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是心思邪惡了，人家申屠川一正氣，自己以后可不敢再胡思想。

饒是經歷了幾輩子，季聽此時還是因為會錯意到丟臉，因此更不愿意放過他了：“……所以你為什麼沉默，是因為被我猜對了嗎？我就知道你是那種被塊糖都能騙走的家伙。”

“不會的。”申屠川反駁著，注意力有些分散在被子上，由于他的也被蓋著，且是個還算暖和的地方，所以此時季聽的腳正不客氣的放在他上暖著，他甚至能覺到一晃一晃的腳丫。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深秋寒涼的天氣，他卻有些熱了。

季聽不知道他心里在泛什麼漣漪，瞇起眼睛問：“怎麼就不會了？”原文里主幫幾次，他就要為人付出生命了，此時倒是好意思跟自己說不會了。

申屠川抿了抿，刻意將注意力從不老實的腳丫子上移開，沉默許久都沒說出話來。

季聽被他的反應氣得哼了一聲，起關燈倒在了床上，一卷被子就把自己蓋嚴實了。

黑暗中一點睡意都沒有，越想剛才申屠川的態度越覺得不對，這種時候不應該非常果斷的解釋嗎？怎麼還不吭聲了？

正當翻來覆去時，地上的人突然開口了：“你已經給了我生命中需要的全部糖分，我知道最甜的東西是什麼味道，所以不會被一顆糖騙走的。”

他說完這句就不說話了，只是平靜的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季聽的角揚起，明知故問：“所以最甜的是什麼？”

“你。”申屠川回答得毫不猶豫。

“那你以后有可能要跟錢淺見面的時候，要帶著我。”

“好。”

“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跟有任何聯系。”

“好。”

“在你眼里，我永遠是最重要的那個。”

“好。”

季聽想了想，實在想不到別的了，于是心滿意足的翻個睡覺了。

第二天依然是不上早自習的一天，季聽還沒睜開眼睛就聞到了飯菜香，便知道申屠川又做飯了，于是歡呼一聲起床，吃了一頓營養又盛的早餐。

等兩個人進班里時，已經是臨近第一節課了，前桌羨慕的扭頭跟季聽說話：“你們倆不用上早自習也太幸福了吧，我也好想這樣，可惜老師絕對不會答應。”

因為季聽的緣故，申屠川沒有之前那麼沉默了，加上班里欺負人的都走個差不多了，剩下的也不再敢惹申屠川，班里同學和申屠川相一段時間后，發現他也不是他們想象中的怪胎，于是跟季聽說話時，也會搭上他，而不是像之前一樣無視。

季聽笑了一聲：“你還沒試吧，那怎麼知道結果呢？”

“算了吧，早自習我是絕對不可能賴掉了，就算老師答應了，我媽也不會同意的……”前桌說著眼睛一亮，“不過我可以試試找老師說一聲，這幾天不上晚自習了，畢竟學校鬧鬼也嚇人的，天一黑我真不想留在這里。”

季聽頓了一下：“鬧鬼？”

“你還不知道吧，學校一早就傳遍了，趙宇飛昨天見鬼了。”前桌神兮兮道。

季聽和申屠川：“……”

不等季聽追問，前桌就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一遍，無非是昨天趙宇飛收到了一條邀約短信，如約到了學校等著，結果沒等到人家生，卻等到了花盆和一閃而過的鬼影。

“最神奇的是什麼你們知道嗎？是那個生有很多同學可以證明，那條短信發出去時在上育課，手機就放在教室里，而的手機特別老舊，本沒有定時發送功能。”前桌說著忍不住抖了一下。雖然刺激，可也很可怕啊。

季聽：“……”很好，看來不用想辦法，趙宇飛就主自己騙自己了。

申屠川在一旁言又止，等到上課鈴響起，前桌把頭扭回去后，才默默在紙上寫下一行字，推到了季聽面前：手機沒有定時功能，但可以把手機卡拔出來換在別的手機上發短信。

季聽：“……”所以呢？你還非得往刑事案件上領了？

最后申屠川在季聽的強烈鎮下，沒有對同學們錯百出的鬼故事加以拆臺，這件事也在校領導‘弘揚一正氣，不信封建迷信’的全校大會上被強行制止傳播。

這件事了了，主似乎也沒有了威脅，季聽的生活一順利，時間就過得快了許多。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的考試，轉眼便是期末了。

一到期末，學校里的氣氛就張起來，到都能聽到老師嘶吼著幫健忘兒們復習功課，而平日里人最多的場上，此刻也是冷清一片。

季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把自己包得像只企鵝一樣，里哈出來的都是白氣。用戴著手套的手笨拙的捧起一捧雪，團了一個晶瑩的雪球，遞給了面前的大男孩：“沒什麼可送你的，送你個雪球吧。”

“謝謝。”申屠川哭笑不得的接過來。

季聽笑得眉眼彎彎，舒緩一下筋骨后跟他一起往教室走：“我決定這幾天要好好休息一下，絕對不熬夜刷題了。”

“累了嗎？”申屠川問。

季聽腳下一停，嘆了聲氣繼續走：“不是累了，是認命了。”重新上一遍高中還無聊的，尤其是在沒什麼挑戰的前提下，所以前段時間給自己定了個小目標，即在下次考試里超過申屠川為第一名。

……然而太難了。

無論怎麼努力，每次都比申屠川個一二十分，好像不管怎麼追趕都不行。季聽又嘆了聲氣，覺得自己還是咸魚著吧，反正怎麼都是萬年老二的命了。

申屠川抿看了一眼，小聲問：“你真的想超過我嗎？”

“算是給自己找點事做嘛……馬上該期末考了，你要是敢為了討我歡心做兩道大題，我就真的揍你了。”季聽瞇起眼睛威脅。

申屠川的計劃被看穿了，沉默一瞬點了點頭：“我會好好做題的。”

“我其實不是非要超過你，只是平時太無聊，給自己找點事做而已，其實你考第一我才更高興呢，所以為了我也不能隨便知道嗎？”季聽再三叮囑。

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笑意：“知道了。”

“這才乖。”季聽掃他一眼，趁他不注意把雪球搶回來，一把砸在了他上，然后笑著跑掉了。

“……那是送我的禮。”申屠川有些不舍的看了眼上的雪，確定剩下的不能再一個雪球后，只能無奈放棄。

季聽好笑的看著他：“至于嗎？就算我不扔你，它也是會化的。”

“那我就把水裝起來。”申屠川一本正經。

季聽徹底拿他沒辦法了，拖著他的胳膊往班里走，杜絕他蹲下撿雪的可能。

期末考轉眼便來了，兩天的時間六門全部考完。季聽和申屠川的名次挨著，所以一直在第一個考場當前后桌，兩個人考完后，在回教室的一瞬間，突然意識到期末考完，就是寒假了。

普通的高中寒假，能有一周就不錯了，而他們的所謂的貴族學校，按照慣例應該是放一個月以上。

……也就是說，將來會有一個月不能見到申屠川？

季聽這次的份是個學生，為了不增加別的因素干擾任務，所以選的是孤份，直接在學校旁邊的公寓里過年也是一樣。可申屠川卻不同了，他這個世界有著健全的父母，雖然每次該出現的時候從不出現，可一到放假，申屠川還是要去找他們的。

一路沉默的走到教室里，始終在后跟著的申屠川也想到了放假的事，心里登時便悶悶的了。申屠川見不高興，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該放假了。”季聽嘆了聲氣。

申屠川頓了一下，這才把要放假的事想起來，不由得心臟也跟著悶悶的，半晌才說了一句：“我爸媽在國外，他們肯定堅持要我去找他們……”

“當然要去找他們了，他們工作那麼忙，平時也沒時間陪你，也就只能寒暑假多在一起了，”季聽掛起笑，“你不會是想還跟我膩一起吧？我也超忙的，要回去跟小伙伴一起玩，可沒空招待你，我們還是開學見吧。”

這個世界的男配人生中所得的溫暖不多，他那不算稱職的父母也算來源之一吧，多跟家人在一起對他好格的養還是有幫助的，所以季聽不打算挽留他。

一聽到要找別人玩，申屠川沉默了，許久之后才應了一聲，算是答應開學再見的要求。

兩個人坐回班里，班主任風風火火的來了，班里瞬間一片歡呼，班主任好氣又好笑的制止他們，叮囑了一些放假后的事宜，這才讓學生回去收拾東西，準備一下直接回家。

在一群火急火燎的人中，申屠川和季聽顯得格外沉默，申屠川是因為不想跟季聽分開，季聽就更不用說了，自打穿書開始，就沒跟申屠川分開過，這會兒猛然要分離一個多月，還真覺得不適應。

一片沉默中，季聽笑了笑：“走吧，去收拾東西，咱們各回各家。”雖然想繼續留在公寓，但怕申屠川會覺得自己可憐，所以還是決定撒個小謊。

申屠川沉默的點了點頭，跟著一前一后的往家走，到家之后就開始各自收拾東西，很快一人一個行李箱就整理出來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我送你吧。”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下一秒申屠川的電話響了，他看到來電顯示后抿了一下，垂眸接了起來：“爸，嗯，我沒住校，在外面……”

簡單說了兩句后就掛斷了，申屠川平靜的看向。季聽失笑：“你爸來接你了，你送不了我了，先走吧。”

“我可以讓我爸等會兒，我先送你。”申屠川站在原地不。

季聽只好推著他往外走：“走吧你，我等一下自己會回去的。”說著話，就把他推到了門外。

申屠川掙扎著轉過，定定的看了許久后，手給了一個擁抱，聲音低悶道：“我會提前幾天回來，你也提前好不好？”

“……嗯，走吧。”季聽拍了拍他的后背，等他松手后目送他離開。

申屠川一走，這間不大的房子便顯得有些空了，季聽盯著自己的行李箱發呆，半晌才把里面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掛好，咸魚一樣躺在床上。

認清了自己要一個人過一個多月的現實后，季聽反而沒那麼難了，放松心態睡了個覺，醒來就隨便吃點東西，癱在床上刷劇刷綜藝。

上學的時候埋頭苦學，好不容易畢業了，就開始找工作，然后就是穿書、提心吊膽、穿書、提心吊膽的無限循環，這還是第一次可以什麼都不用想，只是癱在床上混吃等死。

……說實話，覺真的還不賴。

季聽本以為自己遲早會厭煩這種生活，可事實上一連過了小半個月，不僅沒有厭煩，反而更加愉悅了。

又到了晚上七點，申屠川那邊剛剛是早上，季聽接了他打來的視頻，躺在床上跟他說話。

“我收到你的禮了，我……很喜歡。”申屠川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著一點不真實。

季聽笑了：“看來國際快遞還不錯嘛，竟然這麼快就收到了。”

“嗯，”申屠川點了點頭，眼睛晶亮的把鑰匙扣舉到鏡頭前，“你是怎麼想到送我這個的？”

季聽看一眼他手上的白球球，越看越覺得憨憨的：“我毀了你的雪球，當然要賠你一個了，就是這個看起來……不太好看的樣子。”

沒有見過實，而是直接網上代發貨，當時看圖片，可是個漂亮致的雪球，怎麼到申屠川手里就變這德行了？