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貴們，平日里沒什麼要事不能出頭面見外男，生活也無聊，就找些由頭，辦些聚會，聚在一起玩玩。

春天氣候好，都出來，平時踏青，賞花會，斗斗草什麼的，層出不窮的。這到了冬天，也沒什麼花開，昌平公主就干脆辦了個蹴鞠會，說是冬日也不宜久閑，不如踢踢蹴鞠活活筋骨。

姜涼蟬到的最晚，沒有別的，實有點張。主要是沒法憑著模樣就對上書里的名字，原應該認識的人，這會換，就都不認識了，沒法應對。

至于姜云庭說的可能來不討厭的人，倒是還好，不怎麼放在心上。雖然男主討厭，會讓送命，但是其他人嘛……

很想告訴姜云庭，為紈绔一家，放眼整個話本，其實并沒有喜歡我們的人呢。

不過，姜涼蟬一進門，還是覺到了一不太友好的氣息。

剛一面，就聽到了風涼話：“呦，這不是我們京城第一人嗎？還以為今兒天冷，人矜貴，不能來了呢。”

姜涼蟬看過去，說話的子長相一般，打扮得倒是比長相努力很多，大冬天的，穿了一脆生生的綠羅，薄薄的，姜涼蟬看著都覺得冷。

綠羅見看過來，斜眼看，話音更刻薄了些：“咱們這第一人啊，確實是，聽說那青樓里，有個丫頭長得不過是幾分相像，生意就火的很，男人們都呢。”

不人會意的笑了。

坐在旁邊的是一個稍顯的，笑得格外張狂。

姜涼蟬側頭，不著痕跡的扭向春心。

春心立刻湊上來，小聲道：“劉清如，被您打的那個劉誠的妹妹。笑鴨的那個，是禮部尚書宋尚書的兒，宋玉真。”

早上 ，姜涼蟬帶春心出來的路上，謊稱自己昨日沒睡好，今日眼神不濟，看不清人，讓春心幫自己看著，隨時提示自己對方的份。

聽到是這個人，姜涼蟬懂了，怪不得這麼怪氣的，原來是給哥哥找場子來了。

瞧這些貴們不懷好意的笑，看來在來之前，劉清如不知道把跟青樓子長得像編排什麼樣呢。

姜涼蟬淡淡一笑，在劉清如對面的空座上坐下來。

是今日在座的里面穿得最厚的，里面穿了雪白又合的雨過炊煙月娥夾襖襦，外面披了一件火紅的狐裘披風，這種大紅也就得這樣的人才能駕馭得了。白紅袍又熱烈又純，愈發襯得明麗，眸子黑亮，不可擋。

劉清如明明特意打扮過了，可是在姜涼蟬的映襯下，顯得黯淡無。

姜涼蟬看也不看一眼，先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不不慢的喝了一口，方才冷眼掃了一下那些掩竊笑的，不不慢的開口。

“承蒙夸獎，也不過是些許沒見過什麼世面的人，可能也就有點眼福見過了劉貴這樣的姿，就忙乎乎的瞎排名罷了。京城名甚多，人不，這第一我可不敢認領。”

姜涼蟬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讓所有人都聽到。

劉清如臉上那剛才還很得意的笑容徒然僵了。

剛才還嘲笑姜涼蟬的那些人臉也有點難看。

姜涼蟬似乎沒注意到，還俯越過桌子，拉住劉清如的手，眼神語氣很是關切：“聽說貴兄跟一個子起了爭執，被子當眾打了，還了不輕的傷？這人也真是的，不管男人怎麼出言不遜，怎麼能這麼不客氣，當街打人呢。”

不人低下頭，用手絹捂著，掩飾自己的笑意。

一個大男人，當街出言不遜，被人打了，還打傷了，這笑話可夠他們樂一段時間的了。

姜涼蟬這，怎麼幾日不見，變得更刁了。

劉清如的臉漲紅了，眼睛一瞪，想要掙的手。

姜涼蟬還是笑著，手上用力，本不讓掙，面上笑容更真誠，驚訝道：“哎呀，劉妹妹，你這是怎麼了，手怎麼這麼糙？我們子的手啊，金貴著呢，可不能馬虎。春心。”

春心配合的上前一步：“小姐，有什麼吩咐。”

姜涼蟬：“回頭把我屋里的那盒新的荷花手脂送到劉府里去，見著劉妹妹這手，我都心疼。”

剛才還暗地嘲笑的很多人，已經憋不住人，有人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又趕閉住。

劉清如憋不住了，用力甩開的手：“不用了，多謝！”

語氣很重，臉都有點惱了。

平時這個姜涼蟬雖然霸道，但是笨又壞，被人氣了只能罵人，怎麼這會變了個人，變著法子的往人上捅刀子，一出一出的，活了這麼大，就從未丟過今日這麼大的臉。

姜涼蟬似乎不懂自己的好心為什麼這麼不被接，一臉天真不解，聳聳肩坐了回去。

經過這一戰，剛才進來的時候，其他蠢蠢想要找事的，此刻都安靜了下來。

姜涼蟬無聊的喝了口茶。

人都齊了，昌平公主沒一會也來了。一來，剛才僵的氣氛也就跟著變了，貴們不管剛才什麼陣營，這會兒都或高明或淺顯的討好著，一時半會倒是沒有人再注意姜涼蟬了。

玩鬧了一會，丫鬟進來報，說是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昌平公主聞言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們且去耍一下子。”

眾人紛紛應和，起跟著往外走。

姜涼蟬走在后面。劉清如趁著公主沒看見，狠狠剜了一眼。

貴們玩蹴鞠，不過就是圖個樂子，本就個個的，也沒多力氣。

但是為了更有趣一點，都還是有個彩頭。

丫鬟引著們到湖邊，湖岸上，林林總總擺著不東西。

貴們都不認識，但是姜涼蟬看了幾眼，覺得那些行頭里面的鞋，樣子頗像冰鞋。

再轉頭一看，湖面上結了厚厚一層冰。

果然，公主拍了拍手，笑瞇瞇道：“冬日服厚，手腳也冷，再玩平時玩的蹴鞠，也有點不方便了。我最近聽聞了一些新的玩法，頗有趣。是北邊的國家傳來的，那邊冬天都玩冰上蹴鞠，我人學著準備了那些東西，今日咱們也試試。”

貴們第一次聽說這種玩法，好奇的拿起那些行頭，一時議論紛紛。

姜涼蟬也蹲下來饒有興趣的翻看，別說，那些行頭還真的科學合理的，會玩。

貴們看完了那冰鞋和冰架，有人率先問道：“要是蹴鞠，我們倒是還會一二，不過這冰上蹴鞠要如何玩？我可不會走冰。”

其他人也紛紛道：“是啊，我也還不會走冰呢。”

這冰上蹴鞠，連公主都是第一次玩，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公主今日也格外大方，讓人抬上來一個大箱子，道：“今日這玩法簡單，也不拘什麼規則，只要站穩在冰面，往冰架里面擊球，每人自一隊，按照中球數量算，前三名的都有賞，最多的從這里面三件件，第二的兩件，第三的一件，閉著眼，拿到什麼算什麼，怎麼樣？”

這方式聽起來好像有點意思。再說了，別說有獎勵，就算沒有，也沒有人會說什麼。姐妹們私下的聚會是為了打發時間，來昌平公主的聚會，列席的個個貴，都是心里明白的。

哪是為了玩呢，不都是為了打點家里跟宮中的關系嗎。

自然個個說好。

劉清如看了姜涼蟬一眼，上前一步，道：“公主這法子好，不過，獎勵好像也了點什麼，有獎有罰才好玩，不如前三名有獎賞，若是誰最后一名，也有懲罰，如何？”

貴們剛才都目睹了姜涼蟬和的那一出，自然心里亮堂，知道這是沖著誰來的。

每次蹴鞠，姜涼蟬都是最后一名，從沒有過懸念。

姜涼蟬一向高調又驕縱，又長得明艷，這些貴們都不喜歡，聽到又能有的熱鬧看，都個個掩著，紛紛附和：“這個主意好。”

公主隨和，看大家興致都頗高，也便道：“那就加上這條。”

劉清如得意的掃一眼姜涼蟬。

比賽很快就開始了。貴們人太多，怕冰面不能完全承，會有危險，就分了三波。

第一波的人，在冰上掙扎了半天，一個能順利站起來的都沒有，摔的千姿百態。

第二波的人本來還擔心自己不會，看到前人們都這樣，也放了心，既然大家都不會，那也就沒有什麼好丟臉的。

幾乎第一結束了，連一個能好好穿著冰鞋在冰上站穩的都沒有，更別提進球了。

唯有一個特殊。

姜涼蟬穿著冰鞋，僅僅適應了一會，就能在冰上了，甚至還進了兩個球。

平時大家也只能在蹴鞠的時候，能看看笑話了，這會看到站在一堆趴在地上的貴之外，穿著冰鞋來回穿梭，心里說不上的滋味。

也就是公主，不但笑呵呵的，還向討教穿冰鞋站起來的法子。

幾比賽下來，統計了一下進球數，姜涼蟬進了九球，名副其實的第一，還有一個郡主最后也勉強進了一個球，其他人到最后都還沒學會站穩。

在劉清如和閨圈的火辣辣的目中，從那個箱子里掏獎的時候，姜涼蟬云淡風輕。

恕我直言，在座的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溜冰場什麼的，曾經玩的不要太練。

要不是場合不允許，現場跳個花樣冰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