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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這骸或者鬼哭林裡面的慘狀告訴了他們什麼，都需要驗證。

村子裡的人是一大渠道。

不用頭佬說，盧易之也會查問這些刁民，他下手套的時候，貌似不經意得問了顧曳：“家中就你一人？”

顧曳：“不知道”

額這個回答讓青羽四人都以爲這小村姑是找茬了，不過也反應過來對方以前是智障，雖然現在是變聰明瞭

“太醫王璞曾經說過，癡愚之癥狀雖藥石可醫，但因集中腦部而需小心翼翼，因此療效一般不怎麼樣，但記載中有不是經過大刺激而化腦中淤或者化解心結而痊癒的，只是大多容易失去全部或者部分記憶看王姑娘大概就是如此”

哎呀，這是瞌睡就送來了枕頭！

顧曳原本忌憚這種朝廷公務員的，現在瞬間覺得人家可了好多。

不過還是裝傻，看向頭佬。

裝！

後者心冷笑，上卻說：“誰知道呢，反正我們救的時候已經被鬼嚇暈了，醒來後就這樣”

“也是福禍相依”盧易之淡淡道。

“是啊，本來就長得跟猴子一樣，如果腦子還蠢的話那就太慘了”

你大爺！

顧曳站在一旁一臉鬱郁，貌如花的乍然“投胎”到了黃丫頭上，這是心最無法接的地方，至於世界背景換了就換了，反正原來那個世界也沒什麼人是特別牽掛的，大概沒有也沒關係。

顧曳神有些不濟，害得頭佬以爲是自己的話太傷人了，對上李大雄有些不贊同的目，不由心吐槽，他孃的，也不知是誰裡最不把門，現在還怪我來著

因爲顧曳沉默，盧易之一般也只跟犯人或者死人聊天，自然跟頭佬兩人說不到一塊去，因此一羣人帶著沉默的氣回到村裡的

按理說大理寺辦案，顧曳三人是不能旁聽的，但

“王姑娘”盧易之喊住了顧曳。

顧曳擡眼看他。

“你是本案生還者，又跟這村子有聯繫，還請一同來”

顧曳看到頭佬朝使眼，也無所謂，並且心底裡也想知道這王小丫到底是怎麼死的。

盧易之五人走前頭，頭佬跟李大雄在後面理骨，顧曳站在旁邊忽然說；“我還是不明白爲什麼的影子會不見掉”

頭佬其實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只是礙於盧易之他們在場，不好討論

“下面可有其他懸疑？”

“沒有，能撈上來的都撈上來了其他倒也沒什麼，那些石頭也沒什麼奇怪的”

顧曳聲音有些低，不過此刻也才出些許蒼白的臉。

“不過你倒是頗爲膽大可比大熊這沒用的小子厲害多了，他剛門的時候，只讓他守個靈堂就嚇得屙了一子”

李大雄乍然被揭老底，臉那個紅啊，又惱：“師傅！我那時才十二歲！而且猴子纔沒有膽大！你看的手一直在抖！”

誒？

頭佬之前都關注骸了，此刻才發覺顧曳的雙手都攏在袖子裡面，而那袖擺有輕微的抖

臉上的蒼白也不僅僅是因爲虛弱，還有恐懼。

竟是怕的。

“既然怕，爲何不說！”頭佬是真的驚訝，還有些不自在，對方畢竟是子，如果真心怕鬼，他也不會強著無非是一開始就把對方當非常人看待

“關乎自己生死，再怕也得上沒什麼比我的命更重要的”

沒看兩人，只是看著灰濛帶雨的天空。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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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峙？刁民？

在青羽拿出大理寺印，並且另一個隨從隨手拔出橫刀一刀斬斷那大媽院前那棵不細的樹後

畫面就和諧了。

和諧中，盧易之站在門檻上，看著院子裡站著的二十幾個村民，邊側自然是顧曳三人，察覺到那些村民時不時瞪著顧曳的兇惡眼神

他慢條斯理得了下袖子，旁邊是村裡一個相對而言比較慈眉善目的老者親自遞過茶來

青羽攔住他，怕著茶裡有毒。

但盧易之不在意，接過茶，看了一眼白髮鬚眉的老者一眼。

“王三叔？”

“草民王如進，不敢擔大人如此稱謂”

“稱謂倒是無所謂，且我朝歷來尊老除非是一些不修德行，縱獰而不管的老人”

這話不可謂不重。

這王如進也是人，哪裡不懂這話裡的敲打肅殺之意，聞言便是臉變了，“草民草民冤枉不知大人是何意”

“不知何意你喊什麼冤枉，說明你心裡有鬼！”

盧易之輕描淡寫，卻威森重！

“這這這”

再明的刁民，遇上盧易之這種大唐英也得認慫，三兩下被得面紅耳赤，下面一些村民看到村裡說一不二的主兒這幅模樣，平日裡的橫早已折了一大半，畢竟他們的橫都來自於莊稼漢的蠻力，二十幾人對上青羽一人都夠嗆，何況對方四個大理寺英。

背靠大唐天朝，稍微反抗就是造反，誰敢！？

不敢！

因此一個個如鵪鶉一樣戰戰兢兢。

厲害啊。

顧曳不得不承認盧易之這一把威嚴耍得漂亮。

不過

“大人，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老百姓，你到底要查我們什麼是不是這小浪蹄子跟您胡說些什麼了”

開腔的不是別人，便是那個蠻橫兇殘的大媽，李大雄此刻看到對方還心有餘悸，小心觀察是不是還帶著掃把。

小浪蹄子？太難聽了。

盧易之皺眉，他出貴族，最聽不得這樣的語。

然而

“大人，就是這些人意圖謀害於我，我跳河，幸好我福大命大，才撿回一條命來，他們卻又著我上那花轎，明知道那鬼哭林中危險重重如此惡行不亞於二次謀殺，還請大人嚴懲這些罔顧朝廷法紀，不顧聖人教化的民”

聲音清，但尤其鏗鏘有力，在所有人錯愕的時候，顧曳又言辭清晰得補上：“對了，按照我朝律法，故殺，尤其是二次故殺，應施以斬！”

李大雄目瞪口呆，頭佬也定定盯著顧曳。

青羽四人早已驚愕了，誰也想不到外表如此寒酸弱弱的黃丫頭會忽然來這麼一下。

好吧，雖然之前在湖邊見識過人家非同凡響的一面，但都不及眼前這一下來得驚人。

不是失去記憶了？怎記得是這些人害

難道是故意報復？

青羽四人都這樣暗想，卻絕沒想到他們英明神武的盧大人竟然說：“既有苦主報案，本自然是要理的，加上李家村死人慘死所以今日纔來調查”

這可把村裡人嚇壞了。

“王小丫，你胡說八道！”

“簡直胡言語，我們什麼時候害你了！”

“王小丫！”

一羣人罵罵咧咧，怒不可及，甚至有人衝過來要打顧曳。

不過顧曳反而毫不退讓，只是冷笑：“我跳河是因爲被你們所，沒錯吧！”

額

“我跳河沒死，後來又被強行綁上花轎，這也沒錯吧！”

“上了花轎後我在那林子裡差點就跟李家村那四人一樣被剝皮害死沒錯吧！”

“而你們早知道進鬼哭林必死，這是不是也沒錯！”

四個反問。

不可否認。

“誰敢說我有錯的，咱們劃下道道來，指天對地發誓，誰撒謊的，出門遭雷劈，出恭沒帶紙，親人兒朋友全部死於非命，從此注孤生！”

這誓言太特麼狠毒了！

瞬間震住了所有刁民。

連一直兇悍的大媽都有些不自然跟膽怯。

這神鬼莫測的世界，誰敢不敬天地鬼神，發誓，是要付出代價的！

尤其是心裡有鬼

“不對，你不是王小丫，王小丫是個傻子！你是鬼！你一定那個鬼！大人，是鬼，你可千萬不要信的！”

之前一直沉默的王三叔忽然喚起來。

狡猾！

李大雄恨恨瞪著這老頭子，暗道這廝可真是狡猾，如果把顧曳定位鬼上，那麼說什麼都沒用了，而且還能一舉將顧曳給弄死

衆多村民也反應過來了，羣激憤

這下子到我們大理寺出手了吧

青羽四人剛這麼想。

陡然劣勢的顧曳卻反而上前，目冰冷銳利，那瘦弱的仿若有了無窮的孤桀殺意，到了衆人的面前，語氣森森。

“沒錯，就是我那湖裡可冷了還有那麼多的大石頭著我，我又找不到我的臉皮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們給我作伴”

有人仔細一看，王小丫的袖子下面還出一小截手骨。

哇！

當時就有婦哭出聲來，就是漢子們都臉發青，兩發，噗通噗通兩下跪地。

“王菁，別怪我們，我們沒想害你，害你的不是我們，不是！”

啪嗒。

顧曳打了一個響指，收了那冷氣質，“了，大人你繼續審，這報酬我記著先”

盧易之頷首。

衆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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