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聽這話，鐘南當即大驚之。

在腦子飛快地轉了幾圈后，他轉過去，對青空說道：“你們繼續追那個紅人，那家伙是JD的大祭司，決不能讓他逃了！”

“好，給我了！”青空點了點頭，目向不遠那狼狽逃竄的紅袍人，揮了揮手，“跟我追！”

見到顧明哭了個淚人，鐘南心里也不好，可還是問，“莫寒他怎麼會被埋呢？”

“他、他是為了掩護我們逃走，獨自留在地道里抵擋追兵，后來、后來炸，山塌了……”

說著說著，顧明哭的更厲害了，瘦弱的肩膀不停的抖，幾乎快要不過氣來。

一旁的安德森陷了沉默。

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之所以會做出這種舍為人的事，自然不會是為了他。

而是為了顧明！

袖口中的雙手了又，安德森不發出一聲說不清緒的嘆息。他沒想到，祁莫寒對顧明的，居然已經到了能為他去死的程度了，這著實令他意想不到！

顧明忽然上前拉住了鐘南的袖，帶著哭腔哀求道：“鐘南哥，我們去救莫寒，去救他好不好？”

鐘南不有些容，在面凝重的環顧四后，點頭首肯。

“JD的人已經被擊潰，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威脅了，走！”

一行人來到地道口，鐘南用手電朝里面照了照，狐疑的問：“咦，這地道像是新挖的，誰干的？”

安德森微微面不悅之，“我帶人挖的。本想悄無聲息的把人救走，就差最后一步，你倒好，直接帶人打過來，把我的計劃全都打了！”

“是嗎？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可你行前沒有事先通知我，我又不是神仙，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鐘南也冷言回應了一句，帶著眾人往地道里走。

這地道里面之前雖然晃的厲害，可坍塌的倒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而且路徑七拐八拐的，許多地方都是及到了堅的巖石無法繼續開挖，才另尋的道路，看樣子安德森真是下了不功夫。

穿過幾個拐角，眾人來到了那發生坍塌的地方。

只見此塌陷的最為嚴重，頂端的泥土全都落了下來，堵在地道里，形了一座小山。

“莫寒，莫寒……”

顧明見著眼前這景象，就像是忽然著了魔，哭哭啼啼地上前，跪在地上瘋了似的用手開碎土。

“明，可不能這麼干，你的手會傷的！”

鐘南和安德森幾乎是同時上前，鐘南攙扶起了，安德森則遞給一柄鐵鍬。

“如果你想的話，那就一起來吧。”

顧明哽咽了一聲，接過鐵鍬，小心翼翼地和其他人一起清理著土堆。

忽然，覺挖進土里的鐵鍬似乎是鏟到了什麼堅的東西，趕小心地上手去。

隨著碎土被層層開，一個東西顯現在眾人眼中。

那是一把武，顯然已經打了，上面還沾染著殷紅的跡。

顧明心臟猛地一，幾乎是瞬間痛徹心扉。認的出來，這就是之前安德森留給祁莫寒的東西。

鐘南的手落在了抖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似乎在安。

吸了吸鼻子，顧明忍住心里的酸楚，繼續挖掘。

盡管不愿意相信，也知道，馬上就即將要接一個令人無法接的殘酷現實。

十二年，整整十二年……

有時候是，有時候是恨，和那個時而冷酷時而殘暴又時而臭屁的男人共度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毫無疑問都是令人印象深刻到想忘也忘不掉的。

因為那一樁樁一件件，早已被刀子深深刻畫進了的心臟最深，怕是今后每次念及，傷口都會疼到溢出鮮來，永遠也結不了疤！

越是往后挖，顧明越是害怕，害怕到拿著鐵鍬的手都在抖不止。

然而，直到將那對坍塌而堆積起的土堆全都挖通了，除了那把被丟棄的武，并未見到祁莫寒。

眾人著眼前空空如也的地道，面面相覷，顯然誰都回不過神來。

“那個、你們確定這是莫寒之前待過的地方？會不會記錯了？”鐘南疑問。

“不會有錯的，地道是我親手挖的，沒人比我清楚。再說……”

安德森語氣一滯，彎腰拎起了地上那把打了的武，目復雜道：“這是我的東西，我親手給他的，上面還刻這我的名字。”

鐘南不“咦”了一聲，抬手輕著下做思考狀。

“這可真是蹊蹺了，你們口口聲聲說莫寒就在這里，可人呢？”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誰都不著頭腦的時候，顧明卻忽然發現腳下的土堆里出了服的一角。

了眼淚，抓住角一扯，扯出了一塊破爛的黑西裝碎片。

安德森接過那服碎片，神凝重的盯著看，“不會有錯，這就是他的黑西裝，損毀的太嚴重了。”

頓了頓，他又說，“之前我們離開的時候，這里發生了炸。他的服爛了這樣，會不會他的人也……”

后面的話，安德森沒有說出來，但所有人卻都心知肚明。

顧明如遭重擊，臉瞬間蒼白如紙，子搖搖墜，幾乎站立不住。

“小心！”

鐘南眼疾手快，趕上前扶住了。

顧明只覺得天旋地轉，鐘南只能一直扶著，已經完全是那種只要一松手，就會癱倒在地上的狀態。

已經在心里狠狠的說服了自己，即便結局再無法接，頂多大哭一場，也要承。

可若是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就要說別離，該如何承呢？況且……這樣的結局也天慘烈了。

……

遠東邊的天空，漸漸泛起了一抹魚肚白，清晨山里的氣溫有些微涼。

顧明的肩膀上搭著鐘南給披上的外套，手里著那個男人留下來的碎服，呆呆地著遠，渾渾噩噩的模樣，就像丟了魂。

安德森和鐘南著那凄慘的背影，心里都有些不忍，想要勸，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如此沉重的打擊，對一個人來說，實在是過于殘酷了。

鐘南沉良久，終究是忍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剛手向要拍顧明的肩膀，一旁的樹叢卻忽然被人一把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