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后悔還有用嗎?我認輸了,也認錯了。可是為什麼,我都后悔了,齊慕還是要傷呢?安清澤,還是要難呢?如果我可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是不是一切痛苦都能夠跟著我一起,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呢?如果可以把痛苦都帶走,我寧愿離開,寧愿消失。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恨自己恨得恨不得自己消失掉。
我頓在那里,醫生和安清澤說著什麼,旁邊還有別的什麼人在說話,可是我已經聽不見了。全世界,只有我們三個人一般,我后有安清澤,有巨大的愧疚,有無盡的后悔,有永遠逃不了的責任和不能背叛的理由。而我的面前,是齊慕,是,是藏在心底深的,向往的自由和無法割舍的思念。而我,天與地的接之所,無所遁形,無所逃亡。
安清澤跟醫生說完了話,米思思和秦玦也出去了,安清澤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溫和的說:“醫生說了,已經離生命危險了,不過今天晚上還要多觀察。刀子沒有扎在心臟上,卓瑪的思維也不大正常,所以下手的時候沒什麼輕重的概念,只是正好在了某個大管上,出太多,人,可能要再昏迷一些時候。”
我并沒有覺得,能有一一毫的心里的緩解。難,抑,恐慌,震驚,不可控制的敲擊著我的心臟深,我腳步無法移,話語也在嗓子深,說不出口。
“可兒,要我陪你嗎?”安清澤問我。
我了,還是苦笑了一下:“沒事,我陪他一會兒。”
我知道安清澤的意思,可是這個時候,我不能對齊慕這麼殘忍。哪怕,只有這麼一次也好,我不能這麼做。
安清澤的盯著我的眼睛,似乎是要說什麼,但終于沒有說出口,轉離開。我似乎在那一瞬間,看到了失,看到了痛苦,看到了一陣的迷茫。可是,沒有人能夠拯救我們,沒有人可以為我們做什麼,只有我們自己,可以為自己做些什麼。
我的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又把自己的右手,抓住自己的左手。已經是凌晨了,有天從窗戶邊上進來,正好在我的臉上。因為過早,所有沒有暖洋洋的覺,反倒是奇異的,有一的冷。我輕輕打個戰,回頭,安清澤正好關上了門,門里面,只剩下了我跟齊慕兩個人,我站著,他躺著,我醒著,他睡著。
我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好像走在棉花上的雙腳,有那麼一瞬間的停住,然后我終于覺得,自己找到了腳部的覺。
我走到床邊上,齊慕的臉,微微側向一邊,那雙白皙的手,無力的垂放在床邊上,手指那麼的修長完,我好像還能回憶起,那雙手,在我的時候的覺。過去的一分一毫,細細的由心底深開始蔓延開來。
我深吸一口氣,在床邊上坐下來,手去抓齊慕的手,他的手,很暖,正好在里,有種不一樣的芒。可是這道芒撒在我上的時候,我明明覺得,很冷才對。
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好。為什麼,你在當初不徹徹底底的對我好。為什麼,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放棄我,你厭惡我,可是當我已經下定決心,就這麼跟安清澤過一輩子的時候,你卻又來到我邊?
我反復的跟自己說,我不能對不起安清澤,我已經做出了選擇。可是那又怎麼樣,你明明知道,只要你一出現,我就不再是那個平日里的秦可。可是,你還是要出現。你不能帶走我的痛苦,又不能讓我不顧一切的跟你離開,什麼都做不到,卻一次一次的清晰的讓我意識到,這輩子,我不可能不你,不可能忘記你,不可能逃你。
但我意識到了,又能怎麼樣呢?
我著齊慕的手,忍不住低頭,送上自己的。瓣到他的瓣,眼淚就這麼掉落下來。我睜大眼睛,離得那麼近,卻還是看不夠。如果不是他現在昏迷著,我想我會立刻離開的。
可是就這麼想著,那雙眼睛,卻忽然睜開,星辰大海,都是一瞬間的事。我瞪大了眼睛,下一秒猛然離。
我的手,卻沒有能夠離,他沒有用上多大的力氣,只是他如此虛弱,我甚至不忍心用力掙開。
“剛剛,你是在做什麼?”齊慕看著我,眼底有星芒,有淡淡的喜悅。
我咬住,想要說點什麼,是啊,我剛剛在做什麼。
齊慕的笑意,愈加的明顯了一些。
“這就是你說的,不了?”
“我……”
“你是我的,對嗎?”
“不是。”
“那是什麼?”
“不是。”
“為什麼不肯說你我?說一句我,這麼難嗎?”
“可是我……”
“我你,可是我你啊。”
我捂住,卻還是忍不住哭出來,我用力的呼吸,卻還是悲慘的變了泣。我想要離開,腳下卻如同生下了,將我注定一般的定在了齊慕的面前。
“是,我你,我承認,我你啊,我仍然你,好好你的!”我喊道。
齊慕的眼睛里,盛放的,巨大的芒,耀眼而好。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我不能你了啊,我本就不應該還在著你了。我應該的人,是安清澤!他對我好,他為我好,他什麼都替我考慮,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我怎麼可能辜負他?我們本來就是錯的,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從第一個眼神落在你的照片的那一刻,就是錯的,都是謀,都是蓄意的。開始是我,后來是你,最后,是我們。我們早就找不到了彼此了,我跟安清澤,卻是本來就應該在一起的人。”
我哭得崩潰,哭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覺得我說出來的話,一定快要沒有邏輯了,可是我知道,齊慕一定聽得懂。我哭得,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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