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先進行拍賣的是信達資產出售的一個小資產包，裡面有三項不良資產，資料裡介紹其中兩項都是跟農業種植有關的，雖然其中一項有土地，但卻是農業農地，商業價值不大，起拍價三十萬。

這次參加拍賣會的一共也就七八家企業，對這第一個利潤空間不大的拍賣品，僅有兩個人舉牌。

顧青裴兩邊兒的人，都沒。他儘量讓自己的往前傾，腰板得筆直。如果他靠到椅子上，他就會在原煬和王晉之間，被迫和他們著肩膀。這家拍賣行的座椅寬敞的，哪怕肩膀再寬的三個男人，也不至於互相人，可這兩人卻不知道有意無意，都往他的方向微傾。

於是就造了如此稽的一幕。

很快就上了第二個拍賣品，這個稍微有了些價值，涉及到兩個價值上百萬的換地權益書，不過風險也不小，畢竟政府究竟何時能兌現這些權益書，完全是未知數，王晉輕聲道：“青裴，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顧青裴想了想，“之前聽到傳聞，說政府下定決心要兌現了，但是半年過去了，政府到房地產調控的影響，銀行貸款都還不上，換地權益書拿到手，兩年我估計不會有任何變化，不過可以轉賣，但那樣利潤空間太小，沒有作的價值。”

“我的想法也差不多，不過價格倒是真便宜……”

這一，王晉和原煬依然是沒有價。

原煬時不時斜著眼睛看顧青裴和王晉頭接耳，目冷得像三月的河水，他突然出手，攬住了顧青裴的肩膀。

顧青裴一愣，扭頭看著他。

倆人背後雖然還有人，但是只是摟摟肩膀，是男人之間表示親近的一種很正常的姿勢，本沒人會多想，因此原煬很自然地把顧青裴的撥到了自己這邊兒，低頭湊近顧青裴的耳朵，“你要是再跟他著腦袋說話，我會當場親你，我說到做到。”

顧青裴臉一變。

原煬拍了拍他的肩膀，戲謔道：“不用誤會，就算我吃膩了的東西，我也不想看著我噁心的人。”說完，他鬆開了手，坐直了，從外人看上去，就好像他們地說了幾句話。

王晉也沒聽到他們說什麼，但從顧青裴冷的表也能看得出來，肯定不會是好話。

顧青裴對原煬能幹出那種流氓事兒來深信不疑，他也本不想去挑戰原煬究竟敢不敢這麼做，他只是沉默地靠回了椅背。

然而原煬變本加厲，手從兩個座椅之間連接的扶手的下方出了手來，一把抓住了顧青裴的手。

顧青裴一驚，本能地想回手，卻本彈不得，原煬的勁兒有多大，他在很多方面都會過。

顧青裴扭頭看了原煬一眼，低聲音道：“放開。”

原煬笑而不語，眼神一直看著前方，兒充耳不聞。

倆人的手就在扶手下方地握著。屋裡雖然冷氣開得很足，但顧青裴還是覺手心很快出了汗。

原煬用拇指指腹輕輕挲著他的手指，並用指尖逗弄顧青裴的掌心。

顧青裴的結上下鼓著，想把手回來辦不到，又擔心別人看到，他已經很難把注意力集中到拍賣臺上，不知不覺，第三樣拍賣品都了。

顧青裴眼看掙不，最後乾脆放棄了跟原煬的暗中角力，任原煬抓握著他的手，被迫著原煬的力量和溫度。

當他靜下心來的時候，他覺自己被原煬握著的那隻手，異常地熱，原煬施加在他手上的力量，並不疼，反而有種渾厚的覺。顧青裴有種奇怪的錯覺，就好像倆人這樣手連著手，就能到對方的脈搏，進而到對方的心跳。

一下一下，非常有力。

顧青裴勉強把注意力從手上遷回了拍賣臺上，因為已經進行到了本場拍賣會的一個小高，那項王晉非常想得到的一個利潤空間極大的資產包。

大家都不是傻子，眼睛都亮了起來。

果然，剛開始拍賣，底下的人就一波著一波地開始價，起拍金額是一百二十萬，價幅度是五萬，王晉一開口，就加到了兩百萬。

原煬此時也舉起了牌子，多加了八十萬。

原煬和王晉互看了對方一眼，火藥味兒在空氣中瀰漫。顧青裴雖然也對這個資產包很眼饞，但他沒錢買，夾在倆人中間，就聽著左右耳朵不斷地收到價的信息，倆人著勁兒地加價，到最後就只剩下他們在角逐。

等到三百五十萬的時候，場上的人都開始以看好戲的心態看著他們。

這個資產包利潤空間雖然大，但也伴隨著高風險，超過三百萬就讓人而卻步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倆人是較上勁兒了，這是相當稀罕的場面。哪怕原煬初出茅廬，會做如此莽撞愚蠢的事，王晉卻並不向是會陪著他胡鬧的格，這個男人始終秉持著利益最大化的原則，何曾用事過。

顧青裴看了王晉一眼，輕輕拽了拽他的角。

王晉愣了愣，然後看了顧青裴一眼，隨即出一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他把牌子垂了下來。

王晉放棄了竟拍，原煬以三百五十萬的價格拍下了這個資產包。

圍觀的那些家企業的代表都很是失，他們指個倆人再接再厲，創造出個離譜的拍賣價，好讓他們有接下來幾天的談資。結果就在三百五十萬這個無功無過的價格上遏制了。

王晉今天來的目的並非這個資產包，而是一宗土地，他並沒有打算浪費太多力在跟原煬爭奪上，那毫無意義，可是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追求顧青裴失敗的挫敗讓他格外想跟原煬一較高下。

他倒是真的沒想到，自己都這個年紀了，還會在公司經營上出現這樣用事的時候。

不過他也慶幸自己及時清醒了，並對他的目標宗地有了個心裡底線價位，如果超過這個價位，他絶對不再跟原煬競爭，畢竟毫無意義。

不過，不跟著原煬敗家，他卻還有別的辦法膈應原煬，以泄心頭之憤。

資產包拍賣完畢後，拍賣行組織了茶歇，顧青裴立刻站起了，王晉用手扶著他的背，笑道：“走，出去喝杯咖啡。”

原煬瞪了他們一會兒，也跟著站起了，帶著幾個下屬出去了。

茶歇就安排在拍賣廳外面，王晉和顧青裴站在圓桌前，王晉的書給他們倒了兩杯咖啡，拿了些茶點水果，倆人一邊吃一邊說著剛才那幾個拍賣品的價值，並且開始猜測接下來的土地拍賣會是什麼形。

聊了幾分鐘，顧青裴突然道：“王哥，還好你剛才沒跟著原煬抬槓，那沒有任何意義。”

王晉眨了眨眼睛，“我剛才還有真有點兒想跟他一別到底，不過後來你拽了我一下，我清醒了不，呵呵，讓你看笑話了。”

“哪兒的話，他那個人向來不饒人，沒必要跟他一般見識。”

“顧總說的對，我一向不饒人，你不跟我一般見識，我卻非要跟你一般見識的話，你說怎麼辦呢？”原煬涼的聲音在倆人背後響起。

顧青裴顯得很平靜，他從咖啡勺的倒影裡就看著原煬過來了。

王晉挖苦道：“原總財大氣，承讓承讓。”

原煬理都沒理他，逕自站到顧青裴邊，“你今天來做什麼？不是沒錢嗎？純粹湊熱鬧？”

“青裴特意來為我參謀的。”王晉笑看了顧青裴一眼，“報酬是一頓飯，今晚就兌現吧。”

原煬瞳仁收了一下，冷笑道：“如果王總今天空著手回去，不知道還有沒有心吃飯。”

“想讓我空著手回去，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高速旁邊那塊地，我志在必得。”

“志在必得？”原煬嘲弄道：“我本來對那塊地並不太興趣，不過王總這麼一說，我突然就想要了。”

顧青裴皺了皺眉頭，“原煬，你究竟有沒有長進？你們兩個互相抬價，弄得兩敗俱傷，最終得益的是賣方，有何意義？”

“我高興。”原煬倨傲地說。

雖然這事兒跟自己並沒有太多關係，可是他和王晉好歹也是朋友，王晉又屢次幫助他，於於理，他沒法眼睜睜看著倆人賭氣似的竟拍。到最後無論是哪一方獲勝了，都至要多投幾百萬，那白花花的鈔票就這麼稀里糊塗地扔了，想想都讓人心疼。

而且，原煬這麼針對王晉，兩年來跟王晉作對，給王晉帶來了不小的麻煩，追究柢，他也不了干係，這麼一想，他對王晉多有些愧疚。

他喝了口咖啡，低聲道：“原總，這邊請，我跟你單獨談談。”

王晉剛想出聲阻止，顧青裴抬起手，“王哥，你要真有那錢往裡白扔，不如借給我。”他沒等王晉反應，已經轉過了頭，沖原煬道：“請。”

原煬抱看了他兩秒，跟著他走進了拍賣廳旁邊預設的一個小休息室裡。

休息室的門剛一關上，原煬抓著他的肩膀就把他按到了牆上。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