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不冷不熱的過著，轉眼已是歲末。

作為楚慕昭名義上的皇后，顧青菀就算再和他慪氣。也得顧慮到皇家的面子。隨著他出席各種盛庭華宴。

這日。正好是琉璃國進貢的日子，顧青菀早早地被阿瑤拉起來梳妝打扮，陪著楚慕昭會見琉璃國王。

隨著琉璃國王一同面圣的還有他的小公主。約莫十七芳齡，名喚文桑。一勁裝打扮。頗有幾分天不怕地不怕的跋扈。

顧青菀只消一眼，便知道這個琉璃國王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了。

無非是想把小公主許給楚慕昭做妃。換他們區區彈丸小國幾十年安穩罷了。

打了個哈欠，興致缺缺的聽著席上國主的高談闊論。

須臾又換了場地，原是這小公主想要看馬戲。楚慕昭便陪著去了廣場。

顧青菀原本想溜。卻被楚慕昭抓了個正著，似笑非笑地看著：“菀菀可是吃醋了？”

我吃你個大頭鬼的醋哦。

顧青菀暗暗翻了個白眼，只是此時外人在場不好發作。只好懶懶地說了句：“有些乏了。”

誰知楚慕昭拉著的手就往回走：“那便去休息。”

顧青菀瞪大了眼。

直到被他拉著走出了好長一段距離才甩開他的手，顧及著小公主在場只好勉強裝作順從地說道：“皇上。臣妾自行休息即可，小公主遠道而來。您——”

“那如何行！”楚慕昭打斷的話，面關切：“菀菀的事便是頭等大事。其余的都需靠邊放。”

被“靠邊放”的文桑輕輕“嘖”了一聲，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天朝的皇帝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再杵在那就是個泥雕木人了。

顧青菀嚇得連忙拉住他的手，勉強出一笑來：“臣妾突然不困了。小公主來一趟不容易，還是多陪陪罷。”

文桑：“……”

不用不用，我自己一個人玩好的。

早些時候阿爹還叮囑帝后不和，有的是機會，如今看來，怕是連這位皇后的邊都比不上。

馬場上已經有列隊整齊，楚慕昭一行人坐在高高的臺子上，看著下面**廝殺，其中一人著紅盔甲，神乎其神的馬技幾乎瞬間吸引了小公主了目。

“皇上，我要和那個人比劃比劃！”文桑手一指，整整指定了場中央穿著紅盔甲的那人。

顧青菀順著的手指過去，目瞬間就定在了那人上。

是楚墨言！

盡管馬場離著他們還有一段距離，視線也不是很清晰，但顧青菀還是一眼就認出來。

場中那人似乎是到了的目，也停下來揮了揮手中的槍，顧青菀瞬間就激了起來。

楚墨言幫良多，此前一直擔心楚慕昭會對他不利，如今看到他生龍活虎的模樣著實放下了心。

用手捂著心口，出了安心的微笑。

這一幕全都收進了楚慕昭的眼里。

他的心臟狠狠地被抓扯了一下，一瞬間嫉妒的緒像野草一般瘋長，幾乎要蓋過他的神智。

“看到他還活著你就這般高興麼？”邊涼涼的聲音響起，顧青菀忽然察覺自己失態，連忙端正了坐姿。

過了一會才悠悠的說道：“比跟著你回來高興。”

楚慕昭暗暗了手指，臉沉了幾分。

顧青菀本以為他要發怒，誰知邊人幽幽的嘆了口氣：“若我哪一天死了，你也會者般興高采烈麼？”

“是啊，我恨不得在宮門口放一掛鞭炮來慶祝我離苦海。”顧青菀故意尖酸刻薄的說道。

楚慕昭狠狠一震，緩緩閉上了眼，再睜開時眼中已是毫無波瀾。

“你不是累了麼，回去休息吧！”帶著鐵質的冰冷的聲音響起，顧青菀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楚慕昭的眼神帶點疑。

此時的他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好，雖眉目依舊俊朗，但一層一層的灰氣彌漫在他臉上，竟不比花園昨日枯萎掉的海棠花好看多。

遲疑了一會，最終什麼都沒說，起往回走去。

就這樣罷。

他們之間橫亙了太多恨糾葛，多此一舉無非是給自己多一筆業障，倒不如各不相干。

顧青菀轉的瞬間沒有看到的是，楚慕昭飛快地低頭，掩去了眼中泛紅的眸。

穿過花園就到了自己宮里，顧青菀打發了阿瑤先去給自己準備些熱茶，自己獨自一人在花園中漫步。

雖是百花凋零的冬天，花園卻還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紅的白的的各種爭奇斗艷的花兒開得葳蕤。

穿過一片花海，再轉過一片假山林便到了梅園。

此時正是寒冬，不知那些臘梅是否開了，若是開了便折一枝回去起來，定是極好看的。

低著頭快速走著，忽然聽見后風聲一響，下意識地回頭，卻被人捂住口鼻抵到了最近的一塊山石上。

“噓，是我！”

楚墨言在耳邊輕輕說道，隨即放開了捂住的手掌。

顧青菀一看果然是他，也顧不得什麼了，只抓著他的手急急地問道：“你怎麼在這里？過來的時候有沒有人看見你？”

說完東張西，生怕哪里突然冒出來侍衛抓住。

楚墨言笑了笑，一如既往地溫和模樣。

“無妨，那些普通的侍衛如何能攔住我，我……就來看看你，青菀，再等等我，等等我一定能把你救出來。”

顧青菀忽地抓住了他的服，絕的臉上布滿了張的神：“你要做什麼？楚慕昭沒有為難你吧？你不要做傻事，我現在——唔——”

話音未落便落了一個懷抱中，楚墨言張開雙臂將整個納懷抱中，在頭頂滿足地嘆息。

“青菀，能被你掛念著的覺，真好。”

顧青菀被他捂在懷里，聽到這句話心里一，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楚慕昭那張灰敗的臉。

“顧青菀，是不是我死了你也會這般興高采烈？”

心下一突，手忙腳從楚墨言的懷里掙扎了出來，嚴肅地對楚墨言說道：“墨言，正好我有事要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