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沖沖地回到自家的帳篷,見到唐武就一頭撲到他的懷里。
“二哥,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只要二哥幫我這一次,我一定能功!”
唐武被那瘋狂的表嚇住,連忙揮退丫頭,扶起:“妹妹,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風旋咬了,臉蒼白,雙目亮得嚇人:“二哥,你一定要幫我殺了秦贏婳!”
“到底怎麼了”唐武還是不知不解。
“二哥,你看我現在這樣,還算是個完整的人嗎?”說著唐風旋潸然淚下,“若不是秦贏婳下毒害我,我又怎麼會變這樣,剛才我遇見,還對我冷嘲熱諷,說我毒壞了腦子,你不信就問問們”說完,便指著一直跟在自己后的兩名侍。
那兩名侍在唐風旋狠的目下,趕點了點頭。
“豈有此理!”唐武狠狠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震的叮當直響。
“二哥,我知道你平日最疼我,你就忍心看著我這樣嗎,若是報不了仇,我還不如死了落得清凈。”說完便要一頭撞像桌角。
唐武嚇得一把拉住唐風旋,急切的道:“我的傻妹妹,你這是干什麼,你放心,哥哥一定給你報仇。”
唐風旋趴在唐武的肩膀,最賤出狠的笑容。知道此事若是找大哥唐莫,唐莫一定不會答應,只有唐武,唐武脾氣火,頭腦簡單但對自己卻言聽計從,只要自己在他面前稍微演演戲,唐武一定會答應的。
“二哥,你知道錦王府多事?”唐風旋突然問道。
“妹妹你的意思是?”
“二哥,若事是咱們自己的手,難免會惹禍上,可手的人換別人,誰也怪不到咱們頭上!”唐風旋提醒道,隨后快速起,道:“向來世子是要配公主郡主的,你說錦王妃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上一個曾經京城聞名的癡傻小姐,還是個庶出,會不會同意呢?”
兩個時辰以后,一只不知從哪里跑來的小貓跳進了帳篷,赫流鳶剛要出劍,贏婳喝住了。
那只小貓通雪白,眼睛還是琥珀的,一看就知道是名貴品種。秦贏婳猜到是哪家貴人的,剛要吩咐將它放出去,外面進來一個年紀很小的侍,“哎呀,貓兒你在這兒!害得我好找!”抱起貓兒,這才像是剛剛發現了秦贏婳們一樣,臉上帶著笑容道:“原來是這位小姐,這是錦王妃的貓,找了許久都不見,竟然在這里。”
錦王妃!錦域的母親,原來錦王爺也來了。秦贏婳想到這里,不由得對這侍有了幾分不同。
贏婳淡淡一笑,道:“原來是王妃的寵,那就趕帶走吧。”
侍卻站在原地沒:“貓兒是小姐找到的,還是請小姐跟奴婢一塊兒把貓兒送回去吧。”
贏婳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這貓兒分明是被人放進來的,怎麼了找到的——這就是說,王妃想要見了。
略沉思片刻,道:“好,容我梳洗一番。”
宮侍笑道:“不必了,王妃在等著呢。”
秦贏婳站起,道:“如此,就請帶路吧。”
站在錦王妃的行宮房前,秦贏婳站住了腳步,一位嬤嬤站在門口,看到秦贏婳來了,冷淡而挑剔的眼神在的上停留片刻,才道:“王妃正在等著,快進去吧。”
這樣居高臨下的口吻,讓人很不舒服。錦王爺名譽天下,錦王妃也出名門,會縱容邊嬤嬤流出這種高傲的神嗎?秦贏婳不得不懷疑,對方是在給一個下馬威。
可是,為什麼呢?難道是因為錦域的關系?秦贏婳按下復雜的心,徑直走了進去。
屋布置得如同雅間,有侍掀起層層珠簾,秦贏婳低垂著眼,慢慢走了進去。里面點著熏香,莊重而芬芳,贏婳卻不喜歡任何熏香的味道,稍稍屏住呼吸,規規矩矩地行了禮:“給錦王妃請安。”
帳久久無聲,秦贏婳幾乎要以為這里并沒有人時,一個聲音響起:“你是秦相家的二兒?”
“是的。”秦贏婳輕輕答。
“抬起頭!”
秦贏婳緩緩抬頭。錦王妃倚在貴妃椅上,態優,青的裾迤邐而下垂到地上,很麗,眉目致如墨所畫,眼眸轉時流轉著人心魄的芒,帳的影勾勒出幾近完的側面廓,眉睫濃長。
果然,看起來竟那般清冷,與錦域如出一轍。
在秦贏婳看的時候,也在打量秦贏婳。
的眼波帶著三分驚訝兩分探究,著,最后長長一嘆。
“生得好,仿佛是水蓮一樣。”輕輕呢語一句,仿佛是自言自語。隨后錦王妃笑了起來,鬢間步搖的纓絡灑灑作響,“我聽說,你是家中的庶出兒,你母親早故,你十三歲之前一直是瘋瘋傻傻的是不是?而且兩年前居然在和四皇子婚前夜逃跑,最后卻又回來,要知道誰敢逃皇家的婚,那可是要滅九族的,但你卻安然無恙,真是讓我佩服!”
秦贏婳面不變,答道:“也許是上天垂簾,不想讓我在癡傻下去吧!”
“為什麼癡傻了十三年,突然就恢復如常,而且還如此聰慧?”錦王妃支起下顎,凝視秦贏婳“你和錦域是什麼關系?”
錦王妃這短短時間,把秦贏婳了解了個大概,外加剛才唐風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其實錦王妃怎麼能看不出來唐風旋的意思,只是意識到,一個癡傻了十三年的人,怎麼會一朝之間恢復如常,而且在秦府從倍侮辱到現在幾乎無人敢欺,這樣的人,會擁有怎樣的心機和手段?在錦域邊,會不會有什麼企圖和目的?
秦贏婳仰起臉,直視錦王妃:“我和世子沒有關系,僅僅是朋友而已。”
錦王妃原本以為是普通攀龍附的子,可是見回答的這樣快、又直說而已兩字,卻又有點看不懂了,的眸中顯出一迷茫,很快又掩去,聲音平靜道:“你這種子,一直是這樣直接嗎?”
秦贏婳淡淡道:“娘娘是希贏婳實話實說的,所以贏婳便只能向您表白自己的心意,我知道自己的份和世子下并不匹配,所以沒有一一毫的非分之想。”
竟然這樣斬釘截鐵!錦王妃有一瞬間的驚訝,起,慢慢走近,托起贏婳的下頜,仔細地觀察著,隨后道:“錦域很喜歡你,經常不自覺地向我提起你。”
他簡直是眉飛舞地——說起秦府的二兒。
秦贏婳中一頓,隨后著錦王妃的眼睛,回答道:“世子只是欣賞,無關男之。”
錦王妃驚訝地著,不自覺地松了手。
“居然這樣謙虛……呵呵……”錦王妃說著,仿佛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笑靨滿面,“不過,域兒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重要繼承王爺之位輔佐皇上的,聯姻是最好的方法,你畢竟是秦丞相的兒,又是域兒所心的,若是愿意做個側妃,我倒是可以全你。”
秦贏婳聽地心驚,啟道:“王妃,我不愿意!”
錦王妃瞥了一眼:“怎麼?嫌側妃的位置太低?難不你還想要做正妃嗎?”
這一瞬間,帳的氣氛幾乎凝滯。
秦贏婳搖了搖頭,道:“不,正妃我也不會做的,王妃說得對,世子的份特殊,將來他還會娶很多人,但贏婳的夫君,這一生只能喜歡我一人。”
錦王妃完完全全鎮住了,秦贏婳的臉一半沉浸在芒中,眉目致如玉雕,烏黑的眸蘊著閃的華,然而卻帶著說不出的倔強和堅定。
絕不是在開玩笑。
錦王妃有一瞬間幾乎說不出話來。
“居然還想著一生一世一雙人——你這個丫頭!”錦王妃反應過來,幾乎然大怒。雖然也沒看上秦贏婳,可是為了的兒子,真的考慮過讓進世子府做側妃,可是竟然這樣不識抬舉!
“娘娘!”秦贏婳突然提高了聲音,“我絕不是小看世子,我和世子雖然是朋友,世子也因為朋友之義幾次就我與危難之中,可是贏婳也知道世子將來是要輔佐皇上的,即使璞玉自然要寶石來配,我自知聲名狼藉,所以只是對世子的幾次救命之恩心懷激。我不知道娘娘如何想我,可我不愿在我有生之年陷日復一日的爭斗中去,我大可以尋一個普通人家,找一個普普通通珍惜我護我的男子過日子!”
秦贏婳的話像是針一般一字一句刺進錦王妃的心,著,竟然有一瞬間的惶然。輕輕地張,卻沒有發聲,眼神震怒。
“你太天真了,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你以為自己是什麼?”錦王妃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
秦贏婳不是天真,而是實在無法想象的人邊還有其他人,而要為了這些其他人,每天心積慮思考怎麼把們趕跑,雖然謀略過人,但都是為了自保,不是覺不到累的!
話已至此,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什麼話好說。
秦贏婳本想就此退離,錦王妃卻道:“你可會彈曲子?”
秦贏婳慢慢道:“不通。”
“彈一曲給我聽。”錦王妃突然道。
曲通人心,想要知道,秦贏婳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同于尋常千金小姐彈奏的婉轉琴曲,秦贏婳的琴聲顯得異常冰冷,讓人聽來如同在水天一,云霧彌漫的夜景中,看到一條孤舟海,飄忽,這是一首讓人覺得寒冷蒼茫的曲子,是聽著就覺得這的心異常孤單、冰冷。
錦王妃聽著,一直都沒有出聲。
帳篷的一角突然被人掀起,一個侍走了進來,秦贏婳手中角弦頓時斷了,連忙站起道:“贏婳失儀,請娘娘恕罪!”
秦贏婳的瞳孔仿佛始終有面鏡子,隔絕心,只是將外界投映的一切冷冷反回去。可是在彈琴的一瞬間,鏡面劈開一道裂痕,錦王妃深刻清晰地進了的眼底,濃烈沉潛的窅黑在那雙清冷般的眼里沸騰著,沒有說謊。錦王妃嘆了一口氣,半晌之后,的眼中滲著一種不知是悲傷還是憐憫的表:“小小年紀,卻如此寡淡,下去吧”
贏婳福了福,就這樣走出去。
掀開帳篷,秦贏婳走了出去,外面和煦,覺得刺目,微微瞇起眼睛。
“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