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瀾來到音樂教室門前,此時周圍還是一片安靜,本沒有什麼鋼琴聲。
我有點疑,不知道是不是哪裡弄錯了,還是今天並沒有發生事件。
就在我打算轉頭去問安瀾要怎麼辦的時候,安瀾卻率先拉開了音樂教室的大門,然後走了進去。
見他這樣,我也只好嚥下話語跟了進去。
音樂教室是一很大的大廳,牆的一側擺滿了各種樂,正中央的地方則是一臺漆黑的鋼琴,而圍繞著鋼琴一旁,則是排圓弧狀的許多椅子。
我們走進來,我有點奇怪爲什麼房門沒鎖,卻見安瀾走到牆邊按下開關,可是摁了幾下,天花板上的燈管都沒有亮起。
我有些奇怪,就離了門邊也走了過去想去看看,沒想我剛邁出幾步,後的房門就“”的一聲,自己合上了!
我被嚇了一大跳,往後退了幾步,還沒等我做出什麼反應,就聽到教室裡突然想起“鐺”的一聲。
聲音低沉悅耳,猶如大理石一般的音彈在人的心底。
我微微愣了一下,本能地扭頭看向安瀾,發現安瀾沒有看我,而是目注視著房間中央的那架鋼琴。
剛纔那聲音,是鋼琴的響聲。
我也跟著他的目看過去,就看見鋼琴的琴蓋沒有蓋上,出裡面黑白相間的琴鍵。
此時那些琴鍵就好像有看不見的人手在按一樣,開始錯落有致的下沉又彈起,一首優的鋼琴曲在房間中被彈了出來。
我不知道那曲子的名字,努力回想了下我曾聽過的鋼琴曲都對不上號,只覺得它音充滿了輕與安寧,叮叮咚咚的就如同雨打芭蕉般的讓人放鬆悠然。
我盯著鋼琴,聽著曲子,聽著聽著目就變了。
總覺得那架鋼琴對我來說充滿了力,讓我忍不住想要上前去親自彈奏它。
拉出琴椅,腳踩上踏板,手指放在那些不斷彈的黑白琴鍵上,跟隨著這個樂譜起舞……
這種想法在我的腦袋中越來越膨脹發酵,薰得我暈乎乎的,連周遭一切都已經忘的一乾二淨,最後我還是剋制不住,向著那架鋼琴邁出了腳步……
可我還沒等在前進一步,一個人影突然就擋在了我的面前。
我向左邊側過,那個人影就跟著我轉到左邊;我向右邊躲過去,那個人影還是站到了我的右邊方向。
被打斷了前進的路線,我有些惱怒地擡頭看向那個影。
但是眼一雙碧綠的瞳仁,就像最上好的靜心碧玉一樣,將我的迷怔瞬間驅散了。
我渾打了個激靈,就像是大夢初醒一般,頭上冒出冷汗來。
“安、安瀾……”我的舌頭都有些打結,磕磕地著他的名字。
安瀾沒回答我,而是出他的兩隻手,替我捂住了我的耳朵。
“別聽這個曲子。”他說。
而奇怪的是,他說完這句話,就像是了什麼開關一樣,我的耳邊瞬間就變得雀無聲,連一聲響都沒有,就跟聾了一樣。
失去了聽覺的世界有些失真,我先是略帶迷茫的看了看那個還在彈奏著的鋼琴,又瞅了瞅安瀾,纔有點回過神來。
鋼琴還在彈奏,可我已經完全聽不見它的任何聲音了。
安瀾就這麼捂著我的耳朵,我也不敢妄,乖乖地站在他旁,只能盯著那架鋼琴演奏。
然後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首樂曲可能終於迎來了終章,看不見的手指在琴鍵上快速用力的摁了幾下,琴鍵激烈地彈跳著,最後戛然而止,一切恢復寧靜。
等了一小會,都沒見那臺鋼琴再有異。
我鬆了口氣,以爲事已經結束了,剛想讓安瀾把他的手放下來,卻奇怪地發現安瀾的神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凝重,捂著我耳朵的手掌也變得有些用力。
難道事還沒結束?
我的心裡浮出疑。
就在這時,那架鋼琴突然又有了異!
彈奏再次開始,但是這回不復之前的和反而顯得有些狂起來。
琴鍵噼裡啪啦的,看上去幾乎是被人用砸的方式在敲著,每一下跳都覺十分的吃力和狂暴。
我還被安瀾捂著耳朵聽不到的樂曲,但看這景象也能想象出此時的鋼琴聲應該會有多麼激烈昂揚。
事實上,此時鋼琴聲的躁程度,已經到了哪怕安瀾捂著我的耳朵,我居然也稍微聽到了一斷斷續續的樂聲。
而哪怕只有那麼一鋼琴聲進我的耳朵裡,我也覺得自己的耳就跟近距離聽鞭炮聲一樣震得生疼,幾乎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安瀾替我捂住耳朵,直接接鋼琴聲的話,此時我的耳會不會已經被震聾了。
安瀾現在也皺著眉頭,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然後他低下頭和我對視,對我說:“這樣下去不行。”
很奇異的,在這狂暴的鋼琴聲中,在他捂住我的耳朵隔絕了一切聲響的況下,我還是能清楚無誤地聽到他的話語。
“你要怎麼做?”我也對安瀾說道。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我說話,只好竭力擴張著型來讓他明白。
好在安瀾的確能聽見我說話,並沒有讓我們之間的流阻斷。
於是他思忖了一陣之後,就對我說:“我們到鋼琴前面去。”
我自然是無異議的。對於這種事,我本沒有任何的主見,只能依靠安瀾。他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於是我跟著他的步伐,開始一步一步往鋼琴前面挪。
是的,就是“挪”。
大概是到了安瀾對它的威脅,鋼琴彈奏出的樂曲不但充滿了讓人瘋狂的力量,還在教室中捲起了音浪的風暴。
帶著暴音的呼嘯狂風擋在我們面前,阻攔著我們的道路。
每走一步都覺得那些風化了刀子,在不斷割裂著我的,並且剝奪著我的氧氣,讓我呼吸困難。
我因爲難以呼吸臉都漲了通紅,安瀾見我如此,乾脆直接一轉站在我前,將我整個人都圈進了他的懷抱,讓我的臉埋在他的膛,替我遮擋風力。
“這樣是不是好多了?”他問我。
而我被他整個人都圈住了,覺十分奇妙。就覺得前的這個男人軀如同高山,將我整個人護得牢牢的。
所有的狂風都被他的隔絕,因爲耳朵還被他捂著,所以一時之間聽得最清楚的就是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那種靜謐的氛圍,總讓我覺得回到了小時候被母親抱在懷裡哄著睡覺時候的。
而我也很清楚這種覺的名字,它家,避風港,安全。
我擡起頭,衝安瀾笑了笑:“沒事,我沒事。”
安瀾仔細打量了下我的模樣,像是確認了我的確沒有問題之後,才就保持這麼一種古怪的姿勢,繼續前進。
事實證明果然我纔是最麻煩的那一個,鋼琴對於安瀾的接近憤怒又無能爲力。
我總覺得如果不是他要顧忌我,可能連現在這種程度都用不上,輕而易舉的就能來到鋼琴面前。
不過好歹我們還是功挪到了鋼琴前面,但是到了地方,我卻仍不明白安瀾想怎麼做。
我把探究的目投到安瀾的上。
而安瀾卻對著我拋出了一個牛脣不對馬的問題來:“你會彈鋼琴嗎?”
彈鋼琴?
我瞪圓了眼睛,我從小到大都沒過鋼琴的琴鍵!
我苦了臉,用表表達我的回答,心裡鬧不懂安瀾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想用彈鋼琴的方式征服這架鋼琴?
我心裡冒出了一個古怪的想法,讓我一陣無語,趕拋掉了這個無厘頭的念頭。
可誰想,安瀾就像看穿了我剛纔在想什麼一樣,接著開口了:“我想讓你彈這架鋼琴。”
還真的要彈鋼琴啊?
我張大了,不提這是個什麼方法,就是一個問題就讓我只能一臉無奈地看向安瀾說:“可我不會彈鋼琴啊。”
隨即我又問他:“那你會嗎?”
安瀾像是被我問住了,認真地想了想:“我會彈古琴。”
我半天說不上來話。
結果安瀾想了想之後又接了一句:“反正都是琴,要不然我試試?”
我這回連頭都疼了。
雖然的確都是琴,但一個是東方古代琴,一個卻是西方古典琴,不說樂差異,恐怕連音律都不一定共通呢,這要怎麼彈?
可面對我質疑的目,安瀾反而很淡定:“不管怎麼樣,現在想要制止這架鋼琴只能上去彈它,指你還不如指我。”
他這種大實話頓時讓我得臉紅了,只能哀嘆自己的沒用,但也不能再多說什麼了。
不過轉念一想,讓安瀾來試試還真不一定就不能功。
畢竟現代古琴曲改編鋼琴曲或者響樂的也不在數,說不定安瀾就是這種天縱異才呢。
這麼一想,我就對他抱有期待了,跟著安瀾來到鋼琴琴椅前,並肩坐了下來。
“我的手空不出來,所以我會先控制一下你的手,代替我來彈。”安瀾對我說。
而我雖然不知道他想怎麼控制,也自然沒有異議連忙點頭。
然後神奇的事發生了,我發現我的雙手就跟被人拉扯一樣,不收我控制的就擡了起來。並且在空中停頓了一下,就懸空落到了琴鍵上。
接著,我的手指嘗試般的在那排彈的琴鍵上,了一下。
頓時我就覺得我們的問題解決了,不用再頭疼不會彈鋼琴怎麼辦了。
因爲就在我的手指剛剛彈下琴鍵的那一秒,我就覺自己的靈魂拉扯一般,被那架鋼琴給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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