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小丫頭，瞧著它漂亮就是的了，放您這兒，您還能天天想起我。”安說著就害地趴老夫人懷裏去了。

“好好，好孫兒。”

劉嬤嬤和大丫鬟翠娥也是相視一笑，三小姐真是乖巧又孝順，每次來請安都能老夫人心花怒放。

屋裏其樂融融。

丫鬟來報二小姐來的時候，小姑娘還在撒。

嫡姐一進門，敵視的目刺的安慌忙起在炕上坐正，頭頂上綠油油的簪子一晃一晃的，煞是惹眼。

“三妹妹快坐下，都是自家姐妹。”

紀清妍勉強笑都笑不出來，這個賤人，又在故意爭寵！

一夜歡好後子本來就不舒泛，再讓紀安不聲的一氣，紀清妍原來想好的請安說辭是一句都說不出口了。

草草行個禮就坐到了一旁。

老夫人也不喜歡這個孫，和母親一樣囂張跋扈又自視甚高，虧得安機靈，否則不知道要吃多虧。

廖廖說了幾句就扶著劉嬤嬤去歇著了。

安悄悄用胳膊將小桌上夜明珠往後推了推，低著頭絞帕子。

“三妹妹這是往後藏什麽呢，還怕你姐姐貪去了不？”

紀清妍看的怒火直上頭頂，眼又不瞎，母親的嫁妝裏什麽好東西沒有，一顆破珠子還當寶貝似的到顯擺。

麵對怒氣衝衝的紀清妍，安平靜不語，直到瞥見門口站著的菘藍側了。

“二姐姐說的是什麽話，我藏什麽了？”

安抬起頭說話，不卑不，“別總把我想的那麽壞，是大哥哥給我的，又不是我耍心計搶的。”

“死丫頭你說誰耍心計呢！”

“我沒說二姐姐。”安將夜明珠的蓋子合上，想遞給翠娥。

不知為何紀清妍今早上覺自己格外暴躁，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紀安麵前居高臨下地睨著。

“區區平妻生的一個庶而已，你娘還不是要我娘大夫人，真當自己是正經主子了，給我滾開！”

說著一把推開紀安，奪過那顆珠子就丟了出去！

誰也別想要！

翠娥想要攔時已經晚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寶珠砸到地磚上四碎開來。

“混賬東西！”

紀侯爺沉著臉摟著俞氏站在門口，俞氏的手背被碎片劃傷，嚇得紀安淚汪汪地跑過去。

“阿娘！”

紀安用帕子給俞氏捂住傷，驚恐萬分，“爹爹，阿娘流了好多……”

“快去請府醫來！”

顧不得兒，一向穩重的紀維森打橫抱起俞氏就回了院子。

“阿娘沒事了，桓桓別怕。”俞氏手背纏著紗布，送走兒後，看向愧疚不語的侯爺，勾一笑。

“夫君怎麽了坐那麽遠，快過來些。”

“我哪有臉。”

紀維森將人心疼地摟在懷裏，三十七八的年紀，因著保養得宜，仍能看出當年狀元郎打馬遊街時的風采。

可先帝強塞給他的這個大夫人，生的兒不僅跋扈且心狠善妒，像極了娘！

“澤兒還未娶妻，隻得委屈你了。”

紀維森似乎下了什麽決心，握著俞氏的肩膀，鄭重承諾。

“你和桓桓是我的心頭，清妍就這一兩年便會嫁人，等我將那逆趕地打發出去，府裏就不會有人傷害你們了。”

俞氏一笑，“多謝夫君了，隻是清妍也是你的兒，要好好相看才能定親，家世是次要的，正室嫡妻才是子的底氣……”

“多謝夫人。”

紀維森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他知道自己欠俞氏的，好好的嫡妻變平妻，生低人一頭。

即便這樣，還在為他與其他人的孩子考慮這麽多，心裏更暗暗發誓要對更好。

另一頭，老夫人得知此事後氣的渾抖，義憤填膺的翠娥從二小姐如何以嫡庶人到打砸東西，甚至傷了平夫人，分毫不差地說了出來。

等安聽了信兒趕到正堂的時候，屋子裏已經站了滿滿當當的人，除了一個病弱的姨娘，連久不麵的大夫人許氏也來了。

“既然人都齊了，侯爺有話就快說吧。”

許氏站在紀清妍旁給撐腰，冷冰冰地開口，“若是嫌我們母礙眼，國公府裏我哥哥也留著我們一方院子。”

聽了母親的話紀時澤覺得有些不妥，但為給留麵子，沒反駁。

心中對許氏為他生兒育的那一點分徹底湮滅。

紀維森冷冷地吩咐下去，“二小姐不敬老夫人，對平夫人無狀，肆意欺辱姐妹，罰去祠堂跪滿十二個時辰再出來，並足一月！”

安驚喜的瞳仁都睜大了，足呀。那二姐姐還怎麽出府去找聖上！

“不行！”

紀清妍頭腦發懵，拉著父親的袖子不鬆手，“父親，足不行……”

安王殿下說聖上會在燈會這日出宮的，明明都計劃好了，不可以足！的清白都沒有了，怎麽能錯過？

“明天……後天！後天兒願意足，求父親容兒一天就好！”

“別再說了！”紀維森一揮袖子打掉了紀清妍的手。

平日裏趾高氣昂的二小姐儀態盡失，坐在地上大氣，連紀時澤都看不過去了，他指了兩個丫鬟去扶起，“你看看你，像什麽樣子！”

安好心地遞去個青瓷瓶，“這是薄荷油，提神用的，給二姐姐一些。”

“不用你假好心！”

憤怒中的紀清妍格外張狂，揮手一把打落了瓷瓶，尖利的指甲都要到安臉上去了，俞氏趕把兒護在懷裏，一向溫的臉上顯出了五分厲。

“二小姐要注意分寸！”

紀維森也擋在前麵，“許尋雁！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兒！”

“那你呢，你心裏隻有澤兒和那個賤人生的，對妍兒你盡了父親的職責嗎？”

許氏口不擇言，竟公然出言侮辱俞氏，紀維森再忍不下去，一掌打了下去，“若不是看在先帝賜婚的份上，我定要休了你！毒婦！”

重重的一掌把許氏打翻在地，屋子裏雀無聲。

“你竟然敢打我？”許氏不可置信地捂著臉，“你算個什麽東西？我要讓兄長奏明皇上抄了你的家！”

“你真是瘋了！”

紀清妍昏沉的腦子也清醒了許多，使勁地掐著自己的手心，慢慢起看了一圈，把在場每個人的臉都刻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