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里的廣播，不斷的提醒著旅客航班延誤。

陸凌疏看著腕表有些著急，距離他們要乘坐的飛機檢票沒有多久了，只要坐上飛機一切就大吉了。

“怎麼一直延誤啊，煩死了，我還要趕著去參加奧斯卡呢，好不容易才拿到邀請卡。”兩人邊一位濃妝大媽不斷在喚，前前后后了好幾次經理。

只是。

每一次經理的態度都十分強，甚至不怕被po到網上。

會是祁莫寒追來了嗎？

僅憑直覺，顧明覺到一直危險氣息：“我們現在離開機場，快。”

“難道是他？”

“嗯。”

陸凌疏不再耽誤，帶著往外走。

這已有些夜深。

走在路邊還能看到螢火蟲。

兩人離開機場有一段路后，陸凌疏用手機件打車，只是這荒郊野嶺又是在深夜，沒什麼車經過，更別說是打的了。直到有一輛車似是因為來送人，正好要回城里被他聯系上，這才得以有突破。

“我們現在先回城里，明天改簽航班就好。”

“來得及嗎？”

陸凌疏正要回答。

有一道冰冷刺骨的男音先他了一步：“問的不錯，顧明，你覺得你還來得及走麼？”

這聲音！

顧明腳步僵住。

是祁莫寒的！

轉過，覺一道沉的視線停留在自己上，下意識抬起頭，到祁莫寒充滿恨意的冰冷雙眼，渾的像是在瞬間凝固了似得。

是他，他真的回來了。

顧明向后倒退了一步，小臉因為驚嚇泛起不正常的白來：“你怎麼會回來？”

“呵……我不回來，可能還看不到我的人跟著別的男人‘私奔’的彩場面。”

祁莫寒走到面前長臂一。

“咚——”

顧明摔進他懷里。

頭重重磕上他結實有力的膛，腦袋摔的暈暈的，耳鳴不斷刺激著的神經。

他手指暴的擒住下顎，將小臉抬起來：“上一個背叛我的人，被關在地下室一年供以生存，整整一年共一千四百三十塊，最終放他去了極樂世界。”

顧明渾一震。

他臉上沒有毫的表，淡漠的像是在敘述一件與他無關的事，只是那眼神，如蛇般森冷沒有溫度。

是，這才是祁莫寒，過往那些對好的一面都只不過是曇花一現，這種骨子里的殘忍與腥，才是真正屬于祁莫寒該有的……顧明心底一片然。

“你要殺了我嗎？”紅著發出音，“現在？”

“放心，我舍不得那麼對待你。”他低磁沙啞的音，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高道，“那樣太便宜你。”

他多麼恨。

連凌遲的解都不屑于。

“你放開！”

陸凌疏沖上去死死抓住祁莫寒的手臂。

男人不耐煩的一甩，年被很輕易的打敗跌倒在地上，他咬了咬牙再次撲上去。祁莫寒視線薄涼，抬狠狠揣在他口，口哨音從薄闖出，邊跟隨的幾位特助上前去，將陸凌疏團團圍住。

“我不會讓你再傷害。”

陸凌疏似瘋了般，不斷掙扎著，也不知是誰趁著混開了一槍。

眼看著子彈就要打到顧明，祁莫寒眉心一皺，上前一步想拉住，可在這之前，陸凌疏掙了束縛他的人，沖到顧明面前，替當下了子彈。

刺鼻的腥味蔓延。

紅的。

如大火一樣。

“陸凌疏……”顧明一愣，著懷中臉逐漸蒼白的年，傻眼了。

，好多。

在這一瞬間，心里還沒有太多的悲傷，他欺負了，這筆帳還沒好好的算，他怎麼就……

“看來，我沒有辦法保護你到最后了……”陸凌疏著自己潺潺流的部位，溫的笑著，“嘿，明，別太傷心，那天晚上我們什麼也沒發生，我只是想讓你同意跟我走，所以騙你的。”

什，什麼？

顧明瞪大了雙瞳，眼淚唐突的往下落。

騙的？

“我也想自私一次……不管如何帶你離開這里，就算你最終的選擇……不是我，至，我不想再看你掉眼淚的樣子。”他笑的越來越艱難，說一段話時總要息幾次。

“陸凌疏……”顧明突然反應過來，轉抓住祁莫寒的手臂，“祁莫寒，我求你，我求你救救他，我錯了，我不該逃出來，我不該答應你的事沒做到，我求你救救他，你不是有很多厲害的醫生嗎？你一定可以救他的。”

“你讓我救帶你離開的男人？顧明，你的腦子恐怕不太好使？”

祁莫寒漠然，反手甩開。

“別求他，明，不要為了我去求他任何事，你是自由的，不該被限制自由，對不起明，沒有保護好你……”陸凌疏抬起手，到的臉頰，“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的眼淚不斷的往下掉，“陸凌疏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不要像爸爸媽媽一樣離開我，不要！”

“傻瓜，你之前說如果沒有祁莫寒，你也不會上我……現在我就想問問你，下一輩子如果沒有祁莫寒，你愿意嫁給我嗎？”

陸凌疏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加速流失。

他好想。

好想聽到哪怕騙一下他的答案。

“我愿意，我跟你走，我再也不拖了，我會乖乖的在高鐵上吃飯不跟你倔了，你別死，我求你別死……”

為什麼？

為什麼一路都不告訴真相，卻在最后關頭告訴了？

寧愿恨他心里還會好過一點，為什麼事實卻是他為了保全自己，寧愿被討厭、埋怨也要守護著？

“陸凌疏！！！”顧明抱著他撕心裂肺的哭喊。

祁莫寒冷眼旁觀這一幕，抿著的微。

“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好，什麼事我都答應。”

“永遠永遠，不要再跟任何提起我，這是我的選擇。”

“我選擇你，選擇帶你離開，選擇在你懷里，跟其他人沒有關系。”

“明，我會在天上看著，你重獲自由的……”

陸凌疏用盡力氣向祁莫寒的方向，他勾起笑的天真無邪，不染任何煙火氣，如一道那樣刺眼：“重獲自由的那一天……”

他多想拉著這個男人一起下地獄。

可惜。

他再也拿不出力氣。

多哪怕一秒。

顧明。

永遠不要跟人提起我，但是要記住我，直到你完全屬于你自己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