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我沒有選擇。我是藍景天的兒，又是您的外孫。”

“可是你的子，如果做不了主母，人太實誠，脾氣又差，總會吃虧的。”

“誰又會一直一帆風順？放心吧外公，靈兒會保護自己的，也不會讓他們再傷害你們。我師父回來了嗎？”

“回來了，他問起了你，他這半月都不走。”

“明日，我先去看母親。后天，再去看師傅。”

“靈兒，你上次走的時候說，不能嫁給皇家，是怎麼回事？”他當時疑了很久。

“外公，我做了一個夢，很長的夢，夢見我嫁給了凌風，然后被他……被他殺了，還連累了你和舅舅。”

藍靈想如果告訴外公自己是重生的，外公會不會認為是一只鬼？

“你這孩子，夢也當真？”陳有水終于放心。

“外公，探山的人知道是誰嗎？”這是藍靈最關心的。

“不知道，他們來去很快，也不知道目的。”

“外公，他們很可能是寧王或者，父親派來的。”

“什麼？你父親？”

“不久之后，寧王和安王會有一場戰爭，天下會變。而靈兒希，安王贏。”藍靈的目堅定，微含冷意。

外公看著藍靈，的眼中盡是和年齡不一樣的沉穩。

“靈兒你，你可知你父親的心思？”外公沉聲問。

“他仍舊會選擇寧王。所以，我怕他們會對青堂不利，外公，把目前的人散開藏吧。”

“你可知，這意味著，你和你的父親，會為對手。”外公看著藍靈。

“我明白。可是外公，父親不論想把我嫁給寧王，或者是安王，好像都不是為了我。”

外公點頭，“我明白了。外公自有安排。”

他遞給藍靈一枚墨玉墜子，做工巧，正面刻著一棵搖曳的蘭草。

“這個拿好了，是青堂的墨令。如有急事，拿著這墨令到云城的紫閣，他們自會聽你調遣。這墨令，是青堂的最高令牌，就當是你外公給你的嫁妝。”

藍靈握著墨令，看著外公：“外公，青堂已經做不了置事外。最要的，要保住大家的命。”

“外公明白，從你母親跟了藍景天開始，外公就已經明白。只是，外公不希你走你母親的路。”

藍靈抱住外公，“不會的，靈兒發誓。”

第二日一早藍靈去給母親上墳。

藍靈母親陳煙的陵墓在墨山。其實并未嫁給藍景天。

陳煙不想做別人的妾侍，也不想和別人分一個男人。但，上的男人雖然也，也只是而已，給不了任何承諾。

這世上的，無可奈何，家利益總要排在前頭

臨死時求了藍景天，死后葬在墨山。

藍靈一青斗篷，只用銀簪別了滿頭青，再無其他飾品，宛如林間靈。

凌塵心中一，這樣的子拘在深宅大院，的確可惜。

他今日也是青的大氅，玄貂帽子，和藍靈的服很相配。

他不笑的時候，眼睛深邃，劍眉鬢，矜貴冷冽。

在這幽靜的深山里，兩個人像一幅畫。

母親陳煙的墓在墨山深。背后一棵百年的凰樹，周圍種滿了紫萱和桂樹。

凌塵陪著，站在陳煙的墓前。

藍靈幽幽地說：“我其實不記得母親的模樣。母親的故事，我只知道在墨山的，墨山的母親麗聰明，會制香，懂醫，會打獵，為人善良又狡猾。是墨山的兒。”

凌塵擁住了藍靈。

“后來上了大興國的將軍。后來的故事，便沒有人知道了。有人說母親的死不簡單，并不是生病。可是母親如此聰明，怎會被人害死？”

說完藍靈想起自己的前世，不也是被人陷害致死。當然，主要還是因為凌風不自己。

凌塵微怔：“靈兒，生活在深宅大院的子，你其實想象不出們到底在想什麼。你雖聰明，但心思純厚，你不會明白們的生活。”

“王爺這是夸我嗎？再過幾年，我是不是也會變那樣？”藍靈輕聲問。

“靈兒，不要變。不要變那樣。”凌塵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不變那樣，我豈不是別人的魚？”

“本王會護著你。”

“你？”藍靈抬頭看他，“要殺我的恰恰是你！”

凌塵微微一頓，是，藍靈說的好像沒錯。

“算了，不要在我母親墳前說這些。”

祭拜完母親回來，路上，藍靈指著下面幾間木屋，“那里，住著阿杜和他的妻子。他們是我的朋友。”

“要去看看他們嗎？”凌塵問。

“嗯，曾經，我以為他們的生活誰都能過上，現在看來，有些生活，只能是向往的生活。”

凌塵心中一，握住了的手，“靈兒，凡事，都有得失。”

“我明白。”藍靈眼底沉了沉。

讓立夏和俏春回去拿從云城帶的點心和綢布。凌塵讓田明和顧凡陪們一起。

藍靈帶著凌塵走向木屋。

初冬，風卻凜冽。

阿杜正在院子里收拾一堆山。他材高大敦厚，微黑。

“靈兒來了？阿秀，靈兒來了。”

出來一個清秀白皙的人，年齡不大，欣喜的笑，上前握住藍靈的手。

“真的是你呀。這位是，是你的夫婿吧？”眉眼里都有笑。

“嗯，算是吧。”藍靈臉紅了，心想他不但是我的夫婿，他還是很多人的夫君。藍靈自嘲一笑。

“算是吧什麼意思？”阿秀詫異。

凌塵歪頭看。目如劍。

“哦，他還是別人的夫婿，”藍靈說這話的時候，到沒了底氣，生生在阿秀面前矮了一大截。

“哦。那你的子怎麼會嫁？”阿秀一臉的惋惜和同。

“秀兒，去拿吃的過來。”阿杜寵溺地將阿秀揪回屋子里。

凌塵手握住了藍靈的手。

阿秀拿了一簸箕瓜子和核桃，倒了茶。

“你娶了藍靈這丫頭，就是娶了寶了，這丫頭，機靈，對喜歡的人掏心，就是一樣，千萬不能騙。”阿杜說。

“嗯，是機靈。”凌塵接話。

阿杜一邊說著一邊剝瓜子，撥了一堆瓜子皮，卻并不吃，轉手將果仁遞給阿秀。

阿秀接過來，仰臉放到里。

“午飯在這吃吧，嘗嘗這里的野味。”阿杜看著藍靈。

藍靈歪頭看著凌塵，“可以嗎？”

“當然。”

“會打獵嗎？”阿杜問凌塵。

“會。”

“會收拾山嗎？”阿杜問。

“這個還真不會。”凌塵頓了頓。

“我教你。藍靈喜歡在山的肚子里放上菌子，將山用荷葉包了，裹上黃泥，埋在土里燒著吃。”

“阿杜，我夫君他很忙的，家里也不用他手。”藍靈截住話，不想讓凌塵做那些。

“那不一樣，你夫婿親自給你收拾的能和別人一樣嘛！”阿秀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