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 那麼一句,除了那個來自于靈魂深的,了這麼多年的名字,我幾乎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我痛惜的看著他,齊慕的面孔,白的嚇人,他額頭,已經是細細的汗珠布滿。我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好端端的,半點疼痛都沒有。然后我用力的想要扳開齊慕的,我想要看看他的背后,是不是已經傷了,是不是已經傷的很嚴重了。然后,齊慕的手,卻是的抓住了我的手,我被牢牢的錮在他的懷里,更加說不出話來了。
“傻瓜,從醫院出來就知道你會沉不住氣,還果然被我趕上了,被我猜中了。”
齊慕的聲音,我的眼淚往下掉,已經忍了大半天的眼淚,終于在這一刻還是憋不住了,我痛苦的將頭邁在齊慕的口。他的上有著醫院的淡淡的消毒水的氣味,但是正是因為在了齊慕的上,所以即使是消毒水的氣味,也變得好聞了起來。
繞過齊慕的口,我看到吳桂華有些驚異的站在后面,手上的鋼板上,全都是鮮,我的心口一涼,再也顧不得許多了,用力的從齊慕的口起來:“讓我看看,你傷的怎麼樣?”
齊慕只是嘆息,緩緩的轉,然后那一幕,驚心怵目。齊慕的后背,已經被鮮染紅了,我下意識的看看自己的手,果然也有著印子。我的心,痛到了極致。又是因為我,又是因為了我,讓齊慕傷了。
我以為,只要我離開了他的世界,我們每個人就都會幸福起來的。我和安清澤,我們的孩子,月牙兒和小墨,我們都會過的安靜而幸福起來。我們會遠離了齊家的所有爭斗,我們再也不會被齊宇盯上。一切不好的事,危險的事,從此,因為我們的彼此分開,而離我們遠遠的。
然后事實上呢?什麼都沒有過改變,如果說非要有什麼改變了的話,那麼就是,我帶給了齊慕,更多的難堪 ,巨大的寂寞和孤單,還有,我自私的把所有人應當承的東西,全部都扔在了齊慕一個人的上。我不止一次的發現,自己的狠心和自私,我帶給了齊慕,巨大的傷害,可是他呢,卻仍舊一言不語的,甘愿用自己的整個生命,在保護著我。那些過去發生過的事,此刻都在眼前,有了碎片化的沉痛。
他在胡說,他在說謊,我本不是什麼傻瓜,他,齊慕,才是真正的傻瓜。我沉痛無比的哭著說:“你才是傻瓜,為什麼要說我是傻瓜。明明傷的人是你,逃走的人是我,把所有一切都扔給了你的人,還是我,你憑什麼還要說我是傻瓜,你才是傻瓜,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可兒。”另一個人喊我的聲音。
我頓住,是的,在剛剛看到了齊慕,被他抱進了懷里的那一瞬間,我忘記了安清澤的存在。我到底在做什麼,我在當著我的丈夫安清澤的面,擁抱我曾經或者是直到現在還是仍舊深深著的男人,齊慕嗎?我咬住自己的,我是聽得到安清澤喊我的,但我甚至在此時此刻,都不敢回頭去看看他。
齊慕,對于齊慕,我是愧疚的,可是對于安清澤,我何嘗不是呢?他我的,一點不比齊慕,他為我做的,也同樣,一分不差。可是,人這一輩子要做的選擇,為什麼這麼多呢?如果一定要我衡量,我想我這輩子最大的選擇,就是永遠選不出安清澤和齊慕。可是,我是一定要做出選擇的,這件事從來不容許我懦弱和退。
我知道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我慌忙的回頭,對安清澤說:“齊慕傷了,我們的醫務室的人來吧。”
安清澤目灼灼的看著我,幾秒鐘后,他笑了一下:“恩,我讓他們直接帶了齊慕過去就好。”
然后我看向齊慕,齊慕的目里,有種淡淡的酸,灼傷了我的心。可是我不能怎麼樣,早就不能怎麼樣了。我已經做出了選擇了,我們都不再是孩子了,不可以每次做出選擇,然后再肆無忌憚的后悔。我們,沒有反悔的余地和權力,因為我們的選擇之外,還牽掛著別人。
齊慕被醫務室的人帶走之后,安清澤對齊宇說:“齊總,不如去會議室里坐坐,我們在這里談這些,顯然不大合適。”
齊宇勾起角:“可以。”
會議室里,我將手小心的放在了自己的上,藏在桌子底下。我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上面還有沒有來得及掉和洗掉的跡,這樣的一雙手,不適合放在臺面上,讓敵人展覽著我的痛苦和恐懼。
安清澤握了握我的手,他的手上,鮮凝固,那讓我想起了齊慕的后背,也是同樣的鮮淋漓。這些恐怕都是我欠下的債,如有一天償還,我怕我窮盡生命的盡頭,都償還不清了。
從前我曾經以為,能夠欠下這般的債的人,該是多麼幸福的人。可是當某一天,我真的到了這個地步上的時候,我只會覺得心痛的難以忍,只會寧愿付出所有一切,來換取一個解,換取一個不再痛苦的法門。
剛剛在來的路上,我已經悄悄的往老家的別墅打過電話,秦剛出來,連個手機都沒來得給準備好,我只能打秦家的舊別墅的電話,可惜,一直沒人接聽。我忽然好后悔好自責,為什麼當時沒有立刻給秦買個手機呢,現在我整顆心都慌不擇路的跳著。我看看對面坐著的齊宇,表之上始終是讓我看不清楚的迷障,我不知道秦現在的境況,但又忍不住的想,會不會已經被齊宇帶走了。
我拽著自己的服問齊宇:“你說,秦到底在哪里?”
齊宇看著我:“秦對我的,我想你也知道,如果我提出什麼要求,可是都會答應的喲。呵呵,比如,讓換一下你們秦家的資料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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