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冷笑了一聲:“那又如何?我做不到,做不到啊!我心里的人,只有齊慕,這輩子也只會他一個人。如果不是他,別人都不可以。所以我才說我羨慕你啊,你可以選擇別人,可以接別人,還可以跟別人生孩子,但我就做不到。”
“既然這麼痛苦,為什麼不去做呢?有時候我覺得你太固執了,有些人,沒有緣分就沒有緣分了,注定的,何必強求呢?”我難得的還是想跟林安說些真心話,蘇梅已經這個下場和結局了,我真的不想看到林安也失去控制,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來。雖然,我覺得搞了半天,林安還是來抱怨和訴苦的。
林安盯著我,眼神里有某種不顧一切的東西緩慢的釋放開來,然后笑了:“秦可,你跟我說這個話,倒像是個朋友一樣了。不過可惜,我自己也知道,我們兩個啊,這輩子是做不朋友的命了。不過沒關系,你不跟齊慕在一起,就不是我的敵人。
我來,不是來你面前上演個祥林嫂給你看的,我說過了,我來跟你談一筆易的。你先別急著拒絕我,我想我說出我能夠給你的易的東西,你會有興趣的。畢竟,我們之間還有過深仇大恨的,怎麼,在幸福之中,就都忘記了?”
林安的話,使得我后背立刻嘩嘩的一陣冷汗,一種恐怖的種子在我心底滋生,那些我努力讓自己學會忘記的東西,又開始鉆進我的腦子里生攪。是的,我們之間有過深仇大恨的!齊墨!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的聲音也不可控制的冷了下來。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反倒是使得林安快活了起來,滿意的笑笑說:“我說過了,一場易啊。你想不想,再次見到齊墨呢?”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能的,你到底要干什麼?齊墨是被你親手害死的,你現在還提他做什麼?你是要我殺你?”
我的心里,那種曾幾何時有些淡去的恨意,又開始滋生綿延了。我的手指控制不住的在一起,我是個媽媽,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害死的那個人,此刻就在我的眼前對我笑,甚至毫不避諱的提起我的孩子的死,提起他的名字,妄圖來跟我談一場什麼狗屁的易!
如果我現在手里有一把刀,我不知道我到底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控制自己不直接把它捅進林安的里。有些仇恨,只有鮮才能夠償還的。
“殺了我,你就真的再也見不到齊墨了。”林安看著我,收起笑容,靜靜的說。
一瞬間,我的腦子炸開了,到底在說什麼,我幾乎聽不懂了。可是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雙手地抓著林安的手,的劇烈晃證明了我到底有多麼控制不住自己的抖。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齊墨,齊墨沒有死?你的意思是?”我已經搞不清楚我自己說了什麼,我的腦子不控制,也不控制了。我的每個,好像在這一秒鐘都停止了運作,一切都是在為那個問題,那個我想要聽到的答案,為了它的出現而服務著。
我的盯著林安的,如果再不說出來,我都要窒息了。因為我甚至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呼吸,我連呼吸都忘記了,都徹底紊了。我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劇烈的呼吸聲,都可以稱之為息了。但偏偏,我還是覺得缺氧,窒息,覺得我其實什麼都沒有吸進來,也無從吐出去。
“你說啊!”我低喊。
我已經快沒有耐心了,我的眼睛,開始飄忽不定的尋找我想要的東西。我怕下一秒,我會不顧一切弄來一把刀,架在林安的脖子上,不見點,是不打算說話還是怎麼的。
林安的表,始終平靜的,甚至在笑:“我說過了,你要不要談這個易了呢?”
我重新坐回去,聽著林安自己講如何撒下這個彌天大謊的。
“你不能怪我,當初是你自己要跟齊慕在一起的,我付出了一生篤定的男人,誰如果他,那我就要誰痛苦,要誰生不如死不得好死。從前是你,現在是李文婷,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所以我剛剛也講過了,現在你不跟齊慕在一起,你就不是我的敵人。我甚至愿意跟你做朋友的,不過秦可你,大概也不愿意跟我做朋友吧?
就像我說,齊墨沒有死,其實那天那個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小的尸,不是齊墨,而是齊明夜。”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林安,抖著說:“為什麼,那麼這是為什麼呢?”
林安笑笑:“為什麼?你說呢?必須死一個人啊,只有齊墨死了,齊慕才會傷心,你們才不會在一起,不是嗎?不過如果真的是齊墨死了,我手上的底牌不就沒有了嗎?我總要給自己留點后路吧,畢竟,我可是打算為了得到齊慕而斗一輩子的人,這才哪兒跟哪兒啊。”
我徹底驚呆了,竟然把一個孩子的命,說的跟一顆棋子一樣:“可是齊明夜,那個孩子是你的孩子啊!你怎麼可以,怎麼舍得,怎麼做得出來的?”
林安的臉上甚至沒有半點的惻之心:“自己的孩子怎麼了,關鍵是,他不是齊慕的孩子啊。他,不過是我跟個酒吧里的男人,我甚至記不清長相的男人,一夜的產罷了。齊慕本不肯我,哪怕是失憶的那幾年,也是不肯我。除了這個辦法,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既然深度催眠已經破解了,齊慕早晚也會知道,齊明夜本不是他的孩子的,那不如,我讓他自己消失好了。我就告訴齊慕,齊明夜被我送回孤兒院了,就說他本來就是我領養回來的孩子,就行了。
秦可,你看看你現在這副吃驚的表,比起你對齊慕的狠心,我對那個孩子,算得了什麼呢?我們本來就是同類人,你用不找一副看不起我的樣子,只不過我在乎的東西,一直都是齊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