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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3）班的教室里——

知予倚在門邊，等待肖彥的回答。肖彥清清楚楚地聽到附近有人說了聲“臥槽”，接著就是各種藏不住的竊竊私語。

“什麼況？”

“湯圓和肖彥一個宿舍的，你們說為什麼湯圓對渣男這麼了解？”

“嘖嘖嘖，長得帥的都不靠譜，我丑我靠譜。”

“等一下別激，這好像是一年級的知予吧？”

如芒在背十幾秒后，拋開剛才的話題，思緒在最近發生的事里轉了一圈，肖彥終于想起來，知予是來找他干什麼的了。

來的可真是時候。

“之前不是說好的下周嗎？”肖彥記得時間，他站起來，向知予的方向走了過去，“這周末我有開學考試。”

他話音剛落，知予還沒來得及說話，教室里的竊竊私語聲又響了起來。

“他還想等下周？”

“他還想著考試？”

“校草人設崩塌？”

肖彥：“……”

知予：“？”

“他們在說什麼？”這些人說的本不是悄悄話，比早讀念書的聲音也就小那麼一點點，“你們班大課間好熱鬧。”

“……你跟我來。”肖彥抓住知予的手腕，帶著人出了教室，三班學生的目跟著他們，從前門移到了后門，直到看不見兩人。

于是教室里眾人狐疑的目又集中到了樊越湯源和張曙三個人上。

樊越：“……”

樊越：“你們清醒一點，那是高一（3）班的知予。”

“對的，那是知予啊。”湯源也說，“學校的吧濤了幾百層樓了，0%的信息素匹配度，我們門面和他沒可能的。”

“他倆都是純潔的，信息素匹配度0%是沒有可能的。”張曙總結，“肖彥怎麼可能是渣男，不要多想。”

“。”樊越說，“別的不說，我的人品你們還是信得過的吧。”

“所以你們班在聊什麼？在聊你嗎？我一說話他們都看著你。”知予一路被肖彥帶到了走廊的盡頭，那里有一個拓展出去的小臺，平時沒什麼人會去那里。

“因為你是來找我的。”肖彥放開抓著知予手腕的手，“你是說信息素匹配度二次檢測嗎，怎麼放這周了？”

“大概是他們著急吧，畢竟見。”知予背對著肖彥，趴在欄桿上吹風，“家里的司機叔叔周末要回家看他兒，反正我倆都得測，你就捎我一程唄。”

肖彥：“……”

“你猶豫什麼？”知予的低調到頭了，“我就坐個車去醫院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他攀著欄桿，手去接天上墜落的雨水，他的校服拉鏈是敞開的，不合的校服偏大，領口半遮半掩，已經過了分化觀察期，知予沒再信息素阻隔。

肖彥的目只停了一瞬，就立刻偏向別，這讓他錯過了知予說的話。

“問你呢？”知予皺眉，“怎麼魂不守舍的，你們班不會在聚眾搞黃吧？”

是了，這才是平時的知予。

“你剛才那麼低調干嘛？”讓他被從天而降的一口黑鍋砸得暈頭轉向。

“我在求你啊，肖彥同學。”知予說，“難不我帶掃帚來，你不會被我揍上癮了吧。”

一句話一口鍋，可肖彥就是莫名其妙地因為他那句“求你”愉悅了半秒，他手把知予從欄桿邊拉回來，把他的校服拉鏈對齊拉到了領口：“對我的校服好一點。”

“你破事怎麼這麼多……”知予沒明白這人的校服怎麼就這麼金貴，他剛要講道理，上課的預備鈴響了。

“周末下午來第一考場門口等我。”肖彥順手幫知予把校服領口折好，點了點知予前的姓名牌，“考完試帶你去。”

肖彥一路走回教室，在門邊到了來上課的班主任李老師。

“下雨天不呆教室里聊天嗎？”李老師關心了一句，“去哪兒了。”

“不敢聊了。”肖彥說，“我還是學習，學習是學生在高中階段的主要任務。”

李老師：“？”

樊越遠遠地沖著肖彥比了個ok和搞定的手勢，李老師進班的時候，班里已經一秒切了學習模式，就是這堂課上，李老師總覺得，班里有幾個學生在瞄肖彥。

知予晚間在食堂又遇到了肖彥，他晚飯剛吃完，抬頭時看見右前方的桌子邊多了個悉的后腦勺。

知予心很好。

“你干什麼？”食堂今晚給高一學生加餐，每人多送一個水果，知予挑了橘子。井希明吃著飯，就看到對面的知予從口袋里翻出了一支馬克筆，在橘子皮上畫了眼睛和眉，涂了個吃瓜表包。

“像嗎？”知予把橘子捧在手里欣賞，“像極了。”

他在橘子皮上添了幾筆當做頭發，像極了軍訓時坐他面前吃瓜那傻。

“像什麼？干嘛呢？畫得倒是生。”井希明沒看懂這個作，“怎麼突然畫這個？”

“噓。”知予起，把餐盤放到了指定位置，在桌子邊徘徊兩步，選了個好位置，后退一步，右手揚起，小橘子在天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準無誤地砸在了前排桌邊一個高二男生的頭上，又滾落在人家的餐盤里。

然后井希明就看到，他室友以極快的速度抄起書包，從食堂后門躥了。

第17章 我去揍他

“……”肖彥了頭頂，他面前餐盤的米飯上，平白多了個小橘子，上面畫著個正在斜眼吃瓜的表包，不論是繪畫手法還是作案手法都十分悉，且練。

一看就是人作案，且不是第一次干。

果然，他回頭的時候，看見食堂后門方向有道穿著紅白校服的人影一閃而過，溜得飛快。

后排餐桌邊，知予的室友井希明正在躡手躡腳地撤退。

“咦？彥哥你哪來的橘子？看起來酸的。”埋頭吃晚飯的張曙抬了個頭，看見肖彥餐盤里多出來的橘子，“摳門學校不是只送高一水果嗎。”

“喲，這是高一又有誰看上我們校草了？”去商店買水回來的樊越一眼看見了肖彥手里的橘子，“都開始送吃送喝了，不過橘子不好吃啊，那麼多水果，怎麼就挑了橘子呢。”

“給我們當飯后水果吧。”樊越真的不挑。

“不是看上，是‘盯上’。”肖彥把橘子揣進了校服口袋里，“某些人又欠揍了，先吃飯，晚上去他班里揍他。”

樊越：“……噗，知予啊。”

“狠狠地揍。”肖彥了一下口袋里的橘子，“絕不留。”

知予在食堂外的不遠等井希明，漸漸西沉的把樹梢都染了金，知予蹲在樹下撿樹葉玩。他小的時候，街區的盡頭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樹，那會兒放學，五年級的肖彥就站在樹下趁他不注意用梧桐果子砸他。

“走吧。”知予瞧見同桌走過來，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上沾到的灰塵。

“吃著飯還能去惹他，你倆是打算從此都不消停了嗎？”井希明匆忙間連書包都沒來得及背好。

“也不是沒想過停戰。”為了防止肖彥打擊報復，他倆挑了個小路回教室，這段路的兩側種滿了梧桐，飄落的，正在一點點填滿他們腳下的路，“但僅僅是想過。”

那哪是一朝一夕就能和睦相的。

“你說得有點道理，但我覺得肖彥肯定也這麼想，你倆吧，像個死循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個突破口。”井希明順手拉了一把知予，“你還記得你有求于人嗎，周末你還要跟人一起上醫院，哎，你小心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