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間去醫院,沒時間回我電話?就算論醫院,我跟老大難道給不了他最好的醫護?”
青空提到這,眼睛都紅了:“我一個人在國外,連英語都不太敢說出口的時候,是他教了我,那時候我只當他是個好人,他對我好,我也對他好!”
“可是這次不一樣。”
“他跟我之間有太多默契和生死與共,我們是兄弟,是朋友,不簡簡單單只是他對我好而已了。”
顧明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勸,若這事發生在和舒心上,恐怕自己也會同他一般崩潰的吧。畢竟,太深了。
副駕位上的孫皓也開口勸:“既然是兄弟和朋友,你就更要相信,他掛你電話是無心,或是有不得已。”
青空的緒好轉。
但依舊沉浸在葉殊給的影響里。
他開車,隨手將腕表扔在儀表盤上,那是葉殊送給他的,現在,不戴也罷了!
和鐘南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車從市中心開走,漸上高速時已經看不到周圍有明顯的建筑,甚至大多是麥田。
緒一直不在線上的青空,注意到沒油時,離上一個加油站已經有七公里。
“沒油了。”青空皺著眉語氣很顯暴躁,“下一個加油站估計快了,但是堅持不到,得先停應急車道然后我們過去。”
“嗯。”祁莫寒頷首。
“那誰留在車上?”
“坐了這麼久,我想下去。”顧明道。
“我留下來好了。”孫皓主請纓。
青空思索了下,又算了算距離才開口:“停下的位置離加油站估計幾百米,倒不如都下去買點零食和水之類的,晚上估計沒時間吃飯。”
說來也是。
高速上肯定沒什麼東西能吃,倒不如提前買好,還省了到時停休息站的時間。
最終,車停在離加油站沒多遠的地方。
眾人下車后一同到超市。
顧明拿了不吃的東西,順手為舒心也買了些,因為挑的速度很快,第一個走到收銀臺,索就拿出手機用支付件付了錢。
“為什麼不等我?”
剛掃完二維碼,祁莫寒就站在了后,男人遞去一張黑卡,顧明余掃過他買的東西,沒有多,可收銀顯示上卻跳出來“575”的字樣。
與拿了一大堆才不過一百塊,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見顧明沒說話,祁莫寒眉心皺起,十分嫌棄的挑揀抱著的東西:“老吃垃圾食品。”
“我就是怕你這麼說,才會自己先過來的。”
“怕?你要真怕就給我戒了這些習慣。”
“昨天我還是沒有辜負你希的好孩子,今天就要改習慣,你這個人未免也太多變了吧!不管你了,我回車上了。”
祁莫寒冷冷抓住的手腕:“是我多變還是你?”
“我怎麼多變了?”
“時而聽話,時而連好壞都拎不清。”
拎不起什麼了?
不就是吃垃圾食品嗎?
還算好的,舒心那可是一到假期連飯都不吃,只知道窩在沙發里吃零食。顧明不再管祁莫寒,自顧自的回到車上,像是只小倉鼠似得,把最喜歡吃的都堆在角落里。
眼看著孫皓和青空結伴,祁莫寒也提著黑手提袋往這邊走來。
撐著頭向走在最后的人。
那張臉,可真是好看。
砰——
突然一聲驚天巨響。
車頭在瞬間被炸的揚起,顧明來不及尖,整個人重重摔在擋風玻璃上,接著被甩了出去,零食也散了一地。
“明!”青空大驚放下東西連忙跑去。
“別。”
祁莫寒抓住他本想出扶人的手,俯下檢查的傷勢。
顧明被突如其來的炸聲嚇得除了流眼淚連話都說不出來,男人將手指放在肺部,輕摁了下,盡可能的聲:“疼嗎?”
淚眼婆娑的轉過頭看向他,搖了搖頭。
看來是肋骨沒斷。
祁莫寒立刻給鐘南電話,讓他從城里帶人。
半個小時后。
鐘南帶領著車隊趕到,同時來的還有楉銨市比較有名的外科醫生以及他的團隊。雖然在野外,但業務能力超強,一行人很快給顧明做好檢查。
“沒什麼大礙,這炸彈威力不是很大,臟也沒傷到。”
“傷呢。”祁莫寒冷冷開口。
“呃,咳……”醫生被他冷漠的目嚇到,了把冷汗道,“只是一些皮外傷,后腦勺和脖子有傷口,我們馬上就可以做理。”
“盡快。”
“是!”
眾人都守在顧明這一邊,沒有注意到青空在著了火的車旁,用手掰著車門,本細白的一雙手,如今被火熏的漆黑,有不地方已經呈燒傷。
鐘南注意到時嚇壞了,連忙拉住他:“青空,你瘋了!?”
“手表,我的手表還在里面。”青空很執著的掙扎,“是葉殊一周前買給我的,說是送我的六一兒節禮。”
葉殊說。
青空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既然是這樣,永遠保持天真爛漫的他,就該獲得獎勵。
例如說,一份屬于孩子的六一兒節禮。
當然,既然是孩子,什麼人節什麼青年節就不會再有禮了。
往事里兩人有多默契多好,如今那些好就像傷一樣添在心口最深,他用力握著燃燒起來的車門,眼淚不斷往下流:“我錯了,我不該賭氣摘下手表的,這是他回國之后送我的第一樣東西。”
“車會炸的,青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炸,你想死嗎?”鐘南狠狠摁住他的肩膀,“火燒這樣,就算拿回來也沒用了。”
沒用了。
青空愣神的轉過著鐘南。
想起葉殊把禮遞給自己時帶點無奈的表,心痛如刀割。
“我不敢跟他賭氣的。”
他重復著這樣一句話失去掙扎的力氣。
鐘南松了口氣,將他帶到安全的地方給醫生,兩人從車旁離開后不到一分鐘,又一聲巨響,油箱被燃燒炸裂,僅存的油促了煙花般的盛況。
夾雜著焦油味的火龍沖天而去。
“這次的炸我檢查了,不是什麼大型炸彈,就算是五個人都在車上,造的最大惡果也只是燒傷。”鐘南視線凝在顧明和青空上,“祁,你能想到是誰嗎?”
“呵。”
祁莫寒只是發出一道冷笑。
他微瞇起眸。
看那火龍席卷柏油馬路上的塵埃。
他當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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