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顧青菀便因為缺氧而徹底暈死了過去，瞳眸中只留下最后那人眼中噬人的殺氣。

“楚慕昭。再見你便殺了我解恨罷。”

也好。你還活著就已經很好了。

顧青菀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到渾酸痛。下更是黏黏，像是躺在泥地里一般。

睜開眼，映眼簾的是長著苔蘚的山頂。鼻端聞到一的氣味，看起來還是個氣很重的山。

看來自己這一聲和山還有緣。

這麼想著。邊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原來是楚慕昭打獵回來，正在掰開在外面撿的枯枝生火。

顧青菀定定地看著他。眼眸一也不。

瘦了，出來的手腕骨細竟然和差不多，臉上也很憔悴。看起來像是離別的這兩個月都沒有好好休息一般。

顧青菀了。一枯枝便著的面頰飛過來在了地上，嚇得再也不敢了。

“若再見，便殺了我解恨罷。”

離別前的話還響在腦海中。顧青菀心想，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倒是負楚慕昭負得更多些。

“楚慕昭……”雖不敢。到底還有張，于是顧青菀頂著力開口了。

“閉。”楚慕昭神冷峻。在樹枝上串著的野兔上了自己采來的草葉，將均勻地涂到兔上。

“那個虎符——”顧青菀看了一會。又開始不死心地問道。

“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楚慕昭依舊面無表。

顧青菀垂下了眼眸。

“對不起。”輕輕的說。

楚慕昭翻的手頓了頓，隨即說道：“好輕巧的一句對不起。”

顧青菀的腦袋都快埋到泥地上去了。

“你若是不……不解恨地話現在就殺了我罷。我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

想了一會兒，顧青菀閉上眼仰起頭說道。

話音剛落，一勁風襲來，卻堪堪在出的白皙脖頸前停住了。

楚慕昭死死地盯著那一片白皙，他曾在深夜無數次幻想掐住這個人的脖子，讓向他跪下哭泣求饒。

可真到了這一刻，他卻發現自己還是下不了手。

顧青菀，這輩子所有的婦人之仁恐怕都給了你一人。

顧青菀等了許久都沒有覺到楚慕昭手，不由得睜開眼，卻在下一刻深深地墜他深邃的眼眸中。

那雙是怎樣的一雙眼啊！

飽含著憤怒、不忍、掙扎……和藏極深的幾分不舍。

顧青菀突然就懂了。

懂了楚慕昭即使被顧傾利用恨得牙的時候也不曾傷害過半分的猶豫；

懂了即使看到他以為的“捉現場”卻還是下不去手的不忍；

懂了當自己說出那句“再見便殺了我解恨”的話以后的絕與掙扎；

更懂了此時此刻，半跪在面前五指爪的他卻始終落不下來的憤恨和無可奈何……

突然手抱住了他，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楚慕昭，我們一筆勾銷好不好。”

所有前塵舊怨、恨糾纏通通一筆勾銷好不好？

楚慕昭在他撲上來的一瞬間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