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抓著自己的手,雙手抖的不像樣子,眼里的恐慌幾乎讓傅皓琛的心都跟著起來。
也就是在這一刻。傅皓琛才恍然明白。自己對恩曦究竟有多麼的重要。
傅皓琛和恩曦快步向前走著。
傅皓琛心中忍不住的著急。因為今天何夏暖被帶走的時候,脖頸已經有了清晰的痕。
到底是多嚴重的傷,傅皓琛不知道。所以心中也特比的沒底。
而且今天,何夏暖肯定也到了驚嚇。傅皓琛想著。攥了拳頭。
但是手一握起來使力。傅皓琛就覺到傷的肩膀鉆心的疼起來。
傅皓琛又有些頹然的松開了手。
難道是他的能力真的不夠嗎?
為什麼他總是不能保護好自己邊的人?
為什麼他邊的人總是會到傷害?
傅皓琛心下有些憤怒,腳下的頻率更快了。
王小波曾說。人的一切痛苦,本質上都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傅皓琛討厭這種無力。
他想要去保護,想要他邊的人都能不收到任何一點點的傷害。
但是傅皓琛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這種憤怒和擔憂。其實已經在傷害恩曦了。
恩曦看著傅皓琛越走越快,到最后甚至都必須要小跑才能跟上。
恩曦越走越難過,越走越辛苦。
這短短的上下樓一段距離。卻讓恩曦覺得就像是經過了七重天和八重獄,中間隔著紅海。萬水千山,不論怎麼樣去努力。都走的很辛苦,都跟不上傅皓琛的步伐。
他為了何夏暖。竟然是這樣的著急。
他上可還帶著傷呢。
疼,真疼啊。
恩曦大口的呼吸著。想要緩解自己心里的苦楚。
傅皓琛看到邊的恩曦呼吸越來越急促,放慢了腳步。
“……對不起。”傅皓琛說道。他以為是自己因為急躁而走的太快讓恩曦太辛苦了,所以才會這樣氣,“我慢一點走。”
結果回過頭來,傅皓琛才發現,恩曦的眼眶微紅。
“怎麼了恩曦!”傅皓琛嚇了一跳,趕問道,“你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恩曦用力的抑制住自己的哽咽,說道,“我們快走吧。”
在說什麼呢?
為什麼不說,自己很難,現在自己的心已經痛得快要死掉了,就這樣著傅皓琛的關心,將他永遠的留在自己的邊?
恩曦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然而笑出來之后,這笑卻是苦笑。
做不到。
實在是做不到啊。
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私心,就讓傅皓琛的世界中也只能有自己。
但是這樣,他們之間還夾雜著別人,真的好痛苦好痛苦。
傅皓琛擔憂的看著對恩曦,然后手,牽過恩曦的手。
“一定不要勉強自己。”傅皓琛的說道。
恩曦看著傅皓琛,覺得鼻子酸酸的。
能不能就這樣牽著你的手,永遠都不分開。
傅皓琛,不要放開我,好不好?
不要選擇別人,好不好?
傅皓琛拉著恩曦到了急診部的臨時病房,很快就看到了何夏暖。
何夏暖一直在四的張著,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傅皓琛。
當然,也看到傅皓琛邊的恩曦,和他們牽在一起的手。
何夏暖的眼睛瞇了瞇,但是很快就不著痕跡的掩飾了過去。
傅皓琛快步走到何夏暖的病床前。
“夏暖,你怎麼樣了?”傅皓琛問道。
何夏暖的頸部纏著厚厚的繃帶。
頸部表皮組織損,但是其實并無大礙,只要不要劇烈活,而后等著傷口愈合就可以了。
但是何夏暖在剛剛包扎的時候,特意讓醫生給自己纏的厚了一些。
為的就是現在這種結果。
何夏暖滿意的看著傅皓琛眼中掩飾不住的擔憂。
“怎麼這麼嚴重?”傅皓琛的眉頭皺起來,手著何夏暖脖頸的繃帶,厚厚的一層,傅皓琛的手有些抖。
何夏暖是天生的演員,在傅皓琛出手的那一刻,眼淚刷的就掉了下來。
“皓琛……”何夏暖哽咽道。
“怎麼了怎麼了,別哭啊,很疼嗎?”傅皓琛立刻有些手足無措的放下手,然后給何夏暖眼淚。
恩曦愣愣的看著自己被放開的右手。
放……開了。
恩曦心中突然一陣劇痛。
傅皓琛還是放開了。
恩曦看著傅皓琛給何夏暖著眼淚,突然覺自己才是那個被隔離在整個世界之外的人。
難道自己才是多余的嗎?
恩曦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去看向傅皓琛和何夏暖,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去胡思想。
“特別疼……”何夏暖說著,就把臉埋到了傅皓琛的懷里,雙手抱住傅皓琛的腰。
傅皓琛一瞬間有些尷尬,但是何夏暖隨即放聲大哭了起來。
“皓琛,這是怎麼回事啊!嚇死我了!”何夏暖大喊著,眼淚不斷地掉下來。
傅皓琛見何夏暖哭的這麼厲害,覺得可能真的是嚇壞了,一時間也沒有時間再去想其他,很快就被何夏暖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好了,夏暖,沒事了,沒事了。”傅皓琛抱住何夏暖的肩膀,低聲安道。
傅皓琛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愧疚。
在他的記憶里,他好像一直都在傷害何夏暖。
先是拋棄了間接的害沒了孩子,再是編造出了無數的謊言來欺騙一直無條件的相信著他的何夏暖,而后又是狠心的讓何夏暖搬出去,斷絕了何夏暖最后的念想,徹底放一個人,最后又是現在,害的何夏暖因為他,遇到了這樣的事,了這麼重的傷。
“皓琛,我真的好怕……”何夏暖的眼淚全部都在了傅皓琛的前襟上。
天氣已經溫熱,傅皓琛就穿了一件病號服。何夏暖的眼淚過服到他的皮,眼淚的溫度涼涼的,傅皓琛卻覺得這眼淚燙的他生疼。
是他對不起何夏暖。
“夏暖,對不起,讓你遇到這樣的事……”傅皓琛嘆息般的說道。
“我差點就死了,為什麼會這樣……”何夏暖哭的累了,有些抖的說道。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傅皓琛說著,用手輕輕的拍了拍何夏暖的肩。
他真的非常自責。
他不能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好的人。
“不會再有事了,夏暖,不會再有事了。”傅皓琛安何夏暖,又何嘗不是在立下自己的誓言?
恩曦看著地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耳邊傳來多人病房的另幾個床上的人小聲的談。
“哎,這是吧?”其中一個人說道。
“應該是吧。”另一個人說道,“唉,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麼事,會傷到脖子。”
“可不是。”先前說話的人繼續說道,“不過那個男的也好不到那里去,這還住著院呢,沒想到自己的朋友也被送來了。”
“唉,真是造化弄人啊。”另一個人說道。
“那旁邊這個人和這個男的一起來的是誰?”
“能是誰,親戚吧應該是。”
是啊,真是造化弄人。
恩曦聽到這幾個人這麼說,突然輕輕的笑起來。
造化弄人。
作為傅皓琛的妻子,在別人的眼中,只是一個“親戚”。
而何夏暖和傅皓琛仿佛才是真正的。
恩曦突然有一種“當局者迷”的覺。
是不是們給別人的覺,一直就是這樣的呢?
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反而是顯得格格不,破壞了傅皓琛和何夏暖之間的氣氛。
恩曦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站立不穩。
這種覺,就像是才是第三者。
這一刻,恩曦是多麼的想要大喊出來,他是我的丈夫,我才是他的妻子!
恩曦張了張,里苦一片。
突然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真的好傻,好傻好傻。
竟然需要對別人去強調這種事,就像是一個心的糖果就要被別人搶走的小孩。
仿佛就要失去他。
恩曦打了個寒戰。
何夏暖的哭泣已經漸漸地停下來。
傅皓琛一直輕輕的著的頭發,平穩著的緒。
何夏暖一直是個很懂得怎麼吸引別人的注意力的人,所以傅皓琛和何夏暖在一起的時候,很又能夠分心的時候。
所以這次他過來,很快就幾乎忘記了和他一起來的恩曦。
恩曦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一直相擁的兩個人。
靜靜地,幾乎要站一樁無人問津的石雕。
恩曦一直想要知道,是不是即使滄海桑田,海枯石爛,自己也只能一直就這樣追在傅皓琛的邊,只能這樣看著他。
卻永遠都追不上他的腳步,永遠都無法和他并肩前行。
永遠,都沒有辦法做那個伴他邊的人。
“皓琛。”何夏暖突然開口了,聲音還帶著濃濃的鼻音,“醫生說了,我要明天才能出院,你能在這里陪陪我嗎?”
傅皓琛僵了一下,這才突然想起了一直站在后的恩曦。
傅皓琛立刻回過頭。
恩曦就站在他的后,不遠不近的位置。
但是傅皓琛卻突然覺得這一刻的距離變得很遠。
遠的他好像再也抓不住恩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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