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青菀還這般想著我，為夫來接你回家。”

顧青菀向四周去，神中幾分驚訝幾分張。臉皮也漸漸地紅了。

雖然就現在腫個豬頭樣的臉估著紅不紅也沒人能看得出來。

樹林間突然響起了風聲。楚慕昭坐著沒。手中剛出的一燃著火的樹枝卻對著一個方向拋了出去。

那樹枝攜著一團火飛去，顧青菀還未看清，便看見暗影閃出來一人。接了那著火的樹枝，又擲了回來。

楚慕昭頭也不抬。接了那暗含力的樹枝。進了正燃燒著的火堆中。

小小的火堆“砰”一下燃起了十丈高的火焰。

顧青菀被嚇得差點跳起來逃跑。

那廂楚墨言這才現出了形，顧青菀過去。還沒看到人就被楚慕昭擋了個嚴嚴實實。

“不去琢磨你被困住的軍隊來這里湊什麼熱鬧？”楚慕昭冷冷地說道，眉眼間盡是鋒銳。

楚墨言一白，依稀還是當年溫潤清和的大皇子。

只是是人非。眉眼間終究多了幾分滄桑與勢利。

“六弟。別來無恙。”楚墨言沖他微微作揖，眼中溫和的笑意褪去不。

楚慕昭頓了頓，淡淡地說道：“這一聲六弟我可當不起。怕哪天又要背上弒兄的罪名。”

楚墨言笑了笑，說道：“無論你信與不信。當年，我助你登上皇位是真心實意的。”

楚慕昭冷哼：“現在起兵造反也是真心實意的。”

顧青菀站在他后聽得心驚膽戰。生怕楚墨言有什麼埋伏，不放心地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袖子。

誰知楚慕昭反倒轉過頭惡狠狠地說道：“拽我袖子作甚？又想跟著你的夫走麼？”

“你……”顧青菀氣結。

楚墨言微微斂了神。話音里帶上了幾分冷冽：“楚慕昭，你有氣沖著我來撒。何必對著青菀。”

楚慕昭冷冷說道：“我的人還不需要你來教。”

顧青菀越聽越不像話，只好大聲打斷了他們。

兩人四只眼睛紛紛看向。

“吼什麼吼？你還有理了？”楚慕昭皺眉說道。

“青菀。你怎麼傷了，要不要。”這是楚墨言溫的詢問。

顧青菀深呼口氣，大聲說道：“楚墨言，我以前于你對我好，為我忙前忙后，甚至于在封地的時候，我是真的想要嫁給你度過后半生的。”

“你嫁一個試試？”楚慕昭眼神銳利如刀般了過來。

“你不要說話。”顧青菀第一次無視楚慕昭的力，接著說道：“我那時候想著，即使我們之間沒有，但你人很好，對我也很好，我是心甘愿陪在你邊度過我的余生的。”

楚墨言往前了，卻被楚慕昭攔住，后者盯著顧青菀的的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

顧青菀再次吸了口氣，定定地看著楚墨言的眼眸說道：“可現在我也分不清你為我做的那些事里到底有幾分是出于真心，又有幾分是只是你謀劃中的一部分。”

“原本我以為我們之間即使再無分也不必相見相殺，可你竟然發了戰爭。”

“戰一起，民不聊生，你們無論如何爭權奪位我管不了，但這場仗，可不可以不要打。”

楚墨言渾劇震，他看著顧青菀，眼中充滿了傷痛：“青菀，你竟然不相信我對你的一片赤子之心嗎？”

顧青菀轉過頭不再看他：“對不起，我看不到。”

楚墨言愴然一笑，隨即飛掠過來。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便把你綁回去，你日日都看著我，總有一天你總會信的！”

顧青菀睜大眼睛，看著楚墨言一瞬間飛掠到前，眼眸中是藏不住的瘋狂。

往后退了一步，隨即楚慕昭眼明手快地擋下了楚墨言的攻勢，幾番戰下來竟是不輸伯仲。

“墨言，你撤兵吧，我還可像慕昭求饒你一命！”顧青菀高聲喊道。

“誰讓你求了，這次我通通不同意。”百忙之中的楚慕昭朝著顧青菀一聲大吼。

顧青菀了脖子，不敢再說話。

楚墨言被楚慕昭的掌風劈得往后連退了好幾步，吐出一口鮮。

“聽到了吧，我沒有回頭路了，青菀——”他手，似乎是想要往顧青菀這邊走過來，卻被楚慕昭的劍氣擋住，只得又與他纏斗在一起。

再一次被擊飛，楚墨言連吐了好幾口鮮，眼眸卻扔定定地著顧青菀的方向：“青菀，若你當初沒有了我的虎符給他，我又怎麼落到如此田地……顧青菀，我的命是你害了的啊！”

顧青菀渾一震，下一瞬幾乎想也不想地沖上去抱住了楚慕昭。

“算了吧，再打他就要被你打死了！”朝著楚慕昭說道。

“放開——”楚慕昭被抱住，還未來得及掙，下一瞬就被一柄劍刺穿了口。

溫熱的噴涌而出，顧青菀抱著楚慕昭，幾乎是定在了原地。

“青菀，我知你還是向著我的。”楚墨言拔出沾的劍尖，沖微微一笑，朝出了手掌。

“你這人還真是……蠢得可以。”楚慕昭低低地說道，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定格了。

“不——”

顧青菀一聲哀嚎，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抱著的那軀倒下，變冷，最后輕輕闔上了狹長的雙目。

不斷地涌出來，胡的捂著傷口卻怎麼也捂不住，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

“楚慕昭你醒醒，你不是說我蠢麼？我就蠢了你起來打我啊……”

一聲一聲斷人腸。

邊忽然過來一雙沾滿鮮的手，接著響起楚墨言滿足的嘆息：“青菀，你終于是我的了。”

傷痛中的顧青菀突然撿起地上掉落的長劍，一劍刺了楚墨言的口，和楚慕昭一模一樣的位置。

在楚墨言不可置信的目中，顧青菀滿面淚，一字一句地說道：“對不起，我不屬于任何人！”

說罷利落地出長劍，一串鮮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