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昭抬手……將顧青菀一寸一寸地推離了邊。

顧青菀愴然地向他。

他卻微微垂眸，人看不清他眼底的表，只是略顯淡漠地說道：“顧青菀。我們之間早在你決定和楚墨言回封地的時候就已經完了。”

顧青菀拽住他的袖子。追問：“既然完了為什麼不敢看我？楚慕昭。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啊。”

楚慕昭卻一甩袖子，離開了山。

顧青菀跌坐在地，一瞬間仿佛天地都暗了下來。

從天黑到天亮。從天亮又到天黑，楚慕昭再也沒有回來。

顧青菀就那麼癡癡地坐著。不知飽也不知睡覺。直到山外面有輕輕的談聲傳來。

“你確定是這里？”

“沒錯。”

隨即談聲就停止了，從外到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顧青菀連忙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進來的人穿著一寬大的斗篷。全上下包括臉都給遮得嚴嚴實實，袍子拖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顧青菀聽得心里發。

這人是誰？剛剛和說話的人又是誰？

誰放出的消息？

會是楚慕昭嗎？

腦子里糟糟的一團。眼看著那人離越來越近。從山壁上摳出一塊尖銳的巖石，地握在掌心里。

就是這個時候！

顧青菀猛地將那人撲倒在地，手中巖石尖銳的部分狠狠地砸向那人的頭頂。

“啊！”那人一聲慘。瞬間就流了滿面。

顧青菀顧不得查看那人是否有生命危險，手忙腳地爬起來往山口跑去。

一只腳剛剛踏出山。突然后風聲一響，接著那黑袍人猛地從后撲上來。將顧青菀撲倒在地。

“顧青菀，我要你死！”

兩人互相纏抱著滾了一路。最后那黑袍人騎在顧青菀的上掐著的脖子說道。

此時兜頭的帽子早就被蹭了下來，出那張可怖的臉。比顧青菀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是被發配充軍的顧傾又是誰。

冤家路窄。

顧青菀被掐得臉上通紅，偏生看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惡心的東西。

顧傾忽然就怒了。放開掐著脖子的手，狠狠地甩了一掌，瞪著可怖的眼睛罵道：“你有什麼好惡心我的，賤人！”

顧青菀被一掌扇得頭往右偏去，張吐了一口帶的吐沫，看向顧傾的眼神卻仍舊滿含蔑視。

“顧傾，你也就這點本事了。”勾，笑容冶艷，全然不似現在被倒的境。

顧傾另一掌也落了下來，扇得又往左一偏，整個臉上都火辣辣的。

完了，估計已經腫起老高了。

顧青菀面無表地想道。

越是這麼無所謂的模樣越是能激怒顧傾，拎起顧青菀的領，把往下的石頭狠狠地撞去。

“我讓你笑！你這個賤人！真應該讓你嘗嘗當軍的滋味！我茍延殘付了多大代價才逃出來找到你，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一下又一下，顧傾不知疲倦地撞著，直到發現下的人已經毫無靜，推開的腦袋，猛然看到石頭上鮮紅的漿流下來。

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顧青菀，你終于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再也沒有人和我搶皇后的位置了，我是皇上唯一的皇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癲狂的笑聲漸漸遠去，天慢慢地又黑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干枯的草叢中突然傳出一聲，顧青菀捂著淋淋的腦袋睜開了眼睛。

頭好痛，全都像被碾過似的疼痛，寒風著草尖吹過來，令的頭一陣一陣地眩暈。

掙扎著站了起來，咬著牙撕下里將后腦的口綁住，踉踉蹌蹌地往前走。

不能死在這里！

頭一陣一陣地發暈，顧青菀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在一片林子里看到一個模糊的影。

“楚慕昭……”喃喃念著里的名字，顧青菀終于支撐不住暈倒過去。

一刻鐘后，沙沙的聲音響起，楚慕昭拂開草葉，彎下腰定定地看著渾是傷的顧青菀。

幾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才輕輕地嘆口氣，俯下認命地抱起了昏迷中的顧青菀。

“唔——”顧青菀捂著頭醒過來，眼中是一片跳躍的火，愣了愣，抬眼便看到了坐在火堆旁的楚慕昭。

溫暖的火在他俊無雙的眉目間跳躍，狹長的雙目半闔著似乎在休息，抿一線的薄充滿了的氣息。

顧青菀突然地閉了閉眼。

現在還能想非非你腦子是摔壞了嗎？

結果頭一甩更疼了，咬著牙哼了一聲，轉頭看見楚慕昭睜開了眼睛。

連忙乖乖躺好，眼觀鼻鼻觀心，表示自己很乖巧。

楚慕昭走到面前，顧青菀的眼睛正好看到他沾滿泥的靴子，接著視線里出現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挑起了的下。

“醒了就醒了，是在做賊麼？”

顧青菀順著他的力道抬眼，一瞬間就撞進了他深邃的眸子中。

楚慕昭一怔，忽然放開了顧青菀，起又坐回了火堆旁。

“是不是我離開你一刻你都要鬧點幺蛾子出來，連顧傾一個跑出來的軍都制不住，在我面前都是橫的。”

顧青菀腦子一懵：“你到顧傾了？沒對你——”

“現在的人頭恐怕都不知被哪條野狗叼去了。”說完楚慕昭從懷里掏出一小個玉瓶扔過來，看看落在顧青菀的面前。

“不怕我毒死你就吃了。”楚慕昭冷冷地說道。

顧青菀乖乖地吃了藥，靜默了一會，然后突然福至心靈地說道：“你該不會是回來找我的——”

“閉。”楚慕昭暴地打斷了的話，神中閃過一張。

顧青菀聽話地閉了。

半響，又擔心地問道：“現在外面局勢怎麼樣了？楚墨言已經起兵造反了嗎？”

其實想問的是你怎麼還不回去主持大局，不過怕問出來被揍，于是換了一個委婉的說法。

話音剛落，楚墨言的聲音便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