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日子一晃就過了,冰融了就到了二月,生試在即。
姜芽兒坐在床上趕慢趕給平安制服,鞋子,家里的布都是先著陳平安,可即使這樣也沒辦法做一新的出來,冬日天冷,雖有貢房也扛不住寒風,芽兒只能拆了一些舊棉花出來,呈格子狀在里面。
紅好,又用了心,麻麻的針眼一點棉花都不會出來,穿著保暖又不臃腫,就像是新服一樣。
“芽兒姐先睡吧,天都黑了,再下去小心壞了眼睛!”屋子里沒有點燈,全靠外面的亮,芽兒頭也沒抬繼續著,“我馬上就完了,沒事!”
完最后一針,芽兒長松一口氣,家里雖然不說怕平安有負擔,但都繃著一勁,公公地還沒完全解凍就開始去田地里忙活了,莊稼漢地里刨食,多用一份心就能多產一點糧,也能給平安多攢一分錢讀書。
吳氏蛋一天給了平安兩個,早晚各一個,生怕虧了他,也不能落在后面,別的不行,讓他穿暖一點還是可以的。
“快,穿穿看行嗎?要有不合的地方我再改改!”芽兒把服遞給平安了漲疼的雙眼。
“芽兒姐做的肯定合!”平安套在上,子立刻暖和起來,看著芽兒熬的通紅的眼睛,心里又是溫暖又是酸楚。
“好暖和,穿著這服我肯定能給芽兒姐掙個秀才回來!”
“你說什麼呢!”姜芽兒臉緋紅,陳平安愣了一下還不知道哪里說錯話了就想到娘說過的話,至要他考上秀才了他們才能真正的夫妻,芽兒姐是想岔了吧?
姜芽兒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連忙打了一下自己的,“我說錯了,平安那麼聰明肯定能考秀才的!”
陳平安“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屋氣氛融融。
生試前夕,陳家有的齊整。
大郎一家,二郎一家都來了。
大房生了二男一,分別是陳子恒,陳子軍,和大妮。
二房子嗣艱難,只生了個孩二妮,所以二房嫂子在家里一向低調,沒生出男孩不氣,丫頭片子有什麼用?
鬧分家也是大房鬧得兇,他家子恒是有出息的,考了生,子軍卻不是讀書的料子,只能在地里刨食。
知道平安明天要下場,大郎媳婦有意炫耀拍了拍旁邊的大兒說道:“子恒是考過生試的,小叔子還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子恒,他一定會教你的。要是小叔子僥幸過了生試,就可以和子恒一起去府學院試,要是考中了就是秀才了!”
雖是這樣說,大郎媳婦可不相信陳平安下場就能考過生,他才多大年紀?就算僥幸考過了肯定也不能過院試的,他家子恒多聰明,還不是沒有考過,這次蟄伏了這麼長的時間,拘在縣里做學問,倒是很有可能中了。
趕明兒就是秀才娘了,到時候讓吳氏臉都悔青。
本來家里就他家子恒一個人讀書,二房兩口子沒兒子,賺錢都到公中,連二妮也能幫著做家務活,花在子恒上的錢就多。
可吳氏要送平安上學,就不愿意了,兩老能賺多錢?家里大房還是大頭,他家那口子是做木匠的,工錢最多,沒工時還能去地里干活,一個人當兩個人用,陳平安啥也不干,憑啥白吃白喝?
二房沒有兒子,二郎媳婦的肚子又這麼多年沒靜,恐怕是生二妮的時候傷了元氣了。到時候把子軍送過去,二房的財產還不是家的?
大郎媳婦想的長遠,這才鬧著分家了。
可沒想到分家了兩老的日子過得還行,兩房三個勞力日子也過的紅火,偏偏過的的,竟還不如不分家時。
子恒讀書要錢,子軍的年紀眼看著大了,也要攢錢找媳婦,大妮出嫁也要嫁妝,一個人照顧三個孩子,屋前屋后,忙不完的事不歇腳也沒攢下幾個銀子。
兩老這兒天天蛋魚的,連葷菜沫子也沒看見。
今兒兩老這兒吃飯,是了肚子來的,一定要吃個夠本。
“大郎媳婦你會不會說話?什麼僥幸?子恒能中生,平安怎麼就不行了?今兒是個好日子,吃飯!”吳氏白了大郎媳婦一眼,開始分菜。
最大最的肯定平安的,然后是子恒,公公和幾個兒子,最后才到跟眷。
大郎媳婦好久沒嘗到油葷,分到碗里的不過小拇指長一點點,一口就吞了沒嘗到腥,看碗里還有幾塊,手就去夾被吳氏打斷了筷子。
蒸咸菜,主要是吃咸菜,都配相的,一頓吃一點,下頓還能蒸出油來繼續吃。
大郎媳婦這舉,著實不懂規矩。
“娘,我沒吃好!”
“哪里有吃的好的?我還想頓頓都吃呢,你現在當家了莫非吃頓的錢都沒了?”
“子恒要讀書,子軍和二妮也要錢!媳婦確實手!”
“那你還吵著要分家?我還以為分了家你能過上神仙日子呢!”
父母在,不分家!
大郎媳婦當初吵著要分家著實傷了吳氏的心,時不時的就要拿出來刺一下。
大郎也覺得當初過分了,連忙拉了拉媳婦的手,家里沒出大事,他做工的錢都上了,媳婦應該還有點,也沒窮到一頓也吃不起的地步,實在是媳婦手摳。
這種摳鬧到吳氏面前來了,他更覺得丟臉。
一頓飯吃完,眾人散了,芽兒幫忙收碗。
“老婆子,今兒大郎媳婦要吃你就讓吃就是了,鬧這樣著實沒臉。”公公了一口旱煙說道。
“沒臉?還知道要臉嗎?不孝敬我們兩老就算了,還趕著到我這兒打秋風?二房還知道拿兩個蛋過來,呢?抓了一把酸蘿卜!也是沒見過這麼沒臉的!”
“他就拿了蘿卜?”公公不敢置信,看吳氏臉鐵青,這才沒有說話,重重的了一口煙。
次日,天還沒亮,姜芽兒便輕手躡腳起床去廚房給陳平安做干糧,生試要去縣里,由知縣大人主持,需自帶干糧,要是昨天做就了,今天早點起來做,到時候吃也能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