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再瞎跑，打斷。”

然而，祁莫寒出口的卻是冷冰冰不近人的話。

“再哭，回意大利。”

這兩句話一出。

顧明連眼淚都不敢掉了，無比委屈的盯著他腮幫子鼓鼓的。男人沒忍住，輕笑出聲，長指在頭發上了，幫整理好服后抱回床上。

他手機兩次在響，都被完全無視，最后一次響的時候祁莫寒調靜音。

躺在床上的小人抓著他的手：“你是為了我不接電話的嗎？”

“問題太多，不予回答。”

“你給我點糖吃會怎麼樣啊。”嘟囔，聲音很小，以為男人是不會聽見的。

可沒想到不出一分鐘，祁莫寒就像變戲法似得不知從哪拿來個薄荷糖塞里，清清涼涼帶著甜意還有一點點藏著的刺鼻與苦，這不就是祁莫寒嗎？

顧明抱起被子，傻傻盯他笑。

這樣的覺，真好。

好到讓忘了很多事。

……

小半個月后，顧明重新回到寢室，開始瘋了似得補落下的課。

臨近過年，大街上春節的氣氛越來越濃郁，不過這些跟都沒什麼關系，越是過年越是期末，落了一大堆的課本知識簡直要背的暈過去。

除了這些還有一件事。

顧明發現……自己越來越極端。

心里像是有兩個自己似得，一個在力拉扯著，一個在盲目追尋著恨，像是有兩個完全不一樣的每天在腦海里博弈。祁莫寒在的時候倆要打上一架，祁莫寒不在的時候，倆也要就他的問題爭吵不休。

沒完沒了。

“你這種況，應該是人格分裂。”

顧明將自己的況去恨份后告訴了舒心，對方端著果杯咬著吸管，一本正經的指出的問題。

人格分裂？

扯了扯角：“神病啊？”

“沒錯，我看你還是找個醫生看看吧，說到底你是為了什麼事？還是一直這樣最近更嚴重了？”

“一些蒜皮。”顧明不愿意細究提起。

舒心也就沒再多問，深怕是因為陸凌疏的事到現在還耿耿于懷，若是深究惹得難過，自己罪過可就大了。不過，對于舒心的提議，顧明還是采納了一下，找了心理醫生。

對方開了些藥，的睡眠的確得到改善，可是腦海里那兩種聲音還是沒完沒了。

期末考。

顧明發揮一般但也拿下系里第三的好績。

“還不錯。”祁莫寒給出不咸不淡的夸獎，“下一期拿不到滿分回意大利。”

“我，的……天？”顧明從間出不可置信的音。

“怎麼有問題？”

“問題大了，文科拿滿分，你是在逗我吧？”

“抱歉，我上學的時候從來滿分。”

顧明一臉“我不相信你撒謊”的樣子，祁莫寒挑眉，索將自己當年的績單調出來。說實話，他的績從來都是像奇跡一樣，所以直到如今在校園網上都能查得到，每到期末一群人拜他的績。

經譽大學？

號稱培養了全世界最多“金融詐騙犯”和“法律走狗”的殿堂，從這里面出來的人無一例外都是人中龍，哪怕是績最不好的放到人群中都是拔尖的存在。

不過一年最多只招收兩千，學校很大卻極空，是東垣有名的學府。

“人和人的差距。”

在顧明目瞪口呆的時候祁莫寒冷冷啟。

僵側首，見他面上表冷淡寡涼，出左邊一小節的齒尖半含半藏于間抿著，似笑非笑又冷漠的樣子引得神魂漾，顧明匆匆移開視線：“我跟你這種掛不能比。”

“你再說一遍？”

“我的意思是你厲害，我不行。”

祁莫寒摟著坐在沙發上，很隨意的翻開書出了兩道題，又給出完全匪夷所思稱得上是“詭辯”的解題思路。

“這……”顧明皺眉，“應該不是標準答案吧？”

“理之中，但讓改卷導師意料之外，大學不是高考，沒有唯一的標準，導師和教授更愿意將時間和心放給有能力的人，而不是只知道背保準答案的傻子。”祁莫寒毫不留的諷刺。

可是。

這一次。

卻不覺得他說錯，反而很讓人反思。

過了人生全然稚學習的階段后，人的確要學會跳躍式思維。

“我知道了。”顧明認真點頭。

“還不算太笨。”

“什麼嘛，每次都這樣，都不能夸獎我一下？好歹我也不錯了，第三名誒。”

“想要什麼？”

這個問題把顧明給難住了。

要獎勵的是，可真的缺什麼倒不知道，或者說，因為邊的人是他，所能擁有的一切都已經是最好的了。如今被他改造的高端舒適的寢室，高配的電腦，日常高額的零用錢……

除了那些奢侈品，沒什麼缺的。

祁莫寒撐著頭向邊的小人，認真思索的樣子很耐看，長指不由得到臉頰。

細膩白皙猶如剝了殼的蛋細膩。

顧明一怔。

還沒反應過來，間氣息已經被男人奪取。

下意識擁抱他時，腦海中的兩道聲音又開始吵架。

“推開他，這是你恨的人，顧明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要不是他，你怎麼可能小小年紀就失了，還害死了喜歡的人！你不能上這種魔鬼。”長著黑惡魔角的“小顧明”站在左邊，沖著腦海中的世界拳打腳踢。

“可是他對你很好啊，功不能抵過過就能抵功嗎？相信自己想的才是對的。”另外一個穿著白服的“小顧明”站在右邊，語氣很溫。

一個歇斯里地，一個溫如風。

顧明承著腦海中撕裂般的拉扯，還有上難以言喻的覺。

好難。

大腦像是要炸開了。

“切，你都說了功不能抵過！好只是一時的，祁莫寒不懂什麼是憐香惜玉。”

“凡事都要想開一點……”

“推開他是一時的痛苦，你要真的上他這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不得安寧。

顧明被兩邊的聲音爭論到眼珠都泛紅，推開祁莫寒，驚魂未定的向后，背脊狠狠撞在沙發背上。狼狽的垂著頭，長發散落遮掩住白皙致的小臉。

“嗯？”

男人居高臨上的睥睨著，表不悅眉心微隆起，不能理解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