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

小王氏顯然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這樣。

明明一年之前, 還是那樣幸福彩的人。

有著寵自己的男人，有著聰慧漂亮的一雙兒，還可以高高在上地俯瞰著的失敗者。

可是一轉眼, 的幸福卻了如今這樣。

不僅如此，曾經給自己帶來了無限彩的福星兒, 卻帶給了自己更多的痛苦與創傷。

想到姜國公告訴自己, 姝寧和姜柏早就因為姝寧犯蠢被趕出了姜家，如今被丟回了廣安侯府，再也不能繼承國公府的一切, 小王氏就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千辛萬苦地生了兒子, 忍著那些嘲笑的目留在國公府, 不過是為了能讓姜柏繼承國公府，讓自己日后能擁有更好的生活。

羨慕著姑母姜國公夫人的生活。

隨心所，一擲千金, 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還要被娘家捧著的生活。

為了這樣的目標, 做出了多大的犧牲啊。

甚至連名分都可以不要。

“我, 我不知道。”小王氏在姜家大爺的面前一向都是溫順膽怯，卑微退讓的。

知道他喜歡這樣溫順的，要依賴著他生活，失去他就要活不下去的子。

如范氏, 寧可失寵也要梗著脖子相敬如冰也不肯對丈夫說一句乎話的人，怎麼可能會討男人的歡欣呢？

骨氣能當飯吃麼？

比范氏強的地方不外就是知道怎樣討好男人。

可是討好來，討好去, 眼下, 瞧著姜家大爺看向自己的那怨恨仇恨的目, 再想想剛剛東平郡王那拔磊落的模樣, 小王氏只覺得心如刀割……原來，一個子想要得到男人的喜，并不是只靠著卑微可憐，討好聽話，而是，而是什麼呢？

小王氏想不明白。

可是卻約地覺得，或許就是如范氏那樣吧。

想到范氏如今的幸福，小王氏再看看眼前已經失去了爵位繼承希的姜家大爺，看著這個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的男人，到底忍不住往一旁躲去，咬著牙對姜家大爺說道，“哪里是三丫頭與我的錯呢？還不是大表哥你自己做事不檢點，做了可惡的事惹怒了國公爺！如今，被國公爺教訓了，反倒把過錯都推到我們母的上……難道當初寵三丫頭，縱容三丫頭肆意妄為的，不是大表哥你麼？！”

反正已經沒有討好的價值了。

既然這樣，還為什麼要忍耐他呢？

說不得，他如今還比不得尊貴。

好歹，是廣安侯嫡，好歹王家還愿意養著的兒，可見是重視的。

可是他呢？

不過是被父親放棄，如今一無所有，日后還要指著父親兒子妻子的現任夫君的臉吃飯的廢罷了。

斷了，日后也不會再有什麼好前程……還不如兒子的一個秀才呢！

小王氏一下子支棱了起來。

可是說的是人話麼？

姜家大爺挨了毒打被丟到冷冰冰的地上也沒有人來扶他起來，給他看上的傷口，已經到了生活的摧殘，如今，聽著一向乖順，與自己夫妻恩的小王氏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爬到一旁默默垂淚，哀嘆的小王氏，忍不住聲音沙啞地質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大表哥沒有聽到麼？！”小王氏便哭著轉頭對目眥裂的男人哭著說道，“大表哥不聽國公爺的話，做了那麼多的惡事，連累了我，連累了我的兒，我沒有來尋大表哥的錯，大表哥怎麼能把錯都推到我的頭上來！”

“要不是為了寵你，我怎麼會讓父親失！”

“是我迫大表哥上了床榻的麼？！大表哥還有沒有良心？得了我的人，如今難道要來責怪我麼？”

小王氏想到了自己這些年的心酸，便對渾骨頭都劇痛無比，抖著一下都要窒息了的姜家大爺尖銳地說道，“還不是大表哥強迫了我，讓我清清白白的侯府嫡卻沒名沒分地跟了你！我們母子盡了委屈，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罪魁禍首！”

“你，你怎能說這樣的話……”姜家大爺想要罵人，想要跳起來把這個敢和自己頂的人打死，想要……可是眼下他被打斷了肋骨，彈不能，就連說話都帶著劇痛，聽到這扎心的話，角憤怒地了許久，才虛弱地說道，“我強迫了你？當初，是誰把我拖到你的屋子里哭著裳的？”

“是我怎麼了？大表哥也并未坐懷不呀！”

聽著小王氏的針鋒相對，姜家大爺仿佛不認識這個打小看著長大的貌表妹了。

曾經的溫解語花，如今卻了刻薄無恥。

怎麼能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你，你……”

“若不是表哥對我做了那些事，如今，我也是好人家的正妻，哪里會如今這樣難過。”小王氏看著姜家大爺這廢，如今是真的后悔了。

本以為他是姜家未來的繼承人，以為他可以繼承著奢侈富貴的國公府，本以為他可以讓自己過上最尊貴的生活，卻萬萬都沒有想到，這世上還有姜國公這樣可怕的人……看著仿佛癩皮狗一樣的姜家大爺，再想想今日見到的東平郡王，連打人都那麼充滿英武的氣概，一雙憔悴的，哭得紅腫的眼睛不由亮了亮，帶著幾分憧憬地說道，“若沒有你，我也可以嫁給郡王那樣的英雄。”

“賤婦！”姜家大爺聽到東平郡王，想想這個男人鳩占鵲巢，占了自己的妻子，搶了自己的兒子，站在他爹邊比他這個親生的更像是姜國公的兒子，再看看如今小王氏也忍不住提到東平郡王，眼眶紅，心中無數的憤怒無法表達，最后，做化作了這樣的一聲怒吼。

怒吼在深夜驚起寂靜一片。

一顆胖團捂著角，從小院子的角落地爬出來，帶著壞笑撇開小兒心滿意足地睡去了。

聽了這麼有意思的有人反目，阿寶覺得太開心了。

也不枉等祖父他們走了以后，還賊頭賊腦地屏聲靜氣地躲著。

不躲著，能聽到這二位這麼彩的剖白的麼？

因到了姜家大爺那深創傷的痛苦，阿寶這一晚上睡得可太香了。

睡夢里全都是姜家大爺與小王氏的扭打互罵，哎呀，想一想曾經那麼深厚恩恩的一對真，如今了這樣，這簡直就是大快人心不是？

等角都帶著大大的笑容睡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阿寶先爬到桌子上去給遠在蜀中的世子叔寫信，把自己幸災樂禍的心事與蕭閔分了一下，折疊好了書信等著過些日子一塊兒往蜀中送信，這才滋滋地扭著小子往范氏去了。

因姜三爺要親，姜國公和東平郡王也在后院，正和忙得不可開的范氏婆媳商量著姜三爺的婚事。

姜三爺一點都不害的，俊的臉上都是認真與激，在聽著。

最近他往魏國公府去了幾趟，跟魏家姑娘見了幾面，相得很好。

對于婚事，他自然只有更用心的。

見阿寶搖搖晃晃地過來，姜三爺想到親的時候還需要胖侄兒給自己當坐床小，俊秀的眼睛彎起來，把阿寶抱到自己的膝上了的耳朵，就喂吃點心。

阿寶來者不拒的，一邊啃點心，一邊聽著范氏與王薔說了姜三爺親的種種準備，等姜國公都滿意點頭，這才探頭探腦地問道，“那個什麼……宮里添了四皇子，咱們家是個什麼章程啊？”按說皇帝陛下多了個皇子，這是應該慶祝的事。

旁人家也就算了。

姜家是姜妃的娘家，四皇子是姜家的外孫。

四皇子出生了，姜家是不是需要個什麼靜。

胖團雖然不覺得需要什麼靜，不過好歹也得虛偽地提一句。

姜國公想了想。

“忙著呢，咱們家沒空。陛下想怎樣就怎樣吧。”他有些冷漠地說道。

若說姜妃生了四皇子，姜國公府就歡天喜地往宮里給姜妃送上無數的賀禮這種事，沒門兒。

姜國公想想姜妃從前說過的四皇子如何如何就頭疼。

他只希冷淡著就罷了，恨不能這京都都想不起四皇子來才好。

甚至，姜國公希皇帝對四皇子也更冷淡些。

好歹……一個無寵的皇子，只要沒有野心，總能日子過得太平清凈。

想到這里，姜國公了自己的眼角。

更何況姜妃生了皇子，轉頭皇帝就把廣安侯府給置了，半點都沒有給姜妃母子面子，姜國公只希姜妃能明白皇帝的意思，老老實實地在宮里著脖子做人，別給別人添麻煩。

他想想皇帝對姝寧與王家的那些懲，哼了一聲，對阿寶說道，“你平日里也時常在宮里的。對四皇子也不必另眼相看。”

“好呀。”阿寶乖巧地說道。

這時候就得聽祖父的。

更何況以姜妃對的那種種敵意，想必也不會愿意讓阿寶接近了四皇子。

有姜妃攔著守著，自然不可能與四皇子有太多集，阿寶就把這件事放下了。

“姜妃生子這件事，跟姜家沒什麼關系，就這樣吧。”

姜國公對姜妃生了皇子這件事表現得格外冷淡，在朝中旁人于他賀喜的時候，也不過是冷淡地應著，完全沒有了皇子外祖父的欣喜若狂。

不過幾日，朝中外就都知道了，姜國公不怎麼待見兒和外孫。

這份冷淡傳到了宮里，姜妃自然是然大怒。

更讓無比激憤，仿佛挨了一的，卻是皇帝對說的話。

“洗三？”皇帝來見，見提到要大肆辦四皇子的洗三，皺了皺眉，搖頭說道，“幾個相嬪妃過來和你聚聚就行了，不必過于鋪張宣揚……按三皇子的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