒還在流。

疼倒是沒覺到，不過嘩嘩流著可不好切菜。

他剛想找點兒什麼東西按住，原煬已經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你丫傻？用水沖能止？”

“這點兒還用止？”顧青裴回了手，用紙巾按住了傷口，“過會兒再切。”

原煬的手繞到了他後腰。

顧青裴下意識地一躲。

原煬手固定住了他的腰，冷冷地瞪著他，在顧青裴戒備地視線下，解開了他的圍，套到了自己上，“客廳呆著去吧。”

顧青裴愣了愣，眼見他已經轉開始切菜，作比他俐落很多。

顧青裴看了原煬的背影一會兒，心頭湧上一酸意。

在廚房忙碌的原煬的背影，是他這輩子記憶裡都無法抹去的畫面。

他沒想到自己還有機會看到。

就在他怔愣的時候，原煬突然停下了作，側過臉看著他，高的鼻梁廓清晰可見。

顧青裴垂下了眼簾，轉去了客廳。

過了一會兒，飯菜都上桌了。

顧青裴看著原煬進進出出的樣子，不了這樣彷彿回到昨天般的氣氛，開口道：“這可是你要做的，回頭別賴我還欠你一頓飯。”

原煬的手僵了僵，隨即抬起頭，冷笑道：“你欠我的，還差這一頓飯？”

顧青裴皺了皺眉頭，“原煬，話不要說，我何時欠過你什麼。”

原煬凌厲地看著他，“我早晚會讓你知道。”

顧青裴臉有些發青。他覺得跟原煬糾結於誰欠誰沒有任何意義，如果真的要計算，他失去的那些該如何量化？索都撇個乾淨，他並不想活在過去。

可他沒有想到，原煬竟然敢說自己欠他？天下之大稽。

原煬把碗筷都擺好，以幾乎命令的語氣說：“吃飯。”

顧青裴咬了咬牙，坐到了飯桌前。

倆人面對面坐著，離得極盡，近到顧青裴能清晰看到原煬皮的細緻、繃的程度。

這真是年輕人的狀態，顧青裴忍不住想。

他又想起了原煬那天的話，說他“明顯見老”，他覺得有些好笑。他已經三十五了，他當然會見老，而且會一年比一年老。

原煬卻風華正茂，隨著年齡、閲歷的積累，擺年的青莽撞，變得越來越有魅力。

難怪原煬開始看不上他了。

顧青裴自嘲地笑了笑，開始吃飯。

原煬道：“說說你這兩年都幹了什麼吧。”

顧青裴頓了頓，以異常平靜地口吻說起了自己在新加坡的工作。

原煬聽著聽著，突然問：“你和王晉呢？”他已經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無波無瀾，卻抵不住輕微地慄。

如果他聽到了他不想聽到的答案……

顧青裴輕描淡寫地說：“並不合適。”

原煬的心臟這才停止抖，“那別人呢？”這兩年來，他其實一直找人監視著顧青裴，顧青裴的很多舉，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但他依然想聽聽顧青裴的說法，想知道還有什麼，是他可能的。

顧青裴淡淡地說：“跟你沒什麼關係吧。”

原煬腔升起一無名火，他諷刺道：“不用你說我也能猜到，風流倜儻的顧總，怎麼可能閒著。”

顧青裴不置可否，他兩年來有多“閒”他自己知道，他還知道，原煬肯定沒閒著。

可是說這個有什麼意義呢？

顧青裴的默認讓原煬更為惱火，他忍了兩年，克制了兩年，就為了今天能夠以強大的姿態和他見面，這兩年間顧青裴跟了什麼人，一直是他刻意迴避的問題。

可是這些問題他早晚要去面對，尤其是當顧青裴已經活生生地在他眼前，不再只是拍的一張張相片的時候，他更是想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可他知道，顧青裴本不屑於告訴他。

沒關係，他早晚要從這張裡，聽到答案。

他蟄伏了兩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再見到顧青裴，佈下天羅地網，讓他無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