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有些為難地看向林微瀾，一時之間不知究竟該聽誰的。

「聽他的吧。」

林微瀾不解，一向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的傅斯年，怎麼會在意這只是走個過場的鮮花？

「為何要換舞花姜？」林微瀾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

「百合花難聞。」

他輕聲開口，面沉靜，深邃幽冷的眸子裏看不出任何緒，像是真的只是單純地不喜歡百合花的味道。

「只是如此？」

「嗯。」

傅斯年想起三年前，傭人曾將公寓裏的花換了百合，姜瓷只是聞了一會，便一直打噴嚏，渾起紅疹子。

……

醫院裏。

江知野見姜瓷盯著手機屏幕發獃，神悲傷，心中不由得泛起憐惜之。

他拿起桌上的蘋果削皮餵給姜瓷：「先吃個蘋果吧，補充點維生素。」

「謝謝，我自己來吧。」

姜瓷角浮現一抹淺淺的笑意，面上看著平易近人，可字裏行間都著一疏離，將人生生推開。

江知野尷尬地將蘋果放在姜瓷手中，坐回一旁的椅子上。

「我看得出你哥還是很疼你的，你也很關心你哥，可為什麼每次見你們說話都是劍拔弩張的，是有什麼誤會嗎？」

姜瓷眼底黯淡下來，抿著，不知該從何說起。

見姜瓷不想說，江知野也不強求。

「沒事，不想說就不說了。」

病房，再次陷了沉默，姜瓷低頭盯著手機，手指不停地挲著屏幕，蘋果是一口都沒吃。

江知野見注意力全在手機上，急忙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想找點共同話題。

「姜瓷，我們加個微信吧？你有時間可以來看我打拳。」

還未等姜瓷同意，江知野就已經將微信二維碼遞到了面前，一雙眉眼嵌著笑意，像和的在漾。

姜瓷也不好拒絕，掃碼添加了江知野的微信。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姜瓷抬眸看向門口。

「林小姐，您怎麼來了？」

「我聽秋海說你住院了，特意過來看看你。」

林微瀾手中捧著一束舞花姜，眉眼彎彎，氣質出眾，而邊還站立著一個男人。

姜瓷眼底暗了暗，聲音苦地說：「林小姐有心了。」

林微瀾將鮮花放在了病床上，十分自然地在床邊坐下。

「醫生怎麼說？」

姜瓷剛醒，對於自己的病全然不知。

江知野見狀，熱地替回答：「脾臟破裂導致的大出，醫生已經局部修復了，還保留了脾臟，休息一段時間就能出院了。」

「這麼嚴重？這位先生是姜瓷的男朋友嗎？」

林微瀾將視線投向一旁的江知野。

姜瓷看向門外站著的傅斯年，他甚至連病房都懶得進。

一半賭氣，一半失。

姜瓷薄微微了，發出了一個小如蚊蠅的音節。

「嗯。」

說完抬眸看向門口矗立著的傅斯年，他神冷漠，看不出什麼緒。

「你男朋友跟你般配的，你們一定很幸福吧，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呢？」

姜瓷無心應付，低垂著眼眸，攪著手指，心裏只覺得煩躁。

江知野看出了姜瓷的心思，急忙站出來下了逐客令。

「姜瓷剛醒，醫生囑咐要多休息。」

「也對，是我考慮不周，姜瓷，那我改天再來看你。」

林微瀾和傅斯年走後，姜瓷看著空的門口。

那種心痛的覺，就像是鈍刀一下下地在心上劃開口子。

「知野，不好意思剛剛讓你當了擋箭牌。」

「我能假扮你男朋友，說明我這值還是到你認可了的，看來我也是小鮮一枚了。」

江知野撓著腦袋，笑聲爽朗。

姜瓷此刻無心跟他開玩笑說笑，聲音疲憊地說著：「知野，你先回去吧，我困了想睡一會。」

「你睡吧，我就在這陪你，你一個孩子住院多會有點不方便，多個人照顧你……」

姜瓷側躺著蓋上被子，不再與他流。

江知野看出想靜一靜，只好落寞地退出病房，小心翼翼地將門帶上。

片刻之後，門把手轉，腳步聲由遠及近。

姜瓷以為是江知野不放心一個人，又折返回來。

「知野，我一個人真沒事。」

「知野？」

傅斯年的聲音在後響起，瞬間一驚，立刻從被窩裏探出頭，一雙眼睛防備地看著他。

「傅……傅先生？」

「看到我這麼驚訝，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傅斯年俯，攬住的脖子，將從被窩裏撈出來，往自己面前一拉。

四目相對，姜瓷能夠明顯的到傅斯年呼出的氣息，他那雙幽黑的眸子裏溢滿了怒意。

「沒，沒有，我昏迷了2天剛醒。」

「哦，是嗎？」

傅斯年對話中的可信度存疑。

姜瓷的手機震，彈出一條信息。

傅斯年視線落在的手機上，剛通過好友驗證的江知野發來信息。

「姜瓷，你想吃什麼，我明天去給你帶。」

「這就是你要跟我分手的原因，你喜歡的人就是他？」

姜瓷有些懵，雖然不知傅斯年話中究竟是何意，但大概也猜出來，他是因為剛剛說江知野是男朋友，而來興師問罪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也不喜歡他，我之所以跟林小姐這麼說，一是懶得解釋，二是怕起疑。」

傅斯年只覺得氣上涌，灼熱而氳著怒意的氣息將他徹底吞噬，低沉著聲音質問。

「那他是誰？」

姜瓷嚇得心尖一，瑟著脖子，聲音抖著說：「他是我哥的朋友，我哥手傷了，他只是來幫忙照顧我，再無其他。」

「那你喜歡的人是誰？」

面對傅斯年的問，姜瓷只覺得窒息又無辜。

喜歡的人是誰？

如此可笑的問題，喜歡誰重要嗎？

就算喜歡了傅斯年5年，不還是只等來他要和別人訂婚的消息嗎？

抬頭凝視著傅斯年，倔強的眼神中滿是怨氣，角僵地扯了一抹笑。

「我喜歡誰，傅先生難道不知道嗎？」

「我要聽你親口說！」

傅斯年依舊不依不饒地問。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為了我不和訂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