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南與舒心并肩快步走了進來，站定后，二人面面相覷，看起來都有些猶豫。

最終，鐘南輕咳了一聲，說，“莫寒，我們今天來……”

“如果是為了那個人求，現在就可以滾了。”祁莫寒打斷了他的話，而從鐘南那一臉吃癟的神來看，他猜的是對的。

舒心一想到顧明居然被關進了局子里，作為最好的閨，還是忍不住深深擔憂。

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說，“老大，這次是明錯，你生氣也是正常的，可我不相信你會這麼狠心，上次在辦公室里，你們分明還……”

“嗯？”祁莫寒這低沉的一個字極威懾力，驟然凌厲的目瞪向了舒心，頓時讓暫且把那件事繞了過去。

“啊，那什麼，局子里很復雜的，像明這樣的，剛進去一準挨欺負，現在，指不定被欺負什麼樣子了呢，看在往日分上，還是饒了吧？”

見到祁莫寒那難看的臉，鐘南忍不住扯了扯舒心的角。

這人，怎麼一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沒看到他現在正在氣頭上嗎？居然還敢求？

大廳中，氣氛似乎都變了，變得森可怖起來，讓人覺得呼吸都快要不暢快。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最上方的那個男人要發火的時候，他卻忽然面凝重起來，目沉沉，似乎若有所思。

舒心還以為看到了轉機，趕趁熱打鐵，“老大，只要你取消對的控告，就能出來了，不如我們……”

“滾。”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無比平靜卻低沉的語氣，卻似乎帶著一子讓人無法與之忤逆的氣勢，更是驗證了他說到做到的格。

“老大……”

舒心還沒說完，就被鐘南捂住了，直接拉了出去。

一旁，塞斯安靜以待，那蒼老的臉龐看似平靜，一雙矍鑠的老眼中卻閃過一得意之。

早上，若非他向祁莫寒通風報信，恐怕那顧明現在已經在國了。

如此一來，他一直想要尋找的那個東西，便再也沒有線索。還好，祁莫寒終究把留住了。

“酒。”祁莫寒冷聲說。

塞斯立馬往高腳酒杯里倒了半杯82年的拉菲，恭敬的送到了男人的手里。

祁莫寒剛想去喝，卻忽然到有人從旁邊扯了扯他的襟。

側目一看，一張甜可人的小臉蛋便映了眼簾，只是，那雙黑幽幽的眸子里，卻是水汪汪的，顯得委屈極了。

自然是涵涵。

在機場的時候，顧明被警方帶走，擔心這小丫頭片子無人照顧，祁莫寒順便把和兒子祁睿一同接了回來，之后也沒去管。

“叔叔……”涵涵哽咽著說，“求你救救媽媽吧，媽媽被警察叔叔抓走了。”

這個小小的孩子哭得很傷心，不甚至知道面前這個面可怕的男人是誰。可知道，因為他，媽媽才被抓走的，即使害怕，可還是來求。

著這丫頭那和顧明如出一轍的杏仁眼，祁莫寒忽然覺得越看越來氣。

“塞斯。”他冷冷地收回了目，“帶上樓。”

“是，先生。”

塞斯上前抱起了涵涵，面容慈祥的安著，“好了，小公主，咱們上樓去了。”

門外，出個腦袋看的舒心見到這里，不發出一聲悠悠的長嘆。

“你嘆什麼氣？”鐘南問。

“可不是該嘆氣嗎。這孩子可憐，老大也可憐。”說完，又是一聲嘆息，“唉。”

明明是脈相連的父，即使面對面，卻宛若陌生人。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悲催的事嗎？

“嗯？可憐？”鐘南理解不了，追著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在這一刻，舒心多想把事的真相說出來，因為自己也想看看，當祁莫寒知道面前這哭鼻子的小丫頭居然就是他兒的時候，究竟會出什麼樣的表來？

“不可說，不可說。”舒心狠狠的糾結了一番，終究還是咬了咬牙。

打死也不能說，答應過顧明的！

鐘南本就機靈，此刻見到舒心這話里有話的反常模樣，眼中閃過一睿智的輝。

他抬手抓住了舒心的肩膀，正視。

“舒小心，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沒、沒什麼，好了咱們走吧。”想岔開話題，可鐘南卻抓著不放。

“如果你不說，三天之，我不會理你。”

“鐘小南……”苦著臉撒，鐘南卻不吃這一套，“說。”

“好吧，我說。”

舒心拉著鐘南來到花園的僻靜，低了聲音，“我跟你說啊，涵涵這丫頭，其實不是安德森的，是老大的！”

一聽這話，鐘南眼眸倏然睜大，一臉的不可置信，“你……開玩笑的吧？”

“我沒有在開玩笑！明親口告訴我的。四年前離開的時候，肚子里已經懷上了這丫頭，只是在意大利生下來的而已。不想讓老大知道，所以就瞞著了。”

鐘南似乎到了深深的震驚，以至于久久不能言語。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敢瞞著我？”良久，他才不悅的質問。

“我答應了明，誰都不能說，包括你！”

舒心有些不妨心，趕囑咐道：“鐘小南，我可警告你啊，你可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老大，否則，明會殺了我的！”

鐘南糾結了許久，最終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居然發出了和舒心一樣的嘆息來。

“唉……”

……

夜。

這是第一次蹲局子的顧明，在局子里度過的第一個夜晚。

在牢房里，連個娛樂都沒有，四個人只能靠說話聊天打發時間。當然，準確來說，是三個。

不過，不知是不是同病相憐使然，們四人的關系倒是悉了不，那個看起來最兇狠的紋妹，倒也是個子耿直爽快的孩。

“晚安了，姐妹們！”

才半天，顧明就和們打了一片，就連稱呼都變了，爬上了床，打算好好睡一覺。

然而，卻忽然想念起兒來。白天從機場被抓走，也不知道那丫頭怎麼樣了？

就在這時，牢房的門卻被人一把推開了來。

顧明下意識抬頭看，一束強手電差點兒沒刺瞎了的眼。

“顧明，哪個是顧明啊？”一個獄警走了進來。

弱弱的回答，“我、我是。請問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獄警快步上前，锃亮的手銬再次銬上了的手腕，“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