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在暴怒之下的舉,倒是把一旁的那個醫生給嚇了一跳。
他覺得眼前這小姑娘看起來眉清目秀的,倒是著幾分端莊和賢淑,卻沒想到火氣居然這麼大!
悻悻回到位置上坐了下來,拿起眼鏡戴上,陪著小心說:“姑娘,你有傷,我還是趕為你治療一下吧!”
……
祁莫寒從看守所的大門走出,剛好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一直守在那輛邁赫旁邊的塞斯快步走了上來,為他撐起了一把黑的雨傘,另一只手遞出了一只電話。
“先生,安德森剛才打電話過來了。”
“不回。”祁莫寒想都沒想,便口而出了兩個字。
塞斯替他打開了車門,他正要進去,只聽塞斯又道:“安德森說了,如果你不給他回電話,你會后悔的。”
祁莫寒形微微一滯,兩秒后,又迅速的鉆了進去,不過卻將電話接了過來。
他終究還是打了過去。
當然,只是想看看那男人到底搞什麼鬼。
電話很快被接起,安德森那清潤好聽,又慢悠悠的語調傳了過來,“你終究還是給我打過來了。”
祁莫寒微微皺起的眉頭,昭示著他心的不耐,“有話快說。”
“我想和你談一樁生意,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哦?”祁莫寒一時間倒有些疑了。
他和他這個哥哥,關系向來淡漠如冰,又同時因為都是萊恩家族繼承人的候選之一,關系更是劍拔弩張。
在生意方面,他們二人間永遠只有搶奪,永無休止的互相搶奪,至于合作,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想,我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麼合作的必要。”
淡淡的說完這句,祁莫寒就要把電話掐斷,安德森的聲音在最后一秒傳了出來。
“我只問你,東街你還想不想要?”
祁莫寒剛落到掛斷鍵上的手指便是一僵,沉了幾秒,他冷聲問了兩個字。
“地點。”
……
約十五分鐘后,黑的邁赫在東街前的一間茶館前停了下來。
“在這候著。”
代了一句,祁莫寒利落的下了車,塞斯趕替他將傘撐上。
“先生,安德森這個人不可信,您只一人,萬一他在上面有埋伏……”
“呵,他沒這個膽子!”
祁莫寒只一人進了茶館,侍者趕迎了上來,恭敬的點了點頭。
“是祁先生嗎?請隨我來樓上雅間,安德森先生恭候多時了!”
來到二樓的一雅間,祁莫寒抬手掀開了面前的珠簾探走了進去。只見面前擺著一張茶桌,安德森正端坐于上方,氣定神閑的沏著茶。
“來了?”安德森頭也不抬,語氣淡淡的招呼了一句。
祁莫寒緩步走上前去,拉過椅子,就在安德森的對面坐了下來。而接著,安德森將一盞茶推到他的面前。
“嘗嘗我的手藝吧,雖不說通,但也是頗為自信。”
“不必,今日沒有飲茶的心,不過……”祁莫寒語氣微微一頓,角泛起一抹孤傲的弧度來。
“我倒是對你方才在電話里所說的東街更興趣一些。”
說到東街,這一直是祁莫寒心中的痛。
想來四年前的時候,那次顧明遇險,是安德森向他提供的線索。只可恨這男人趁火打劫,向他提供的線索,但卻要他把這東街拱手相送作為代價!
每每回想起此事,祁莫寒就恨得牙。
見到他不肯領,安德森倒也不以為意,將手中的茶放到了一旁,一雙桃花眼中目倒是嚴肅了起來,徑直向一桌之隔的弟弟。
“我知道,你一直對這東街不肯死心,甚至至今還怨恨我。不過現在,我想把它還給你,條件只有一個。”
他話雖沒有說完,但以祁莫寒那敏捷的頭腦,又怎會意料不到。
“你想讓我撤銷對顧明的告訴,是麼?”
安德森回答,“正是。”
祁莫寒微微挑了挑眉,似乎是覺得這事很有意思,緩緩抬起手來,以慢悠悠的節奏鼓掌了三次。
“啪!”
“啪!”
“啪!”
“這可真是有意思!”祁莫寒輕著下說,“當初我之所以會丟了東街,就因為顧明的原因被你鉆了空子,現如今,你把東街拱手還我,卻沒想到還是因為!”
“怎麼,這又有何不可?”安德森挑眉問。
“沒什麼,我就是好奇,有個問題想問問你。”祁莫寒沉片刻,饒有興趣的問,“莫非,你真的深深的上了那人?”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我懂了。”祁莫寒微微頜首,角的笑意帶著幾分讓人琢磨不的深沉意味。
安德森欠而起,緩步走到窗前站定,手推開了那兩扇木窗。
外面剛下了一場雨,此刻便刮過來一陣微風,風中都帶著一清涼之。
他著腳下這個東街,目中著幾分眷。
“你瞧,自從我接管了東街,比在你手中的時候要更加繁華!不說別的,就說那幾間地下莊子,你知道我一天能賺多錢嗎?”
祁莫寒似乎是心不錯,本不想飲茶,但此刻茶盞卻已被他握在了手中,在骨節分明的指尖緩緩的旋轉著,上面漂浮著的茶葉也微微漾。
他對安德森口中所說的賭莊似乎興趣不大,語氣淡淡的,“那我還得謝謝你了。”
“謝謝就不必了,我只讓你盡快撤銷對顧明的告訴,明天我就要見到從看守所里出來。”
祁莫寒盯著那盞茶,似笑非笑的問,“我憑什麼相信你?”
安德森一聲冷哼,抬手打了個響指。
一個黑壯漢推門而,來到安德森面前站定,恭敬的行了一禮。
“老板,有何吩咐?”
“給下面的兄弟們吩咐下去,讓他們撤出東街。”
“什麼?”那黑大漢先是一愣,隨即不可置信的問,“老板,這是為什麼啊?東街可是塊,我們……”
“夠了。沒有為什麼,照我說的去做。”
那黑大漢顯然是這東街的管事,此刻聽到這里,總是心中不悅,可還是狠狠的嘆了一口氣,懊惱地走了出去。
“現在,你該信我了?”他輕蔑的目落到祁莫寒的上。
“不錯,夠爽快,如果你以前也是這樣,或許我還不會像現在這樣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