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粥胃也暖暖的，顧明打了個哈欠想睡。

祁莫寒俯，抱回床上，被子蓋住玲瓏有致的段。

他落吻在額頭：“好好睡。”

“晚安。”

“嗯。”

在心里默默的又重復了一邊“晚安”二字，才放心睡去。

……

連續五天，每日祁莫寒都會帶著顧明到海邊潛泳，每次去的地點都不同，有時是漂亮的海珊瑚，有時是隔著柵欄能看到鯊魚的地方。

每次的景都各不相同。

顧明也從一開始的需要人帶，到如今游的比祁莫寒還起勁。

這日，淺水完后，顧明剛洗澡換好服走出試間，就見安德森與祁莫寒站在一起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見到出來，也大方手揮舞打招呼。

有時真是佩服他們這些人。

明明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卻總能表現的那麼和諧。

可仔細想想，很多事也明知道真相，卻沒有跟兩方任何一人說，其實，不知不覺中，也為了他們那樣的人。

只是段位遠遠不及。

“幾天不見，我怎麼覺得明都長高了？莫寒，看來你對真的是很不錯。”安德森帶著笑，看不出任何虛偽的面。

“還在長，正常。”

長？

什麼鬼啦。

的高明明兩三年都沒什麼變化了。

顧明無語的很：“你們怎麼會上的？”

“來潛泳，對了，我跟夏青曼約好了在餐廳用餐，兩位是不是有興趣一起？”

“不要，跟你們吃飯沒胃口。”

“這麼說你可真讓我很心寒了，我還想著明天有一場拍賣會，邀請你們一同前往，到時很多富貴豪門都會去，有林家的舊識也不是不可能哦。”

安德森這一番話。

同時針對兩人。

可偏偏，這話蘊藏的東西，卻是兩人都無法抗拒的——顧明本就一直在意自己母親父親的死因，至于祁莫寒……除了他自己以外，恐怕所有的人只知道在意卻不知道這理由是什麼。

下意識的轉過頭，只看見男人沉思的表。

心里有些不知所起的悶疼。

“走吧。”

良久后祁莫寒開口。

順勢牽住的手往停車場走，安德森笑意加深，隨著兩人一同：“開我的車吧。”

……

安德森選的地點在一離溪流很近，伴有翠竹雅景的地方。

此刻并不是竹的季節，但郁郁蔥蔥的綠還是給平淡無奇的溪流增添了不止一點的。

車停在門口。

安德森熄火后，拉開車門，正到后門接顧明時，已經自己推開門，他滿目和，帶著不明所以的淺淺笑意。

下意識的躲避他視線，耳側卻傳來一道低音：“這堂課，我不收學費，好好學。”

“你又要做什麼？”

“犧牲一個無關要的人。”

顧明不懂他的意思，卻只能跟隨著他往前，三人進到餐廳，夏青曼早就在那等著了，見祁莫寒來，很自然的走去挽住他的手臂，喚他坐到自己側。

看著這一幕，顧明心里酸的厲害，手也在側握拳。

安德森自然的摟住肩：“他被別人拐走，你就不知道依附一下其他人？”

“放開我。”

“聽話，這場戲，你要配合我們演完。”

我們。

是安德森和夏青曼的我們？

還是安德森和祁莫寒的我們？

不管怎麼想，都覺得后者是正確答案。

顧明嘆了口氣，果然是沒有辦法弄清楚他們的想法，但既知道是演戲，被安德森摟著也沒什麼不妥，關系好些的朋友也經常摟來摟去。

只是。

覺到祁莫寒冰涼的視線，直直的落在上。

什麼嘛，他跟夏青曼坐在一起還好意思瞪自己咯？

顧明不管他，反而離安德森近了些，那視線也更冰了些。

很快，服務員來上菜。

“這里大多數都是創意菜，我事先點好了符合你們口味的，這一道是櫻桃鵝肝醬配三文魚。”安德森說著側過頭，“明，我記得你喜歡吃櫻桃。”

“我也很喜歡吃草莓。”

“巧了，今天我點的飲料是草莓凍茶。”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安先生。”顧明皮笑不笑的回答。

很自然的陷跟他斗的氛圍，完全忘了對面還坐著的兩人，直到視線無意間掃過祁莫寒的臉，瞥見他揶揄不屑的輕笑。

顧明頭皮發麻，在心中不斷提醒自己不可以再說話。

每上一道菜，安德森都會介紹一番。

他的聲音低沉悠揚，似從腔發出來的一樣，猶如天籟歌皇，這說的，還真就比唱還好聽。

主菜上過后一段時間才上甜點。

“這是意大利著名的設計師梅生參與設計的冰激凌創意料理，堅果配合著濃郁的香草，再加上一點點酸酸甜甜的草莓醬，既滿足人的味蕾又滿足了視覺。”

“真的非常好看呢。”夏青曼帶笑接話。

“沒錯，設計金字塔的形狀，用勺子挖下去也藏著乾坤，外層脆脆薄薄的巧克力包裹著經過制的楊桃與樹莓，無論怎麼切割，都是完的藝品。”安德森話鋒突然一轉，“所以，能設計出這樣甜點的大師遭人嫉妒死于非命再正常不過。”

在他話落同時。

餐廳彈奏小提琴曲的琴師停手，切換到下一首曲子前，有五六秒的安靜時間。

全場，落針可聞。

氣氛在一瞬間凝固。

“當然，即便是死于非命，他留下的東西，也是獨一無二無可取代的。”

安德森重新接上話小提琴曲也重新響起。

一切看似回歸到原點。

“啊！！！！！”

生的尖伴隨著嘈雜聲從外面傳來。

“有人自殺了，快，快打120！！！”

“三樓，只是三樓還有救，快經理出來，出事了。”

“我的天吶，他吐了好多。”

安德森瞇起眼睛看向夏青曼：“夏小姐，你覺得殺害這位設計師的人，會是敵，還是合作伙伴，或者是素昧平生的路人？”

“不知道，但是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在被人殺之前，先把那個人殺掉。”

“夏小姐說的有道理，但是你要怎麼確定那個人就是要殺你的人？”

外面吵的沸沸揚揚。

餐廳。

卻是安靜的下午與小提琴音。

skyfall。

本是阿黛爾的歌。

此刻卻僅有小提琴來勾勒。

“Wewillstandtall。”我們會站的更高。

安德森的眼瞇狹長的一道線：“夏小姐覺得我說的，是否正確？”

“我們已經站的夠高了，再上去摔下來會很慘。”答的非常含糊，似乎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的樣子。

“是啊，可是不進則退的道理，夏小姐想必也明白。”

夏青曼皺了下眉，卻依舊帶著禮貌的笑：“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安德森并沒有說話，端起咖啡自顧自的喝了一口，一旁的顧明沒把心放在對話上，全考慮吃冰激凌哪種方式不會破環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