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莫寒青春氣息濃厚的裝扮，在顧明的心里，烙下一個很深的印記。

特別是他上揚時，略顯張狂的樣子……

顧明沖進洗手間里，朝自己臉上潑了冷水才緩過神來。

鏡子里，孩臉上有些狼狽的掛著水滴，但是那抹不正常的紅潤已經消失了。

顧明你清醒一點！

著鏡子里人的眼睛，不斷的心里暗示自己。

一定要清醒。

……

顧明下樓時，祁莫寒已經換了服，西裝筆，穿著黑襯，與往常的沒什麼差別，走到他邊坐下，聽著徳釋和祁莫寒的聊天卻沒聽懂一個字。

飯后，四人離開莊園，來到一溫泉小館。

雅兒帶著顧明到休息室換服。

“我昨天聽管家伯伯說，祁先生當眾吻了你啊？”

“嗯。”一想到那個吻心沉了沉。

“我跟在徳釋邊十年多年，見祁先生的第一面時才十三歲，從來沒見他帶過人來這里，更別說親吻了，顧小姐，你很幸運。”

“幸運？”

“看的出來他很寵你啊。”

那都是表面。

顧明不想多做解釋，祁莫寒給的傷害和痛苦，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換好服后，沖雅兒笑了下當是打了招呼，推開門往池旁走去。

四周，有霧環山。

常青樹搖曳在風中。

“沒想到顧小姐比我們兩位男士還快。”徳釋標志的爽朗大笑響起。

“徳釋先生，爺。”顧明從水里站起來，沖著兩人鞠躬。

“不用這麼客氣拘束，還是昨天嚇到了你今天還不原諒我？”

顧明笑著搖頭。

氣氛倒也融洽。

沒過多久雅兒也從休息室出來。

祁莫寒不太喜鬧，在一側閉目養神，水池中央雅兒帶著顧明還有徳釋玩鬧，直到顧明是真的累得不行了才放過。

見男人都快睡著輕手輕腳的游他側，抬起小手還沒上他的臉頰，手腕就被男人扣住，他睜開眼，白的霧氣在他眼前繞著，給那雙眼平添了些妖嬈調。

他冷漠起來像撒旦，妖起來又似是上古時代修煉的狐貍。

“累了？”他薄輕掀，眸卻冰涼涼的。

“就不能是想你了？”

顧明話出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都咬掉。

這面前的可不是什麼善人，他可是祁莫寒！

男人本來不悅蹩起的眉心舒緩開，長指花力一扯，他懷中，結實有力的心跳在耳邊徹響。

好像，沒辦法清醒。

……

從溫泉里出來后，顧明拿了祁莫寒的電腦在玩，剛穿好服的男人接到了一通電話，說是德國那邊發生了炸式襲擊，要他趕回去理一下。

顧明豎起耳朵聽著，他要走了嗎？

那是不是也可以回到學校了？

心里的緒一下子喜憂參半。

“我馬上回去。”男人掛斷電話后瞥了顧明一眼，“晚點我會讓鐘南來接你，別讓我知道你跑了，否則后果你知道。”

“那這一次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不知道。”

“哦……”

祁莫寒隨意收拾了下東西就離開了，顧明沉默了會轉頭看向電腦，作了一通才發現，自己好像還拿著祁莫寒的電腦，而他的人已經不知道去向何了。

他電腦里是有很多帶碼鎖的文件。

通常出差他都有帶的，還是趕追出去給他送才實在。

顧明換好服，拿起筆記本正想跑出門時，頭卻有些眩暈，用力的搖晃腦袋，可還是抵不住腦海里的沉重，抱著電腦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祁莫寒……

溫泉小館大門口。

男人順手把所有的私人用品給特助先生：“放好。”

“是，祁，不太對啊，您的電腦不在行李里。”

電腦？

祁莫寒沉片刻，想起之前是顧明抱著：“還在屋里。”

“我去幫您拿。”

“不用，你留在這里，我去。”

“是。”

……

溫泉小館的休息室。

嘩啦——

玻璃窗被外面的人砸碎，一個穿黑服的神男子闖房間，左手持著一把寒刃，搜尋一圈，見到倒在地上的顧明后，出一抹森的笑意。

“要怪就乖你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神男子瞄準顧明的脖子手起刀落。

刀尖刺顧明的皮，鮮順著刀刃流淌在地板上。

砰——

槍響！？

神男子側過頭，見門口男人面沉，一雙冷瞳似是燃燒起火焰一般，他心暗不好，可這晃神的功夫又挨了一槍，眼看著自己要擊殺的目標就快得手卻出了個陳咬金！

雖是不甘，神男子只能選擇逃跑。

他閃躲在床背后，單手撐著地板忍痛出房。

“休想跑！”

祁莫寒抬步就要追上去。

眼卻見一抹猩紅，心中驚覺，停下步子垂眸去。

顧明！

脖子上留了一道不淺的傷疤，如果剛才他來晚一步，讓那把寒刃再往下一點，可能當場斃命。

是誰！

到底是誰！

到底是什麼人敢在他的面前要殺了！？

還沒還清債，他不允就是老天也不能帶走！

聽到聲音的徳釋和雅兒趕到屋。

看見躺在泊中的顧明，兩人均是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救。”祁莫寒薄略顯蒼白話出口有些抖音，眼里只剩對懷中人的擔憂。

在醫院忙著一顆心都掛在顧明上的時候。

所有人都忽略了。

祁莫寒眼里不同往常的緒，時而閃爍時而黯淡好像快熄滅的蠟燭。

隔了半響。

手室的門打開。

滿手鮮的醫生聲音疲憊：“病人搶救過來了，哪位是家屬，跟我去辦理一下院手。”

“院要幾天？”徳釋皺起眉，這畢竟是在樊川不是京都。

“不用太久，就幾個小時。”

一直沒開口的祁莫寒啟：“我去。”

徳釋怔了怔：“祁，你還好？”

“沒事。”

三個小時后。

麻藥的時限差不多過了。

顧明悠悠醒來，先是一陣頭暈接著是犯惡心，下意識的側過頭就想嘔，迷迷糊糊的看到一片黑，也沒多想，撐著床邊的欄桿嘔吐起來。

那片黑移了一下，接著在視線出現了一個垃圾桶。

顧明抬起眸。

祁莫寒！

差點連吐都忘記吐了。

視線再下移到男人左上的一片污漬，心里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