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蟲?”年父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
“剛開始的時候你并不知道它在那里,等到你某一天疼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蛀蟲已經把你蛀了一個大了。”陸琛年道。
年父的表不太好看。他只是沉默。
“現在這些蛀蟲。趁我病著的時候猛烈的攻擊著我。”陸琛年直直的看著年父的眼睛道。“我也只能連拔起,把蛀蟲先給消滅掉。您說是不是?”
年父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居然在陸琛年的注視下張的咽了咽口水。
陸琛年心下冷笑。表面上卻移開了視線淡淡道:“總之,我是有信心把陸氏經營回以前的樣子的。伯父不必擔心。”
年父干咳了兩聲道:“我也相信你的能力。”
年詩雅看著兩人尷尬的氛圍。便笑了笑道:“爸爸,怎麼琛年一來您就要問這麼嚴肅的問題啊?我們聊點其他的不行嗎?”
陸琛年彎了眸子笑道:“沒事的。我也知道伯父很掛記陸氏的經營狀況。”
他故意咬重了“掛記”兩個字。
年父也跟著笑道:“是,是啊。既然詩雅覺得掃興,我們就不說了。是爸爸的疏忽。琛年剛出院,也是該聊些開心的事。”
年母一直觀察著陸琛年的況,見他的確是對年詩雅沒有以前的那麼抗拒冷淡。便也稍稍放下了心,微笑道:“不知道琛年喜歡吃的是不是還是以前的菜。待會兒一定要多吃一點啊。”
“謝謝伯母,我一定會好好用的。”陸琛年一直保持著得的微笑。
年母抿了抿。想了想又道:“琛年,你看。你現在也出院了,健康。你和詩雅的婚事……有提上日程嗎?”
陸琛年笑容淡了淡道:“我目前還是比較想先把陸氏給整理經營好,雖然很對不起。但是我希詩雅能再等等我,用不了多長時間的,也請伯父伯母相信我。”
婚事?他和年詩雅?
又來了,那種下意識的排斥。
年母的表也頓時有些不好看了。
年詩雅見狀忙道:“媽媽,您急什麼呀,琛年才剛出院,不能太過勞累的,準備婚禮很麻煩的,需要很長時間。況且我不是也在幫家里公司的忙嘛,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的。”
年母的表這才稍稍緩和,但還是很繃的道:“我也不賣什麼關子,琛年你與我家詩雅青梅竹馬,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所以有什麼想法伯母也就直接跟你說了……”
“我們詩雅,也快三十歲了,人一過了三十歲,就很容易變老的,是不是?我們詩雅一直喜歡著你,什麼尊嚴都不要了,我這個做母親的,是真的很心疼的……”
“所以我希你別再讓詩雅沒有希的等下去了,我們詩雅也是我們年家的掌上明珠的。”
陸琛年默默聽完,點了點頭淡淡道:“我也知道,詩雅等我很辛苦,但是,畢竟我……我失憶了,我還在慢慢培養和詩雅在一起的覺,您總得給我點時間吧?”
“媽媽!您別琛年呀,他很不容易的,我知道的。”年詩雅有些哀求的看著年母道,“我知道琛年一定會娶我的,對吧琛年?”
年詩雅轉回頭,眼角有淚。
陸琛年看著眼底的淚,突然恍惚了起來,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您看呀,琛年都答應了。”年詩雅得到陸琛年的回答便興的回頭看向年母,“您總該放心些了吧?”
陸琛年在突然的興中回過神來,才想起自己居然答應了會娶這件事。
他閉了閉眼睛,心下懊惱。
年母看了看他們兩人,也只能無奈的嘆口氣點了點頭:“知道了。我呀,只是太著急詩雅的終大事了,不過既然琛年你也給了答案,那我也就不過問什麼了。只是希你不要讓我們詩雅等太久。”
“啊……知道了伯母。”陸琛年勉強笑笑,點了點頭。
年詩雅一直于激興的狀態中,挽上陸琛年的胳膊,手的纏著他。
陸琛年只在上他的那一秒僵了一下,但又很快的放松了下來。
畢竟這里是年詩雅家,的父母還在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倆。即使他再怎麼排斥,也只得忍耐著。
年詩雅眼眸彎彎,真想一輩子都這樣抱著他、依偎著他。
可是陸琛年的心卻越來越冷。
他注意到年詩雅之前的話了,說,在幫著年父打理著年氏公司的工作。
那麼,父親對陸氏所做的事,也是知的嗎?
還是說,在幫著父親一起對陸氏下手?
真當他陸琛年是死了不?
他看著年詩雅臉上幸福的笑容,也跟著牽起一抹虛假的微笑。
……
餐廳。
“琛年,你看看,大多都是你喜歡吃的菜吧?我記得你最喜歡吃餃子了,不知道這麼久過去了你的喜好有沒有變。”年母笑著給陸琛年夾了個餃子道。
“謝謝伯母,我還是喜歡的。”陸琛年笑著捧起碗接過,拿起筷子細嚼慢咽的吃著餃子。
餃子口,他卻突然皺了皺眉。
腦子里突然閃過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
他和一個面容模模糊糊的孩子并肩站在廚房里包餃子。
“你以后不許給別人包餃子。”他聽到回憶里的自己這樣說道。
“知道啦,我一定不會的。”那孩雖然面容模糊,但是他卻分明覺得到是在笑著的。
他想努力去看清那個孩的面容,又想努力去回憶起更多的事,卻驀地心痛了一下,接著頭又開始作痛。
好像最近總是這樣,一旦想要想起以前的事,會心臟和頭一塊疼。
他僵了僵子,緩緩深呼吸,努力克制住自己。
他不能讓別人看出破綻。
“怎麼了?餃子不好吃嗎?”年母看到他突然頓住的樣子,便問道。
“沒有,伯母,就是因為太好吃了,所以才愣住的……”陸琛年回過神來沖著年母笑道,“我很久沒吃過餃子了。”
“是嗎?那你今晚就多吃一點,有空就多來坐坐,伯母給你做。”年母笑道,“也可以讓詩雅給你送去公司。”
“謝謝伯母。”陸琛年點點頭。
……
飯后。
陸琛年也沒久留,坐了一會兒說了會兒話就先行離開了。
年家三口把他送到了門口。
“琛年,我讓司機開車送你回家。”年詩雅依依不舍的道。
“不用了,我慢慢散步著回去,消消食。”陸琛年制止道,又向年父年母彎了彎腰道,“多謝伯父伯母今日的款待。”
“哎呀你這孩子,謝什麼呀,以后常來,我等著你早日來把詩雅從家里給迎娶走。”年母笑道。
陸琛年只是微笑,“那麼我就先回去了,伯父伯母早點休息,詩雅,你也是。”
說罷他便轉離開,背影慢慢融夜里。
年詩雅癡迷的看著他的背影,角的笑意怎麼也下不去。
“你看看你那樣子,一點都不矜持。”年母了的頭沒好氣的道,“男人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哪有像你這樣迫不及待送上門去的。”
年詩雅吐了吐舌頭,“所以我才是我嘛,假矜持有什麼用,琛年又不吃那一套。”
“得得得,你就知道琛年琛年的,他的話就是圣旨了是吧?”年母道。
“爸爸媽媽的話也是圣旨哈哈哈。”年詩雅抱著年母撒道。
“德行。走了,你還不快回房洗澡去。”年母拍拍,兩母一塊兒向屋里走去,年母走了幾步又回頭喊道,“爸,走了,夜里風大,你老胳膊老的別吹風。”
“知道了,我就站一下,待會兒就回去。”年父頭也沒回的道。
“不管你了啊,你別站太久。”年母代之后便和年詩雅親親的回了屋。
年父表凝重的看著前方,那是陸琛年離開的方向。
他多次看了陸琛年的表,卻見他一直沒什麼異常。
難不真是他想太多了?
陸琛年其實本沒發現他做的那些事?
不過最近,他的確是聽說了陸琛年把好幾個東都給弄垮了的事。
幸好不是和年氏有合作的。
可縱然是這樣,年父還是張得手心出汗。
陸琛年的能力是可怕的,這個男人好像有無限的潛能,陸氏被瓜分了這樣他都能救得回來,還在這麼短的時間迅速的揪出了好幾個人,而且還有手段讓他們的公司倒閉、那些人得到懲罰。
絕對不能小看陸琛年。
即使他失憶了,可是他的能力還是那麼出眾。
而且,他手上的牌絕對不止是表面上他們看到的那些,他就像一座海底的冰山,看到的只是海平面以上的一角,其實下邊還藏著巨大的能量。
只是他是不是真的打錯了算盤?現在陸琛年居然答應了娶詩雅,若是有一天他查到了他對陸氏做的那些事,那詩雅就很為難了。
年父皺了皺眉,是他失策了。
早知道是該聽詩雅的話不去摻一腳的。
他原本以為陸琛年失憶可以任由擺布,可誰知道他竟只是忘了一部分上的事,其他的一律沒影響。
陸琛年當初連訂婚典禮都敢逃了,他若是知道了這些事,也難保不會真的和年氏撕破臉皮。
撕破臉皮他倒是也不怕,只是,到時候詩雅可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