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肖彥切斷了語音，掛機了，“你們玩吧，我先不打了。”

“你這樣是會被舉報的，然后扣分，多來幾次，你就沒了。”知予一直在瞄肖彥的手機屏幕，好心提醒，“我的號上周就是這樣被封的。”

“沒事，快贏了。”肖彥推著知予進了里面的房間，“不用管他們，都認識。”

“你倆誰先來？”護士問，“院長那邊提前代過了，你們是復查信息素匹配度對吧。”

“我先來。”知予很積極，他把校服外套一，袖子一卷，一屁在椅子上坐下，掃了眼護士手里的東西，慫了。

知予：“那個誰，你幫忙捂一下我的眼睛。”

那個誰：“……”

捂眼睛這個舉對alpha和omega來說，已經算是比較親的接了，知予的生理課喂了狗，但肖彥還是懂的。

護士示意他作快一些：“沒關系，幫個忙而已，而且你倆匹配度也不高。”

肖彥走上前，雙手輕輕遮住了知予的眼睛，知予是真的暈針，針刺進皮的時候，雖然知予沒說什麼，但肖彥能覺到他的睫在輕輕地抖，呼吸也變得很輕。

“好了，睜開眼睛吧，沒事了。”肖彥把校服給知予披好，讓他在一邊坐好等待。

“小帥哥，看你們關系也沒那麼差，不至于0%吧，院長他們太張了。”護士和肖彥開玩笑，“多有一點匹配度吧。”

“我也覺得。”肖彥說，“多有一點吧。”

半個小時后，靠在椅子上打盹的知予被肖彥搖醒了。

“？我在哪里？”知予沒睡明白。

“在醫院，我們來復檢。”肖彥手里拿著新出的檢測單，拎到了知予的眼前，“恭喜，我倆要全市社會和諧工作重點關注對象了。”

“0%？”知予不是很意外，“我就說不用二次檢查吧。”

“0.001%。”約等于零。

知予：“？？？”

“0.001？這算什麼？”知予覺得這比零匹配還難，“一點點匹配度？”

院方表示極度震驚，從業這麼多年，從來就沒見過這種況。

“我也不知道這算什麼，數據上傳過去了。”肖彥拍了下知予的肩膀，像是有些失落，示意他站起來，“走吧，沒我們事了，回學校了，李老師讓我們去找他。”

與市中心醫院不同，二年級三班班主任李老師對這0.001%給予了極高的評價。

“希是什麼？這就希。”李老師拍著化驗單說，“這說明你們可以化干戈為玉帛，我們已經從沒可能，變了有一點點可能，只要你們抓住那一點點的可能，你們就可以建立起珍貴的友誼。”

肖彥：“哦。”

知予：“哦。”

只有一點點可能的兩個人聽了一長串中學生人際關系教育，失魂落魄地出了李老師的辦公室，才發現外面下了雨，還很大。

“等一下啊。”李老師聽見門外的雨聲，翻了翻辦公室屜，只找出了一把紅的太傘，他把傘遞給肖彥，“湯源周五丟的，你倆同宿舍，剛好給他帶回去。”

湯源的猛A審很邊緣，紅的小太傘不管是還是大小，顯然都不適合兩個人，但肖彥和知予沒得選，只能在一把傘下，緩慢地往宿舍方向挪去。

小小的一把傘外是大雨傾盆，因為天氣和時間的緣故，一路上幾乎看不到其他人。

“往這邊走一些。”路過場的時候，肖彥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知予，“那邊下雨會積水。”

“你對一中很悉？”

“你在這里讀一年，你也會對這里很悉。”肖彥手中的傘不自覺地往知予的方向傾了些，“一草一木，都會記在心上。”

路過場時，知予想起了井希明說的話，他指了指alpha宿舍區的方向：“你宿舍在那邊。”

“我知道。”肖彥腳步沒停，示意知予繼續往前走，“一樣的，都能到。”

這是夏末秋初的最后一場暴雨，墜落的雨水慢慢模糊了建筑和影的廓，隔開了傘外的世界。

*

肖彥坐在宿舍里用巾的頭發，偶爾停下來回手機上的消息。

“彥哥你不如去洗個澡。”張曙看不下去了，“你全都在滴水。”

“馬上去。”肖彥答應，“我先回個消息。”

[知了]：到宿舍了嗎？

[硝煙彌漫]：到了到了，這麼關心我？壞笑.jpg

[知了]：彥哥。

[硝煙彌漫]：這麼甜？

[知了]：號能借我玩玩，保證上段。

[硝煙彌漫]：……拿去拿去。

[知了]：謝謝哥。

[知了]：我保證抓住0.001%的可能跟你友好相不打架。

“我要跟你坦白個事。”樊越用跳繩把宿舍的兩條掃帚和一個拖把背在了后背上，步履艱難地走到了肖彥的面前，拱手單膝跪下。

肖彥放下手機，還未來得及收起角的笑：“……你這是，負荊請罪嗎？”

“下午那會兒，不是開學考結束了嘛。”樊越怪不好意思地說。

肖彥：“嗯？”

“我就喊了十來個兄弟打游戲。”

肖彥：“嗯。”

“就在三班教室里，因為考完試老師也不管。”

“后來又來了十來個兄弟看我們打游戲。”

肖彥：“……”

“然后……那個、那個他們現在都知道你們去做婚檢了。”

肖彥：“？？？”

“不過你放心，我有幫你解釋的。”

“他們都信了。”

“我們都知道你們是絕對純潔的。”

*

知予和井希明盤坐在地板上，對著宿舍里多出來的鍋子發呆。

“是這樣的。”井希明開了個頭，“明天的晨會取消了。”

知予：“那鍋子？”

“鍋子只是回咱們宿舍一日游，明晚還要還回去。”井希明打碎了知予的夢，“檢討也是還要念的，誰都跑不掉。”

“老吳想了個辦法，讓我們這些犯事兒的宿舍各自對著違章電反思并拍攝小視頻，在12點前發到校學生家長群中。”井希明用筷子敲了敲鍋子，“就是這麼回事。”

知予：“……”

“學分都扣了，反思是不可能反思的，也就當是樂一樂了。”井希明說，“我打聽了，電熱毯那宿舍拍了段瑜伽，冰箱那邊準備拿小冰箱搞宿舍版黑人抬棺，隔壁收卷發棒的在搞wota藝，你看看我們怎麼搞。”

“我們……”知予的桌上有他昨天剛買的一袋橘子，旁邊是一盒馬克筆。

他的眼睛里眸一閃而過：“鐵鍋燉橘子吧。”

畫上表包，和某人現在的頭像同款。

“我會好好檢討的。”

第22章 我賴上你了

當天晚上九點，校學生家長群里格外熱鬧，一路刷下來都是各種奇葩視頻。

徐主任：？

張校長：？0.0

吳主任：……

努力了一個星期，剛結束開學考試的高中生們，按捺不住心中的躁，把檢討環節變了花樣擺拍。

許老師：7-109,3-503，你們兩個宿舍是怎麼回事，我那天查寢的時候怎麼不知道你們還有烤箱和微波爐呢？

“7-109徐佩佩撤回了一條消息。”

“3-503吳效撤回了一條消息。”

許老師：明天來我辦公室代一下違章電當初是怎麼帶進學校的。

吳主任：……隨便你們吧，反正明天下午開學考就要出績了，你們也就今晚能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