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堯除了用“瘋子”二字來形容霍東銘與唐墨，都找不到第二個詞好用——當然，如果此刻的白耀華在這里，他也會毫不吝嗇的，將這二字套在他上。

一人行孤獨，二人行默契，三人行必有我師，四人行只有一個正常人。

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

化妝室。

漫天的祝福聲，使得霍東銘心中更為煩躁，他天生長了一張秒殺95％人類的臉，化妝這種東西，無外乎與看過場畫一樣不痛不。

索他也懶得再聽，都沒上完，直接離開了化妝室。

站在二樓似臺的平臺，半依著欄桿，能夠看到底下人來人往的盛況，不的記者爭鋒報道，還有一些人在拿著手機直播，也不知道是跟隨什麼狐朋狗友進來的。

這不是他想要的婚禮。

從結構到布局再到人選。

都是文婧與霍建國的喜好，與他沒有毫干系。

不過，也無所謂了。

“東銘。”

一道涼涼的男聲，響在他后。

霍東銘側首，淡淡點頭：“耀華。”

“我能做的都做了，……并沒有給我答復，拿著錄音筆離開了。”白耀華站到他側，視線深邃宛如在追憶般，“這麼多年下來，我看不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

“……”霍東銘沒開口，垂眸著自己骨節分明替在一起的雙手。

他睫上下抖，在眼下投上一片影。

“我一直以為，你們是不夠彼此，現在我想，應該是太吧，你想結婚的原因應該是你胃的問題，不想讓太擔憂，恰好遇上母親的事？”

“是。”對白耀華，霍東銘反倒沒什麼忌諱。

過去已不堪回首，但若講彼此之間的默契，懷念起來時時還會到神奇。

畢竟曾經，彼此是最心的朋友。

白耀華笑了，眉眼彎彎的，看起來還有幾分可的意味：“不跟你在一起的原因，是覺自己配不上你，還有就是知道自己不討你父母的喜歡。”

“本就不需要討任何人喜歡。”

“你是這麼想的，可是別人不是這麼想的，我可不止一次的了解到，有人曾用破壞你們霍家和睦來攻擊，……沒跟你說過吧？”

霍東銘沉默。

“四年前，在霍家門……”白耀華剛想把前因后果都與霍東銘講講。

可恰逢唐欣然隨著文婧過來焦急的找人，冷冷的勾，幾分譏諷的調侃霍東銘：“看，有人怕你跑了。”

男人隨著他的視線去，只瞥了一眼便收回目，面上一片淡然無波清冷的很，眸中的厭惡之，卻像到宛如戾氣般不斷沖撞四周。

白耀華不由得僵了僵背脊，撓了撓眉梢無奈道：“你別無差別攻擊。”

“到時間了？”

“已經差不多了，人都到齊了。”

看來。

不會來了。

霍東銘心如止水，斂去眸中僅存著的厭惡，雙瞳似如無般走向對面兩人，他的背影落寞的像秋末最后掉落下來的枯葉，孤孤單單獨自搖曳。

白耀華嘆了口氣。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側過頭，看到是唐墨和席堯，愣住一秒，隨后張開手。

兩人各拉住他的一只手，往自己懷中帶了帶，最后不約而同的勾起角。

“放心，我們不會讓這場婚禮繼續。”唐墨聲音低聲音，“不過，得在換戒指也那一幕，你別沖。”

原來如此。

抱著這種心思的人，不止他一個。

“唐墨，你現在倒是放心我了？”

“除了我的人，其他你折騰不出花來。”

白耀華憋笑憋的肚子有些疼，他一下有種時倒流的錯覺，他們之間似是回到了過去，不知那些心酸歷史，不明彼此之間有何間隙，也不語得失，只論是否朋友是否兄弟。

……

樓下。

白雪紡與黑鐵搭建出來的小亭子，被價格不菲的永生玫瑰鋪滿，霧氣在舞臺上不斷蔓延，營造出一種極為浪漫的覺。

禮儀小姐手端托盤，行走在各個圓桌旁，放下酒瓶與杯子。

舞臺正中央，司儀穿著黑教袍。

“各位來賓大家晚上好！”

隨著一聲平平無奇的開場白，預告著婚禮的開始。

霍東銘被升降臺送上舞臺，面無表的他不像是懶參加自己的婚禮，倒像是出席一個什麼葬禮，再聯想到之前霍東銘對唐欣然不冷不熱的態度，底下的記者筆疾書。

司儀前前后后說了一大堆的話，霍東銘毫沒聽得進去，他的目始終停留在鐘表上。

一分，一秒。

期待著一個人出現。

而不是他自己獨自面對修羅場。

只是這婚禮已經開始，要來也早就來了。

“東銘，你在想什麼呢，趕手啊！”

隨著文婧恨鐵不鋼的聲音響起，霍東銘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看到面前穿著婚紗的人，勾起削薄的，依舊不手。

唐欣然知道他的不滿，也沒說什麼，自徑走到他側。

這婚，他想結也得結不想結也得結了！

“新娘，唐欣然小姐，請問你愿不愿意為新郎霍東銘先生的妻子？從此一生不論生老病死、貧窮或者富有，都與他不離不棄攜手一生？”

“我愿意！”毫不帶停頓。

司儀笑著點頭：“新郎，霍東銘先生，請問你愿不愿意娶新娘唐欣然小姐為妻？從此一生不論生老病死、貧窮或者富有，都與不離不棄攜手一生？”

“……”

漫長的沉默。

霍東銘著面前這華貴的場景。

思緒卻回到大學時期。

那時，天真無邪的靠在自己側，手上戴著他送那不知從哪個地攤上買來的戒指，慵懶的瞇著眼，著午后的。

小．一開一合，聲音恬靜輕：“以后我們要是結婚了，我什麼都不要，誓詞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帶我去看一場煙花，出去旅旅游就好。”

“要求這麼低？”

“你就是我最高的要求，前提是，你娶我，要是別人娶我不給個上億的嫁妝我才不嫁呢。”嘟囔著，笑起來有淺淺的梨渦。

“為什麼？”他問。

“因為就算你一分錢沒有，嗯……而且還毀容了，我也會跟你在一起的。”頓了頓，“永遠。”

騙子。

溫涼你就是個騙子。

永遠哪只有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