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爸爸原本只是隨口吐槽，衡玉一問，他臉上不由浮現幾分尷尬。

他訕笑兩聲，目瞥向衡玉，覺得對自家閨說這種事不太好，“其實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不過你知道，圈子就這麼大，有些消息就算再怎麼小心遮掩，也是能聽說的。”

解釋一句，溫爸爸就要轉移開話題，“你一個孩子家，我還是不和你說這些事了。”

“爸，我想聽一聽。”衡玉看他臉有幾分尷尬不自在，心中閃過念頭，“祁氏集團難道開了什麼私人會所？”指的是那種有易的會所。

見衡玉已經猜出來，溫爸爸把那幾分不自在下，點頭，“那個私人會所沒點門路都進不去，存在好幾年了，聽說是祁華茂為了讓他弟弟繼續往上走辦出來的。不過消息一直藏得很好，我也是這段時間才聽說了一點兒風聲。”

衡玉抓重點向來抓得很好，“以前都瞞得好好的，現在為什麼會突然傳出風聲？出什麼事了嗎？”

溫爸爸聳肩，“祁華茂有個私生子，他對那個私生子縱容的，放他進會所里玩。結果他那私生子格太張狂了些，做事不仔細，就走了風聲。”

見衡玉還想繼續問下去，溫爸爸手拍了拍的肩膀，“閨，你要想知道，爸明天再去好好打聽。”

坐在旁邊聽得起勁的溫庭頓時笑出了聲。

衡玉啞然失笑，朝溫爸爸拱手，“多謝爸爸。”

溫爸爸笑著看耍寶，有些疑道：“怎麼，你們的案子牽扯到祁氏集團了？”

他的眉心不自覺蹙起，祁氏集團在D市深固，利益牽扯太深，說實話，溫爸爸并不希衡玉太深去調查祁氏集團。

有些事本不經查，但這麼多年都沒出過問題，這還不簡單嗎——沒人敢查。

那些有資格查的人，大多都有著利益牽扯在里面。

衡玉搖頭，“我只是隨便查查，爸你放心吧，我不會莽撞的。”

嗯，真的只是隨便查查，至于這隨便查查能深到什麼程度，就不能保證了。

利益牽扯算什麼，當事嚴重程度達到利益牽扯都不管用的時候，再深固的勢力都阻止不了消亡。

溫爸爸狐疑的掃了幾眼，并不放心的保證。但他也沒再說什麼。

倒是溫庭，朝著衡玉眉弄眼：還說隨便查查，剛剛你還在看祁氏集團董事長的照片呢。

衡玉接收到他的眼神，勾笑了下，站起拍了拍溫庭的頭，“還玩什麼游戲，都高三了，你們老師沒安排卷子讓你寫？”

果然，這個話題一轉，溫爸爸就冷著臉道：“你姐說得對，送你去學校的時候你們班主任還和我說過你的況，腦子不笨，就是靜不下心去學。難怪靜不下心，大晚上還在這里打游戲！”

溫庭：“……”

他想掙扎說老師并沒有布置什麼試卷，但也知道他這麼說了，溫爸爸一定會說老師不安排試卷，自己不能積極找卷子做嗎。

于是溫庭閉，把游戲機一關，悲憤往房間走回去。

衡玉和溫爸爸對視，啞然失笑。

——

說著要查祁氏集團，但衡玉暫時沒多余力去查，只能把它放在一旁，先行理手頭的其他案子。

這一天，衡玉正待在辦公室里翻看隔壁市警局發來給的案子，手中握著鉛筆寫寫畫畫，不斷思考側寫結論。等從幾張廢紙里抬起頭，神放松一些時，就聽到走廊外面有吵鬧聲傳來。

刑警大隊這棟樓的隔音效果還是不錯的，能吵到坐在辦公室都聽見，可想而知外面鬧到什麼地步了。

暫時側寫不出太深的東西，衡玉了眉心，拿著水杯出去接水，順便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還沒理好嗎，我都說過了，我可沒有聚眾打架，只是剛好待在那里而已！你們知道我一個小時能賺多錢嗎！在警局里浪費了那麼多時間，我的損失你們這些窮鬼會賠嗎！就你們那幾千塊薪水，賠得起嗎！”

一打開門，一個囂張的聲音頓時鉆進衡玉耳朵。

“你們最好快點讓我走，等我的經紀人和律師到了，這件事就不是那麼容易了結了！”

苗茂在走廊里煙，邊聽著那個聲音說話邊無語翻白眼，余掃到邊有辦公室大門緩緩推開，然后是衡玉那張悉的臉出現在他視線之中。

“安姐，你忙完了？”苗茂下意識把煙從里取下來，往垃圾桶摁滅，把只了幾口的煙丟進垃圾桶里。

和衡玉了之后，刑警大隊的人除了太煩躁控制不住心時，其他時候都不會在面前煙。

雖然衡玉從來沒對他們煙表過任何態度，但本不煙，生活極為規律，如果可以誰喜歡整天吸二手煙啊。

于是榮明那小子腦子一，就拉著他邊的弟兄們約法三章，連帶著劉隊也被影響，這段時間都很在衡玉面前煙。

衡玉點頭，目往大廳掃去，“什麼況。”

“那好像是一個最近熱度很高的偶像，我們接到報警電話說有人在KTV聚眾鬧事，趕過去把他們一鍋端了。其他人還好，就這家伙一直嚷嚷著，明明按照流程做個筆錄就能搞定的事，他非要小題大做，還說我們浪費他的時間，真不知道是誰浪費誰的時間！”

“這個點從KTV抓人？”現在可是中午。

苗茂搖頭，“凌晨五六點出去行的，八點才把人抓回來。還說自己忙，我看他是閑得要命，都和我們在警局里扯皮扯了三四個小時了。”

衡玉瞥了眼手腕上戴著的手表，覺得對方是閑的，而且力還很好。

“我去接個水。”衡玉搖了搖手上的杯子，往大廳走去。

飲水機就放在那里。

宋詠歌還在喋喋不休，一臉不屑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榮明，從坐姿再到表，完詮釋了何謂囂張。

榮明手里拿著本子和筆，面無表和他對視。

任誰只是想按照流程做個筆錄，十分鐘就能搞定的事，對方卻扯皮浪費你三四個小時的時間，話里話外還出鄙夷，心都不會妙到哪里去。

他覺得自己只是面無表，已經很會忍耐緒了。沒看他周圍的人一個個都在翻白眼嗎！

宋詠歌翹著二郎，知道對面的警察奈何不了他，撇了撇角，悠閑把目移開四張，目落在衡玉上時頓時一亮——

極品啊，這種極品就是在娛樂圈里都不常見，而且對方上穿著警服，這種制服對他來說是最為致命的。

下意識了角，宋詠歌出他的招牌笑容，“那邊那個……警察同志，不然你來給我做筆錄吧，我一定老老實實配合。”

衡玉作不大，只打算接個水就回辦公室繼續忙，榮明他們也沒注意到。但宋詠歌這句話一出來，榮明等人的目全都往衡玉看過去。

“安姐。”榮明站起，喊道。

衡玉點頭，平靜的目落在宋詠歌上。宋詠歌抬手了劉海，目專注又深的看著。

榮明瞧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狠狠翻了個白眼。

“抱歉，我不負責筆錄環節。”

聲音清冷淡漠，也很符合他的喜好。宋詠歌更激了，他站起，繞過沙發想要往衡玉眼前湊，手矯捷得榮明都沒反應過來。

“沒關系，不然換個聯系方式吧，你今晚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吧。就在D市最好的餐廳，你覺得怎麼樣？吃完飯還能一起欣賞欣賞夜。”

衡玉微笑，“麻煩讓讓。”

宋詠歌還要再糾纏，這時，樓梯走上來三人，打頭那個人上了些年紀，但氣勢十足，高跟鞋踩得有力。

“詠歌，抱歉我來遲了。”人一面，就開口說道。

宋詠歌聽到悉的聲音，撇了撇，臉上出掃興的神。

衡玉和他面對面站著，就看到他飛快收斂好臉上的表，方才轉過去看他后的人。

宋詠歌沖著他的經紀人招手，“于姐你來了，我這可是糟了無妄之災，老老實實在那里喝酒唱歌，非要說我聚眾鬧事，你可得幫我把事擺平，也別把這件事告訴我爸啊。”

被稱作“于姐”的人原本就不是很好的臉，在聽完他的話后徹底黑了下來，“你給我老實點。”

宋詠歌暫時沒心思勾搭衡玉要聯系方式，他走到于一禾面前，聳肩，“我可什麼都沒做。”

“那就別什麼話都放在外面說。”

于一禾低了聲音，但衡玉這的五好，雙方又離得不是很遠，還是把于一禾這句話捕捉到了。

心中有疑升起，衡玉接完水后，站在旁邊沒有馬上離開。

于一禾訓斥完宋詠歌，衡玉能看出來宋詠歌對的話有不服，卻好像礙于什麼事，并沒有站出來和頂。

宋詠歌老實了，于一禾才看向明顯是主事的劉隊，方標準的笑容里夾帶幾分歉意，“警察同志，實在不好意思，耽誤你們的時間了。我們家詠歌的律師已經來了，你們應該只是要做個筆錄吧，我們快些把筆錄做完吧，詠歌下午還有一個通告要去理，如果違約他需要支付幾百萬違約金。”

榮明聽到這話，再次暗暗翻了個白眼。

有錢人！

他真特麼仇富！

有了經紀人在，宋詠歌果然老實不，簡單做完筆錄，剩下的事就由律師理，宋詠歌和于一禾先行離開。

要走的時候，宋詠歌的目衡玉上瞥來，桃花眼里滿是濃濃的意，好像在訴說自己的不舍。

衡玉卻本沒注意到他的目。

覺得于一禾、宋詠歌這對經紀人和偶像有意思的。

宋詠歌很張狂，但等于一禾來了，他好像是顧忌著什麼一樣，明明對于一禾不喜，也收斂了子，老老實實聽于一禾安排。

而于一禾為經紀人，本不在乎宋詠歌對是什麼態度，看到宋詠歌鬧事還在威脅他。

衡玉當過明星，見過各種各樣的經紀人還有明星的相模式，但這兩個人的相模式卻幾乎沒有到過。

看著就覺得有問題。

但他們沒牽扯到命案里，就算覺得有問題，衡玉也不會多此一舉去調查什麼。

——都是別人的私事。

這個點差不多是吃午飯的時間，衡玉之前欠了劉隊人，問了劉隊不介意后，干脆請一支隊的所有人都去外面的館子吃了一頓好的。

吃飽喝足回來，眾人重新投繁忙的工作。

——

下班時間到了，衡玉背著包走出辦公室，榮明也正準備走，瞧見衡玉，腳步一拐往走過來，“安姐，你也正準備回去嗎？”

“對，今天你可以準時下班？”

“手上沒什麼重要案子，如果不是早上那個人，我早就把事忙完了，拖到明天又要忙狗。”

榮明狠狠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答應我媽今晚要陪出去吃大餐，我估計還得留下來和苗茂他們加班呢。”

兩人邊走邊聊，快走到一樓時，榮明勾起角，笑得有些賤嗖嗖的，“安姐，我看那什麼詠歌的明星對你還興趣的，像他那種包的人，你說他會不會干出什麼捧著鮮花在刑警大隊等你下班的事？”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衡玉的反應卻很平靜，“不會。”

這種肯定的語氣倒是讓榮明一懵，他想了想，跟著點頭，“也是，他大大小小是個偶像，真要過來警局就太招搖了，是生怕自己沒點兒黑料。我表妹的手機屏幕圖片就是，聽說是玩票質出道的，家里有錢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