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贏婳和王元清正在說話,那一邊的戲臺之上也已經換了新戲。
今天為了配合這喜慶的氣氛,戲樓上的臺子搭得足有兩三米高度,只見到一道紅的綢簾橫空掠過,一個人躍上了抬去,他拉住綢簾,整個人在高空之中盤旋了好幾圈,然后輕飄飄如同蝴蝶一般,落在了戲臺之上。看到這彩的一幕,客人們便是一陣歡呼,高聲喝彩道:“好!果然是好戲!”
旁邊便有人悄聲問道:“這是什麼戲?怎麼從未見過?”立刻有人道:“這就是飛天舞啊。據說是戲班子最近排的新戲,戲子在高臺之上翻滾作,還能唱戲,你說好看不好看?”
“嘖嘖,這才風韻哪!”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危險了。膽小的小姐們紛紛捂住了眼睛,只覺得這臺子如此之高,若是不小心從上頭掉下來,恐怕一定會摔重傷的。
臺上的戲子卻毫也沒有恐懼,面上畫著致的臉譜,一紅,舞著輕盈的姿,如夢如幻。隨手撥弄繚繞在邊那一團團的似云似霧,好一個“風吹仙袂飄飄舉”般的玉潔。臺下的緒好象凝固一般,人們漸漸安靜下來,認真地聽著這一出戲。
樂曲慢慢變得激越,琵琶古箏聲聲耳,弦仿佛要折斷一般。
戲子明顯是結合了唱戲和雜耍,那一紅隨風旋起,袂翻飛,在臺上不停的打轉,線條飄逸之極,就在此時,臺上一排綢緞簾子忽然從半空垂落,橫在了這戲子與客人們中間,映著燭火,戲子的表演猶如皮影戲的剪影,亦真亦幻。戲臺四周原本懸掛著數十盞大紅燈籠,此時燭火過鏤空的線條出來,人們這才發現子的剪影一瞬間便凝固在綢簾之上。的舞姿曼妙,栩栩如生,或是仰頭,或是扭腰,或是起舞,或是俯型,端的是婀娜多姿,形態各異。就在曲音裊裊尾音消逝的一瞬間,那戲子陡然收勢,形一晃,眾人只見到綢簾化片片繁花,如同天散花一般四散。
眾人不都紛紛拍起了掌,覺得這一出戲是他們見過最為彩的。
王元清見客人們如此熱烈地響應,不凝眸。此時,就聽見旁的人道:“剛才我的問話,王小姐還沒有回答。”
王元清轉過頭,見到秦贏婳正看著自己。今天秦贏婳的發上只是松松地挽了一個髻,清秀的面孔,一雙眼睛秋波靈,盈盈站著,渾出一典雅之氣。
王元清嘆了一口氣,知道瞞不下去,便淡淡地道:“秦小姐,其實何必問得這麼清楚,你明知道是新房出事了。”
秦贏婳當然猜到新房之中出了問題,可是更想知道的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夠讓新郎和王元清同時變的。秦贏婳停頓片刻,才低聲問道:“是小公主……”
王元清點了點頭,回答道:“公主殿下失蹤了。”
秦贏婳心頭一跳,不立刻道:“失蹤?王小姐是在與我說笑嗎?且不說新房外面有那麼多的護衛,新房之中也有數名伺候的宮,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失蹤呢?”
這也是王元清很想知道的問題,搖了搖頭道:“那些護衛都被人點了道暈倒在地,宮們也是一樣。被發現的時候一個個還是暈著的,本就沒辦法回答問題。現在我三哥已經去理了,希他能夠盡快找到公主。”
秦贏婳順著王元清的神向四周去,此刻滿堂的賓客都沉浸在那出的戲劇表演之中,誰也沒有特別注意到這里。點了點頭,道:“王小姐可需要幫忙嗎?”
秦贏婳說這樣的話,分明是要向王家提供幫助,王元清想了想,婉言謝絕道:“多謝秦小姐的好意,只不過你們如今是在王家做客,要是連你們都有所行的話,只怕會驚其他人。”
秦贏婳心想王元清果然頭腦冷靜,心思敏捷,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安心坐著等消息了。”
王元清笑容如初,眉眼如常道:“那就請秦小姐回到席位上去吧。”
秦贏婳從容地轉離去,王元清看著秦贏婳的背影卻是輕輕一嘆,現在才意識到秦贏婳是一個心思多麼敏銳的人,自己和三哥的舉兒就逃不過的眼睛。想了想,轉頭吩咐婢道:“你們立刻吩咐下去,封鎖院門,不再接來賀的客人。至于那些想要提前離席的,也必須想法子找借口把人留下,絕不可以讓他們隨便離開王家。”
婢聞聲立刻應道:“是,小姐。”隨后便急匆匆地去了。
王家這邊的靜除了秦贏婳之外,當然也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錦域淡淡撇了一眼,卻只是微微一笑,轉頭過去繼續喝酒。不管出了什麼事,和他都沒有什麼大關系。
而此時,流鳶從遠走來,也察覺到秦贏婳神之間發生了變化,關切地問道:“小姐,出了什麼事?”
秦贏婳低聲道:“是小失蹤了。”
流鳶吃了一驚,:“什麼?”
秦贏婳目微,輕聲重復了一遍,流鳶難以置信地看著:“好端端的新娘子應該在喜房里呆著,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失蹤呢?”
而秦贏婳卻是神平靜地道:“王家一定會派人尋找的。”
半個時辰之后,王元清親自走到秦贏婳的邊,笑容滿面道:“秦小姐,上一回你送我的胭脂釀,我預備拿出來請大家一起賞鑒,可是不知道用哪一種皿來盛才是最好的。不如請你幫我參詳一下?”
秦贏婳聽到這句話,輕盈地站起來,走向王元清,兩人氣氛和睦地一同向廳外走去。眾人瞧見不由都出驚訝的神,誰不知道這王元清可是明顯傾心于世子錦域的,然而此刻怎麼會跟秦贏婳攪合到一起去呢?這兩個人說到底還是敵。們站在一起,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奇怪。
錦域見到這一幕,目不由地一凝。王元清沒事找贏婳做什麼?注意到這一幕的當然還有二皇子。他看著那兩名麗子的背影,目卻是變得越發深沉。
難道這王元清想要尋秦贏婳的晦氣?不,看樣子不像,倒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商量。可是們倆人之間又能有什麼共同的話題呢?
而此時,廳外的王元清避開眾人目,已經快速向秦贏婳道:“府中到都找到了,偏偏就是沒有找到公主殿下。”
秦贏婳早猜到會是這麼回事,不由嘆了一口氣:“看樣子對方是有備而來。真的都已經搜遍了嗎?”
王元清也是神十分凝重:“上上下下每一個角落,就剩這些客人們帶來的仆從沒有搜了。”
秦贏婳沉片刻,卻不贊同:“要是搜查他們,必定會驚其他人,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鬧大了,對公主的名聲不好。”
王元清思索了一會兒,試探著道:“不如我向眾人宣布,自己無意之中丟失了一樣寶所以才需要搜查,你看這樣可妥當嗎?”
秦贏婳見到對方難得的猶豫,只是微微一笑:“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希對方還沒有來得及將小帶出府。”
王元清果斷搖頭道:“不,絕不可能!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已經傳令下去封鎖整個王家,現在就連一只蒼蠅也飛不出去。真有人擄走了公主,帶著一個大活人,他又怎麼在眾人眼皮子底下飛出去呢?所以一定還在這府里。可是,王家沒有道,更沒有什麼外人知道的地方,他究竟能將人藏在哪里?”
一時之間,這兩人都是面凝重,們在對視的目之中,皆發現此事十分的蹊蹺,而且對方莫名其妙擄走小,目的究竟是什麼
莫名之間,秦贏婳就想到了一個人,王元清看神,心中一:“看樣子——秦小姐是心中有數的。”
秦贏婳目流轉,神自若:“只可惜在沒有找到人之前,咱們都不能輕舉妄。”兩人換了一個眼神,卻是第一次達了默契。
秦贏婳回到席上不久,就突然聽見王元清低呼一聲道:“哎,我的螭紋玉佩呢?”
眾人一聽,頓時都愣住了。王廣率先站起道:“妹妹上的玉佩不見了嗎?”
王元清出一幅十分著急的模樣,眸流轉道:“是啊,那是陛下親自賜給我的寶,我一直隨攜帶,可是現在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隨后,轉問旁的婢道:“今天早上,我可戴出來了?”那婢知識趣,連忙躬道:“是,小姐今天早上已經戴出來,剛才奴婢還瞧見您戴在上呢。”
王元清神越發凝重,一派張道:“這是陛下親自賜的東西,絕不能有什麼閃失,趕找一找,究竟丟在何了!”
眾人聽到這里,皆開口附和道:“既然如此,王小姐還是好好找一找。”“對,王小姐剛才可曾去過什麼地方?或是有什麼不長眼的東西了您的寶也未可知,好好搜查一番就知道了。”
秦贏婳面上帶著一薄薄的笑意,只是耐心傾聽著。
王元清聽到這里,正中下懷,含笑向眾人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各位了。”說著,向王廣使了個,王廣立刻會意,吩咐人道:“還不下去好好搜查一番。”說完,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躬向眾人道:“只不過這樣一來,恐怕要驚擾各位的家眷和仆從了。”
眾人都向太子,太子不聲地笑了笑,道:“既然是王小姐丟了寶,又是父皇賜之,此事非同小可,搜查一下也沒有什麼關系。你便去查吧,從我的人開始查。”
既然太子發了話,其他人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于是紛紛點頭同意。王元清微微松了一口氣,再次向眾人行禮道:“多謝各位寬宏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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