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 心急

兩人很快回到居住的院落里，沐浴洗漱，吃了點飯就歇下了。

第二天，兩人一大早起來，陪著周夫人等人一起請了靈，重又祭拜辭了李老夫人的靈位，看著周夫人等人的車子走遠了，才上了車，往京城回去了。

隔天，蘭初從長青縣趕了回來，和李小暖仔細稟報著：

“……見了大姑，看著倒還好，我去的時候，那個鄒氏也在邊上侍候著，謹慎恭敬的很，眼皮極活絡，我也沒搭理，只和大姑見了禮，說了兩句話，大姑就把打發出去了。”

蘭初頓了頓，看著李小暖小心的說道：

“那鄒氏生得果然極好，看著一臉的溫婉順，極是可人。”

李小暖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大姐姐說什麼沒有？”

“我用話探了幾回，大姑一句也不愿意提鄒氏，我也不敢再多問，旁的倒也沒說什麼，只說過幾天就準備回去臺州，說是想著家里長輩還沒見過小爺，如今姑爺有鄒氏侍候著，也放心得很，就想著干脆帶著孩子回去臺州，等過了年就從臺州直接趕到京城來，聽大姑那意思，姑爺明年任期滿了，想到京城謀個差使，先過來，一來收拾收拾家里，二來，也提前過來準備準備。”

“這是的意思，還是金志揚的意思？”

李小暖看著蘭初，擰著眉頭問道，蘭初想了想，遲疑著說道：

“我也沒好細問，看大姑那話里話外的意思，這事，姑爺必定是知道的，也愿意了的，看樣子，應該是姑爺的意思。”

李小暖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咬著沉默了片刻，緩緩點了點頭，含糊的說道：

“好想進京就更好了，萬事便宜。”

蘭初看著李小暖，遲疑著說道：

“大姑留我住的這兩晚，姑爺都歇在鄒氏房里。”

李小暖惡心般皺了皺眉頭，半晌才嘆了口氣，看著蘭初，低聲說道：

“這畢竟是大姐姐的家事，旁人不好多管，等進了京，聽的意思吧。”

蘭初點了點頭，看著李小暖，輕輕的嘆了口氣，告退出去了。

轉眼就到了十五日，李小暖早早起來，穿戴整齊了，去正院會了王妃，往瑞紫堂請安去了。

紅福站在院門口，正長著脖子，翹首以盼的等著李小暖，看到下了轎子，急忙奔出來，拉著李小暖的袖子，滿臉歡喜，流著長長的口水興的著：

“糖妹妹糖妹妹，糖吃糖”

李小暖笑意盈盈的從荷包里取了粒桃脯，塞到紅福里，笑著吩咐道：

“你乖乖的站在這里等著，不能，不能說話，也不能，等我磕了頭請了安再來跟你玩兒。”

紅福吸著口水，用力咬著里的桃脯，興的點頭答應著，直直的站著，一不，李小暖笑著拉著進了院子，指了個地方給吩咐道：

“站在這里。”

紅福重重的點著頭，又直直的站定了。

王妃滿臉驚訝里帶著好笑，看著李小暖說道：

“這傻丫頭是小恪從上里鎮帶回來的，還記得你？可見這傻子心里也分著好歹呢。”

李小暖回過，依著中年仆婦的示意，和王妃一起走到院子中間的墊子前，磕頭請了安，站起來，笑著低聲說道：

“哪里能記得我，不過記得餞的味道罷了，老祖宗這院子里，必是沒有餞吃的。”

王妃忙點著頭，

“可不是，老祖宗不吃甜食，這院子里倒真是沒有過這東西。”

李小暖笑瞇瞇的走到紅福面前，紅福張著，滿眼的看著，李小暖轉頭看著院子問道：

“紅福，今天的花搬了沒有？”

紅福忙搖著頭，

“那今天早上吃的什麼？”

紅福興起來，急忙道：

“糕、湯”

“紅福真聰明，今天一下子就說出來了”

李小暖從荷包里掂了塊桃脯塞到紅福里，笑著夸獎道，紅福咬著桃脯，口水一路滴了下來，李小暖用帕子給著口水，轉頭看了看笑的站在旁邊看著的中年仆婦，等紅福咽了桃脯問道：

“這幾天嬤嬤們是夸你了？還是罵你了？”

紅福兩只眼睛一會兒聚到一，一會兒分到兩邊，舉起雙臂抱著頭，吭吭哧哧起來，

“罵……罵了，不夸。”

“紅福又不肯燒火了？”

紅福頭往后仰著，不肯答話，李小暖板起臉來，

“嬤嬤讓你干活，你又摔東西了？”

紅福放下手臂，甩著手臂扭起子來，

“糖妹妹，不……不敢了。”

李小暖板著臉看著，也不說話，紅福子越扭越慢，頭垂下來，出手，小心的拉著李小暖的袖，

“糖妹妹，不敢……了。”

李小暖面容放松著出笑容來，點了點頭，取了塊桃脯塞到紅福里，

“紅福要記著，好好干活才有飯吃，才有吃，糖妹妹才給你糖吃”

紅福急忙點著頭，

“記……住了，記住了”

中年仆婦滿臉的驚訝和笑意，王妃驚奇的看著，轉頭和中年仆婦說著話，

“這紅福誰也說不下，小暖的話，倒是說一句聽一句”

“知道夫人待好。”

中年仆婦恭敬的答著話，王妃點著頭，

“這紅福雖傻，心里倒明白。”

李小暖又塞了塊桃脯給紅福，鄭重的待好好干活，才轉扶著王妃，出了院門，上了轎子走了，紅福站在院門外，眼的看著李小暖的轎子走得看不見了，才磨磨蹭蹭的回到院子里。

晚上，程恪回來，兩人吃了飯，李小暖拿了本書，歪在榻上，陪著程恪理帶回來的公文。

程恪屏退了屋里侍候的丫頭婆子，手拉過李小暖，低聲說道：

“誠王上了折子，說是皇上病了，他憂心不已，夙夜不能寐，自己不敢擅離，就遣了長子周世遠進京侍疾，替他盡了這為人子的孝道。”

“皇上答應了？”

“折子剛到，人也到了。”

程恪攤著手，哂笑著說道，李小暖皺起了眉頭，

“皇上怎麼說？”

“沒怎麼說，只說誠王孝心可嘉，就沒讓周世遠出宮，沒讓他回誠王府居住，安置到了景和宮，那里原是誠王開府前的居。”

李小暖擰眉思量了半晌，轉頭看著程恪問道：

“景王呢？”

“小景……這周世遠脾氣格兒，極象誠王，不過就是沒誠王那子狠勁兒，膽子也小得多了，小景，也不是太擔心。”

“他住進宮里，也只好盡盡孝了，旁的，只怕都不便利。”

李小暖靠在程恪前，低聲說道：

“這事，也不知道誠王是怎麼想的，這周世遠，今年十三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若是單純送來盡孝，倒還好，若是……旁的……”

程恪直起子，低頭看著李小暖，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你說得對，還是宮里好，萬事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大家都方便。”

程恪想了想，直著子坐了起來，

“我去趟景王府，你別等我，先歇著吧。”

李小暖點了點頭，揚聲竹葉送了服進來，侍候著程恪穿好，又替他穿了斗篷，程恪走到屋門口，仿佛想起什麼來，轉過，看著李小暖認真的說道：

“我就是晚一會兒回來，還是要回來歇著的，你放心。”

李小暖一口氣窒在嚨里，一時說不出話來。

程恪笑瞇瞇的看了看一臉惱怒的李小暖，轉過，大步往院外出去了。

誠王長子周世遠進京盡孝，皇上心疼他年紀小，沒舍得讓他出宮，就安置在了景和宮居住，又讓他每日到國子監讀書，把他給了國子監祭酒鄭大人教導著。

京城安靜之下，暗流涌，誠王長子居于景和宮，可見皇上的寵，若是照著皇太孫的例，那就該請了太傅教導，卻讓國子監祭酒鄭大人教導，鄭大人可是古家的姻親，古家和汝南王府、和景王府……

圣意難測，周世遠這滴熱油又滴進了冷水里。

李小暖嫁進汝南王府一個多月了，月信再一次準時來了，王妃有些坐不住了，屏退了眾人，拉著李小暖坐到榻上，低聲說道：

“我雖說生小恪晚，你大姐姐，可是一親就懷上了，小恪對你好不好？”

李小暖臉上飛紅著點了點頭，王妃舒了口氣，放下心來，接著說道：

“照理說我也不用這麼急，可我哪能不急的？急得我是夜里都睡不安穩，云歡給你的那藥，吃完了沒有？”

“嗯。”

李小暖低低的“嗯”了一聲，

“既吃完了，我想著，請宮里的胡太醫過來給你診診脈，就沒病也看一看，開個方子調理著，你說呢？”

李小暖耷拉著肩膀，點了點頭，順的說道：

“我聽母親的。”

王妃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這就讓人去請胡太醫，讓他好好給你診一診。”

小半個時辰后，胡太醫就跟著裘嬤嬤進了正院，李小暖隔著簾子出手，胡太醫凝神仔細診了，換了一只手，又診了一刻多鐘，才隔著簾子，笑著說道：

“夫人子極好，脈充足，氣息順暢，王妃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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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發了，今天還有一堆的事，不過，明天的更新，不會晚啦親親各位再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