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吾輩脈相連即可。”漆黑人像中發出聲音:“吾之蛻雖已寂滅干涸,但天魔不滅,你我天魔同出一源,當可融會貫通。”
“哦。”陳點點頭,指尖上延出一抹淡淡輝,形同利刃,先挑撥漆黑人像的一手指指尖。
然后他自己的指尖上,仿佛自破開一個小口。
有珠慢慢滲出。
漆黑人像的指尖破損,一開始并不見。
仿佛真的沒有生命的雕像一樣。
但當陳與之手指相對后,漆黑人像頓時一震。
自其指尖,也滲出烏黑的。
雙方脈匯,在陳帶下,仿佛開始建立起穩定的循環。
“正是這樣……”漆黑人像中,傳出低沉的聲音。
可就在這時,陳突然心海起伏。
他腦海意識中不由自主浮現別樣的畫面。
一道又一道黑的驚濤駭浪,向他撲來。
陳覺自己仿佛忽然變大海中的一葉孤舟,隨時可能被滔天巨浪打翻。
一共九道巨浪,每一個浪頭上,都立起一尊巨大的魔神。
魔神兇惡霸道至極,九道巨浪分別卷起如山白骨,滔天海或者漫天雷火,氣勢洶洶沖向陳。
九尊魔神同時張口咆哮,約間匯聚一個聲音,魔音灌耳,銳利噪雜。
“神州浩土,吾回來了!”
陳撇了撇:“嘖,我就知道……”
當初在藍星,那麼多沒白看啊……
在陳的神魂意識中,九道黑的滔天巨浪當頭撲來。
更重要的是,外間真實世界中,原本乖乖聽從陳命令的神魔令上,突然閃一道道烏黑芒。
這些烏黑芒,仿佛枷鎖牢籠,錮陳。
也難怪,對方才是這東西最初的主人。
一個個繼任者充其量跟同時代的競爭對手較勁,沒誰回去跟早早失蹤的開山祖師過不去。
神魔令的烏籠罩下,漆黑人像雙瞳中閃的黑,更加濃烈。
他與陳對視。
四目相之間,烏融合,連接在一起,陳想轉開目都不行。
神世界中,他被黑的海包圍。
不過陳變不驚。
漆黑的大海中,忽然亮起暗金的芒。
然后,一尊比浪頭上那九尊魔神都還要更加威猛霸道,好戰嗜殺的古神出現。
九道黑的浪打在這尊古神上,當場破碎,不起毫作用。
“…………神魔?!蚩尤?”
對方厲喝一聲。
聲音中充滿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在蚩尤相的頭頂上方,一尊漆黑的寶壺,表面上浮現麻麻的暗金花紋。
“這什麼東西?”費塵驚怒加,但未失冷靜。
他果斷放棄,以求最后保全自。
真實世界中,漆黑人像渾一震,烏閃。
他意圖收回目。
但此刻陳雙瞳已然變作暗金,反過來牢牢將漆黑人像雙目中的烏吸住。
費塵當機立斷,鼓最后的力量。
“咔咔咔咔咔!”
他的蛻上,出現一條條裂紋。
最終徹底破碎開來。
一道烏從中飛出,沖向那面古怪的鏡子。
這是費塵為自己預留的退路。
但這面古怪的鏡子,這一刻卻仿佛變得平凡無奇,跟普通鏡子一樣,對費塵的作本沒有任何回應。
烏在鏡面上一個盤旋,不得其門而。
費塵莫名其妙。
陳則雙瞳中暗金芒一閃,就將烏重新牽引回來。
芒消失,陳的意識世界中,費塵重新現。
伴隨著一聲驚呼,不等費塵有更進一步作,他同那道烏,就都不由己被吸神的黑壺。
費塵試圖掙扎,但烏被卷黑壺后,便即消散。
接著費塵本人,也沉壺口中。
漿瞬間沒頂,將之吞沒。
壺蓋合攏,暗金華閃耀。
黑壺微微晃悠幾下,便恢復安靜。
黑的海洋,暗金的蚩尤相,這時都已經消失不見。
只是瞬間的風波后,一切便恢復平靜,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唯有那只神黑壺,靜靜安置于陳腦海意識中。
陳呼出一口氣。
擺平。
他意念頭痛黑壺,壺蓋重新打開。
陳拳掌。
這下子,應該收獲頗吧?
但等他看清壺里,卻不一怔。
紅瓊漿的總量,似乎和先前一樣,不見增加。
也不見費塵的蹤影。
人呢?
如果說紅瓊漿沒有增加的話,那這玩意把本教那位開山祖師弄到哪里去了?
此刻反而到陳大教主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如果一定要說有哪里不同的話,那就是黑壺表面的暗金花紋,好像沒有先前那麼集,比之前稀疏了一些。
陳有些撓頭。
這算是黑壺力量損耗削弱了一些,還是說它反而比之前更先進更高級了一些?
如此結果,陳哭笑不得。
他甚至有些懷疑,這是不是費塵的詭計,贏得其實是對方?
又或者費塵金蟬殼,悄悄躲起來了?
他猜測費塵不懷好意。
但不曾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陳搖搖頭,放開自己嚇自己的念頭。
他雙瞳中暗金的輝淡去,烏黑芒重現。
目掃視周圍,那尊漆黑的人像已經化為一堆真正的塵埃,再不復存在。
但是明顯比之前濃重充盈許多的烏黑芒,包圍神魔令,然后緩緩收其中。
神魔令此刻也已經恢復平靜,不再異。
倒是拿在手里,陳覺這東西明顯比先前重了幾分。
他先仔細檢查神魔令,免得費塵又在這方面搞鬼。
這一次似乎不再有問題。
陳環顧四周,眼前仍然是一片赤紅。
下方的地火熔巖,比方才更兇猛許多,應該是因為神魔令先前異,影響祝融焚天陣,導致地火更猛烈。
漆黑人像不復存在,似乎也就只有手里神魔令和下方洶涌的地火,證明這里剛剛發生一場驚心魄的神魂之爭。
暴風雨倏忽而至,又迅速散去。
陳皺起的眉頭并未舒展。
方才,這位魔教初代教主,似乎識得神魔,但對那只神的黑壺一無所知。
黑壺,并不是費塵這個初代教主傳下來的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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